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薇薇安
“伤养的怎么样？”
卡塞尔学院的咖啡馆里，路明非一边低头搅着面前的咖啡，一边没话找话关心下林雨露。
路明非是想找林雨露聊聊加入创伤小组的事情。
医疗类的言灵本就相对稀有，像“言灵：新生”这样有直接治愈效果的已经是非常高阶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林雨露才被评定为A级。
作为守夜人论坛最近几日的头条，新入学的S级和A级，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的举动倒是让路过的人时不时侧目。
“拜托大哥，这都快一个礼拜过去了诶，有话直说。”林雨露说完鼓起腮帮子猛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咖啡。
“好吧...芬格尔确实说你没事来着，那个你”
“呜呜呜...”林雨露咖啡还没咽下去就示意路明非先别说。“先等下。”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框，“喏，这个给你。”
“这是?”路明非接过相框，但相框的里面内容有种让他丢下相框当场逃走的冲动。
画面中竟然是林雨露临昏迷前靠在路明非怀里的照片，女孩的渐渐衰弱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和留恋，男孩的眼神中则是不可名状的悲伤和愤怒。
整张照片从构图到曝光都无可挑剔，说不定会是卡塞尔学院年度新闻奖的有力竞争者。
“芬格尔把底片给我了，说让我洗出来给你，他说这按中国话叫什么...‘来都来了’。”
“我们是室友，有这闲工夫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路明非已经在脑海中思考回去要怎么跟芬格尔算账了。
“他说他没钱洗照片。”林雨露说完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路明非已经习惯了芬格尔这诡异的经济系统了，能找来专业的摄影师当狗仔拍照片，写报告打听事儿样样精通。
但兜里还真是一分钱都摸不出来。
“好啦我任务完成了，你说吧。”林雨露双手托着腮帮子冲着路明非疯狂眨巴她的一对大眼睛。
“哦，是这样，学院的创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屠龙，因此在常规课程之外，学生都要额外选修大量的战斗类课程。”
“但其实目前学院内具有医疗专长的学生都在从事辅助工作，这多少有些浪费他们接受的训练。”
“你要拉我进创伤小组啊？这些话芬格尔都跟我讲过一遍了。”林雨露显得有些失落的样子，还以为路明非要跟她说什么呢。
芬格尔似乎对这个事业产生了超乎常理的热忱，还是说他该不会是喜欢上林雨露了吧？
路明非不禁警觉起来，但随即抛弃了这种想法。
真要说起来，芬格尔算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人之一了。
可能是对格陵兰往事的一种弥补，也可能单纯出于想帮路明非一把，亦或者是想插手这单生意，唯独不会是喜欢上谁这种可笑的理由。
“芝加哥的南区你应该听说过，不少黑帮的大本营，我们可以先从那里做起。”
“想象一下，一个不幸被埋伏身中数枪的黑帮老大，但我们从天而降把他枪林弹雨中救走，还在直升机上抢救回来了，这会是我们生意最好的广告。”
“我可以确保你不用卷入战斗，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根本不用参加战斗，找个防御性言灵的拉上人就跑。”
路明非眉飞色舞地一通解释，总算是换来了一句“好啊，我加入。”
“额，其实也没必要答应这么快，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真要说起来可能还是有点风险在的。”
眼见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路明非的心里不禁有点打鼓。
“嗯，那我好好考虑下。”听到这个回答路明非吐出一口气，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我加入。你怎么了？”
林雨露看着他差点把刚喝进嘴的咖啡喷出来，笑的前仰后合。
“没事...你考虑的还真是挺快的。”
“你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吗？”林雨露突然岔开了话题。
“好像是Vivian？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神迹》的电影，里面的主角叫Vivien Thomas，历史上也确有其人。”
“他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里手术的第一位黑人，开创了人类史上第一例心脏外科手术。”
“所以你是因为崇拜他才叫这个的？”
路明非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对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是我，是我爷爷。小学第一次上英语课留的作业，他帮我起的名字。”
路明非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Ricardo是诺诺给起的，怎么莫名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
“待遇什么的芬格尔跟我谈过了，期权、创始人的称号、还有到手的收入，好到我没什么挑的。”
“最主要的是，我发自内心觉得这事儿不错。而且，其实我不太想当那种传统的医生。这份工作感觉会很有意思啊。”
林雨露说罢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又伸了个懒腰才站起来。
“回见，有事给我打电话哦。”
临走前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和路明非示意再见，随后大踏步离开咖啡馆。
凯撒、林雨露，也算是又了结一桩事儿，路明非还在脑子里盘算接下来要做什么。
龙王的复苏很快，自己得争分夺秒才赶得上。
“麻烦来杯跟他一样的，一会儿一起结账，谢谢。”只见路明非对面坐下了一个灰色短裤和背心，头发凌乱的家伙。
“芬格尔，我们这入学两个礼拜不到已经花了快两千美元了，照这个架势下去我的奖学金不一定够我们活过半年的。”
“那不是刚开学开销大一点吗？你瞧，学院的咖啡豆就是好，闻起来就知道不一样。”
芬格尔拿到咖啡之后先是轻轻闻了两下才下嘴喝，路明非看着他想起了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落魄王爷，就算上街要饭也要穷讲究那种。
“罢了...就当是感谢你了，我知道背后你没少帮忙。”
“谢我干什么啊？”芬格尔的眼睛瞪得很大，过了一会儿好像理解了路明非所谓“背后帮忙”的意思。
他又从兜里掏出两张刚洗出来的照片，是路明非和林雨露有说有笑共赏下午茶的场景。
“你说这个背后啊。放心，拍不要钱，删一张五百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