第15章 相救小蝶，暗点盛竑

盛竑见此，又看到未来女婿在旁，也有些挂不住脸面，忙怒斥：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来人，速速拖下去打死。”

“叔父且慢。”

顾廷焕赶忙招手阻止，看到白理回返，招手一挥，从他手中接过了给小蝶的物资的账簿。

“叔父大人见谅，这本是盛家家事，小婿本不该管，但此事有些首尾，不如你我先坐下，辨一辨真伪如何。”

说着拉着盛竑坐了下来。

“马上就是小侄和华兰妹妹纳征之时，卫小娘说的也有道理，若出现死人的不吉之事，岂不是不好，小侄还想早日迎娶华兰妹子呢，岳母大人您说呢？”

转头看向王若弗，接着说道。

王若弗听顾廷焕提前喊她岳母，虽于礼不合，但大女儿的婚事她是极为热心的，自然不想出什么变故，赶忙点头称是。

顾廷焕随手把账本递到了盛竑手中，盛竑不明所以，接过看起来。

过一会就惊讶的抬头看向顾廷焕。

“贤婿，这是？”

顾廷焕娓娓把碰到小蝶在街上变卖首饰采买炭火茶叶等事和盛竑和王若弗一一道来。

“此事小婿既是知情人，不知可否越俎代庖一次，岳父岳母就在此安坐，静观结果如何？”

盛竑略微想了一下，便没有拒绝。

“明兰妹妹，到大姐夫这里来，你就从小蝶拿你母亲的首饰变卖采买炭火开始，把你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和大家从头到尾说一遍，好吗？”

顾廷焕先喊过了明兰，让她把事情说一遍。

明兰小小一个孩童，受了委屈，看母亲又这么艰难，好不容易日子变好了一些，小蝶姐姐又要被打死，便从头到尾哭着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从小娘怀了宝宝，我们院里的炭火从来都没有足过，小桃去讨炭火，被婆子骂了回来，小蝶姐姐去和他们吵了一番，才得了一筐炭火。

谁知道好不容易得来的，竟然是灶下烧的碳，熏得满屋子的烟，不能用，小娘晚上睡觉时冷的发抖，还是我抱着她才能睡着，茶水衣服也从来都没有够过，小娘还不让我说。”

明兰接着又哽咽的，说起了后面的事情。

“小娘没有办法，才让小蝶姐姐，去街上把首饰卖了从外面买了炭火回来，后面不知怎么的，有一次小蝶姐姐出去，回来之后东西就不缺了，小娘和我才没有过着继续受冻的日子。

谁知道这好日子还没有过了两个月，就有了小蝶姐姐偷盗的事情，还要被打死，爹爹，小蝶姐姐绝对没有偷东西，她对我和小娘很好，你饶了她吧。”

说完就跑到盛竑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

顾廷焕接着把情况说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说的事情了，那一天我和长柏兄弟辞别，在外面看到了小蝶......未免影响不好，影响到盛家和华兰妹子的声誉，所以让白理给她们添了缺少的东西。”

“而岳父大人您手中的账本，就是东西的记录。您试想，如此忠心护主的奴婢，会是背主偷财的人吗？”

盛竑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起来，王若弗也在一旁忙着说道:

“是啊，这样的忠仆，哪里能找得到。”

顾廷焕转身又喊来卫小娘，先请她坐下，便说：

“卫小娘，你饱读诗书，想必应当听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对好人而言，你谨小慎微，不争不抢，反而值得夸赞。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恶毒之人来说，只要你的存在造成了威胁，只有你的消失才能够消除威胁，那你的风光霁月，不就成了你的取死之道吗？

我常闻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你肚子里的孩子，此般情况，你孩子的将来，你计了吗？”

也不管她回不回话，接着转身和盛竑说道：

“岳父大人，此事虽有蹊跷，但是细节之处，细思极恐，为了盛家家宅的安宁和盛家的名声，既然难以对证，小婿之意，不如就把这个丫鬟让我带走处置吧。

实不相瞒，我已经安排卫小娘的妹妹一家来往扬州，数日内，就要到了，到时不妨让她客居盛府，有亲姐妹照拂，孩子定然能平安生下，皆大欢喜。您看如何？”

盛竑其实并不是不知道，此事有蹊跷，但是他偏爱林噙霜，而且林噙霜设的连环计，颇有手段，而且这只是她断卫恕意臂膀的第一步，没有图穷匕见，此事只能暂时如此。

他本为庶子，幼时过的并不好，碰触到他幼时类似遭遇的痛楚，他还是能清醒的，借着顾廷焕的台阶，自然也就顺势应了。

林噙霜在心中暗恨，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卫小娘臂膀既然已断，为了不影响后面的规划，就偃旗息鼓了。

顾廷焕也是想着等她发难时，再雷霆出击，一次解决，省得耽误自己的事，就走到小蝶面前，说道:

“你这几日先继续留在卫小娘处，等卫家人来了，再回白府吧。”

今日事情了结，天色已晚，顾廷焕道别之后，盛竑便起身送他出门。

走到僻静处时，顾廷焕想了想，转头和盛竑说道：

“叔父，今日侄儿越俎代庖，还望见谅，明日侄儿约了长柏外出狩猎聘雁，还望叔父应允。”

盛竑因之前之事，本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见顾廷焕客套请示，自然同意。

“此事我同意了，你们自己安排就是。”

顾廷焕抱拳表示感谢，接着便又暗点起了盛竑：

“叔父，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晚辈其实知道盛家的一些情况。

也是因为钦佩老夫人，华兰妹妹养在老夫人膝下，教养的极好，是以才真心求娶。”

顾廷焕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叔父不妨试想，卫小娘今日的处境，相比老夫人还有您生母当年的处境是否类似，明兰妹妹和您幼时的处境亦是否相像，那做局的那个人是谁，您心中定是清楚的。

侄儿没有想管您家事的意思，只是官场凶险，也要防着有心之人，盯有缝的蛋啊。华兰妹妹和盛家，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侄儿今日这番，也是为了盛家和华兰妹妹，是以今日才话多了些，还望您见谅！”

之后他便告辞离去，一行人回了白家。

隔了两日，卫如意全家到达了扬州，顾廷焕顺手安排她丈夫做了个管事，跟她说了卫恕意的情况，让其注意饮食。

暗暗派了一名妇科郎中，留心蹊跷之事，暗暗记下来不寻常之事，有事情和小蝶对接，就没有继续关注了。

次日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在城外找了几处芦苇荡，猎了两对大雁，就这样，盛白两家的纳征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