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跑堂小弟

“王小厨！锅刷完了吗？还想不想拿工资了？”

王小厨正蹲在厨房里，手里拎着一只油腻的铁刷，另一只手拿着快掉漆的锅沿，努力地搓掉几块顽固的焦渣。听到赵二胖的吼叫，他头也不抬地回了句：“马上好，马上好！”

赵二胖站在厨房门口，叉着腰，满脸的不耐烦。他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亮光，就像他这家小饭馆，尽管陈旧不堪，但总能在各种苟且中找到一丝生机。

厨房里热气腾腾，墙上的瓷砖油腻得能粘住苍蝇，天花板上的风扇呼哧呼哧地转，却吹不走一丝闷热。王小厨一边刷锅，一边盘算着下个月房租。这个月的工资恐怕又得被扣掉大半。

餐馆里，客人不多，大多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一碗面条加几块肉就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但这对赵二胖来说是绝对的“成本灾难”。肉得薄，汤得咸，面得少，总之省到不能再省。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慢了，十分钟刷个锅也能磨成三十分钟！”赵二胖看着王小厨，一脸嫌弃。

王小厨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得有些无奈：“老板，锅底黏了一层胶，这不是得多搓搓嘛。”

“胶？你是不是昨天煮饭糊了？！”赵二胖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告诉你，今天少扣你二十块就算给你面子了！”

王小厨的笑容僵了僵，但还是低头答应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常态了。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扣完房租和水电，所剩无几。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馆，用自己的厨艺赚点小钱，但每次想起这个梦，就像望着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

“哟，王小厨！今天这饭怎么还是这么难吃？”一声粗哑的嗓音响起，门口走进一个身穿运动套装的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随手把火柴往地上一扔。

这是王大志，赵二胖的远房亲戚，也是餐馆的常客，虽然每次来吃饭都带着挑刺的态度。

“王少爷，您别闹了，今儿这菜可是咱厨师长亲手做的！”王小厨赶忙上前，笑容堆满脸。

“你厨师长能做出什么好东西？”王大志抬起手，“今天给我上红烧肉，整得像样点的那种。”

赵二胖闻声从后厨跑了出来，满脸堆笑：“大志啊，这红烧肉可不便宜啊……”

“便宜？你知道我今天刚签了多少合同吗？少废话，给我上两份！”王大志不耐烦地挥手。

赵二胖脸色一变，赶忙点头：“行行行，您稍等！”但转过头来，他一把拉住王小厨，低声吼道：“赶紧给他做一份红烧肉，不许浪费多余的肉，听到没！”

“行，我试试。”

红烧肉的肉块是两天前剩下的冷冻肉，切得不均匀，筋膜和肥膘都多。锅里油烟翻滚，王小厨忙得满头大汗，尝了一口汤，发现盐放多了。

“完了，这汤咸得能泡死虾。”

他想着赵二胖的扣工资警告，决定救场。他重新调了比例，把红烧肉改良成了“卤蛋红烧肉”。虽不算传统红烧肉，但勉强能入口。他把菜端到餐桌上，战战兢兢地等着王大志的评价。

王大志尝了一口，意外地没有发飙。他嚼了几下，咽下去，随后点点头：“还行，比上次那个糊锅底的强。”

赵二胖松了口气，一边赔笑一边招呼：“那就好那就好，大志，您多吃点！”

王大志放下筷子，突然咧嘴一笑：“行啊，这次算过关。不过你们这店，怕是撑不了多久。”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餐馆，“赵二胖，没人来吃饭，是不是你厨艺不行？”

赵二胖脸一黑：“这不刚换了菜单吗，慢慢会好的……”

王大志冷哼一声，丢下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扬长而去。

晚上收工后，王小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一张单人床占了一大半空间，墙上贴着他自己画的餐馆设计图，上面写着“梦想：开一家最棒的饭馆”。

王小厨坐在床上，叹了口气。他翻开手机，看到一条新闻：“某厨师一碗汤赚百万”，心里泛起一阵羡慕。

“百万？要是我能做出这么好的汤……”他喃喃自语，但很快自嘲地摇头，“就我这水平，能混到月底就不错了。”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声音：“叮！系统绑定中……”

他愣了一下，四下环顾：“谁在说话？”

“叮！‘完美味觉系统’绑定成功！初始任务：做出一道五星好评的炒蛋，否则剥夺味觉一天！”

“谁？谁在说话？”王小厨被吓了一跳，站起来四处查看，但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宿主你好，我是‘完美味觉系统’，专为提升厨艺而生。”

“系统？你还会说话？你是……神仙？”

“……宿主的智商令人担忧。”

“……”

系统任务板浮现在他脑海中，王小厨发现他需要在24小时内做出一道“五星炒蛋”，否则将面临“剥夺味觉一天”的惩罚。

“炒蛋？这还不简单！”他抓起一颗鸡蛋走向灶台，但没想到第一次就炒成了“焦蛋”。

“警告：宿主的厨艺堪比灾难片。”

王小厨揉着眉头，看着焦黑的锅底，叹了口气：“这怎么比上班还难啊！”

他没有放弃，决定今晚试试系统所谓的“技能指导”，然而就在准备第二次尝试时，房东大妈王翠花推开门，指着厨房冒出的烟大骂：“王小厨！你是想烧房子吗？”

面对大妈的唠叨和系统的毒舌，王小厨苦笑着捂住耳朵，“生活啊……你可真爱调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