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帝道果
大山上，本来稀薄的灵气如今郁郁葱葱。
山风拂过。
一片土坡上满是仙草，祥瑞安和。
安道然于此地开始燃烧万道。
神火燃起的刹那，祭灵法从寰宇之上压下。
哺育，镇国，安人心。
祭灵法以一种平和的姿态，面对万道灼烧。
而令安道然诧异的是，祭灵法并不是被万火炙烤而消融，相反，它得到了万道神火的淬炼，这本该是帮助安道然普升神火境的火焰，在融烧祭灵法之中的杂质。
这使得祭灵法更加纯粹和强大。
祭灵法能够得到再度蜕变，安道然自然是欣喜不已。
可是。
却也让安道然稍微遗憾。
他无法估摸祭灵法如今到底是否可以和祭道匹敌，如果以祭灵法为点燃神火的燃料，又是否可以镇压祭道。
安道然没有底。
再加上。
一旦失败，自己神火境开辟的道无法压制祭道，那么这一次自己仍然要付出巨大代价。
上一次的代价便是永恒星域大湖底下六条龙脉。
这一次呢？
安道然知晓北斗造化很多，如紫山，荒古圣地这些地方，有天下大势，而且还未曾有人入主，倒是一个好去处。
可那些终究是外物，祭道祭掉的不仅仅是外物，更是内里。
如果一味失败，安道然可以笃定，他可能会成为黑暗至尊那样的生物，为了自己吞噬众生。
所以。
下一次再度点燃祭道，绝对要慎重。
故此。
哪怕神火再度祭炼了祭灵法，安道然自身那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心态，再度平和下来。
他仍然在思考和回旋。
祭灵法如果和祭道是阴阳两面，那又如何？
凭什么阴阳两面就可以克制对方？
水火便是相克，同样也是相生。
安道然不断琢磨祭灵法和祭道的关系，他还是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自己需要把祭灵法全部推掉。
他需要不是祭灵法，而是以祭灵法为核心对抗祭道的法门。
他不能只是走前人的路。
安道然如此便是再度沉下心来，细细琢磨神火境，同样也是在琢磨祭道，更是在琢磨自己的道路。
前路漫漫，唯道作伴。
东荒大地，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草木一茬又一茬地换掉老旧身躯，禾木科植被已经高耸入云。
大山里老人长眠，稚童成长至青年，青年则接过了老人的重担。
大道弥漫，某一刻，它突然响动。
‘咔嚓’一声。
大道桎梏，松动了。
羽化大帝划到历时六千载左右，末法时代结束的前兆来临，新的大世马上会来到。
而这一切的变故，皆是因为羽化神朝的一枚神胎掉落下了一个新生的孩童。
他是羽化大帝，经历了一次匪夷所思的羽化。
他失去了一切记忆，可是活出了第二世。
他按照羽化神图的嘱托，前往东荒，寻找祭灵族地。
东荒大地，浩瀚无垠。
想要寻人，何其困难。
羽化大帝，如今重新名为羽落双，却在一股冥冥之中的感应里，一路走到了小燕国边上的大山里。
他得到了大山里老人的接引。
一个看着粉嫩带着仙气的孩童，自然是引起了村子里老人的喜爱，上一次外来的孩子还是小狠人呢。
安道然于大山云端创造对抗祭道的大法。
可惜，迟迟唯有突破。
他仍然是以祭灵法做为核心，而后以阿弥陀佛的佛陀经文里万物慈悲，万物可点化为佛的点子为引子，最终以万道神火做基地。
以之来度化祭道。
可惜。
祭灵法和佛法，虽说共通之处，却是实实在在的两条路。
更别说以这两门道法一主一辅，又加上万道神火，更是千难万难。
这让安道然几乎难以继续对于新路的开辟。
而也是此时。
羽落双来了。
“羽落成双...好名字。”安道然只是念了一下名讳，便是知道了这粉嫩的孩童来自于何处。
羽化大帝的第二世，这代表了羽化法的成功。
安道然曾经答应过羽化神图，给与了羽落双洗礼。
羽落双接受洗礼。
仙台之中，前世的种种清明多少显化而出，他太过稚嫩，笑脸红扑扑的像是一颗苹果，却老气秋成。
“祭灵大人，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可以。”安道然淡淡地说道。
“我并不是偷看，而是碰巧羽化之中得见，您吞噬万灵，祭祀一切，成为祸乱的源头，是一种灾祸，这是真的吗？”羽落双声音奶气地说着。
安道然猜测大抵是羽落双接受洗礼，羽化仙经在心运转，又有曾经的大帝果位加持，得见了某种未来。
安道然并不隐瞒。
“没错，我有可能成为一种灾祸，但是哪怕成为灾祸，我也必须要把这条路走下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否为愚蠢呢，祭灵大人。”羽落双脸蛋稚嫩，说话总是老成，给人一种荒诞感觉。
安道然不以为意。
“你还小，说不定以后会明白。”
“这样啊。”羽落双低下头，默默思考，他复苏了第一世的某些记忆，不知道谁是自己，自己是谁。
但是他内心无有变化。
他小拳头一捏，想出来一个办法。
“祭灵大人，不若这样，我有一颗大帝道果，能帮你吗？”
安道然愕然，看着这只羽落双。
“你还未觉醒前世，不知道修行苦楚。”
羽落双倒是咧嘴一笑，很是开怀。
“祭灵大人，我知晓修行的困难，但是我不是为了修行而修行，我是为了羽化而修行，我梦想不是成帝，而是经历一次次羽化，感悟生命真谛，在羽化之中，我已经得到许多乐趣。”
“至于大帝道果，拿去便是。”
安道然未曾想过，如此一个小东西，竟然有如此的志向。
“不后悔？”
“后悔我就不是羽落双。”羽落双语气老成地说着。
安道然心中一点明悟划过。
或许，自己迟迟未能够突破，是命运之中安排好自己与羽落双的相遇。
大帝道果，这是极道的法则，位列人道至尊果位。
安道然本来是根本无法接触才是，如今却是得到了羽落双的馈赠。
“也好，今日，我将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