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猎鹿
“姑娘，这不是价钱的问题，实在是……”
牧雪晚好奇：“艾老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姑娘，实话跟你说，我们苦杏村也是遭了灾。
就在三天前，有一只鹿跑到药田里，连吃带踩，糟蹋了很多药草；
这鹿每天都来，村里人去驱赶，反被它踢的骨折。
我们设下陷阱，找人围堵，都没有用。
反是让这畜生变本加厉。
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村的药田就被祸害光了。
村里每年要给朝廷交很多药材。
仓库里的药材，除过给朝廷交的这一部分，就没有多余的。”
“鹿？”牧雪晚沉吟：“什么鹿这么厉害？”
说起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是非常惊异：“这鹿确实不凡，它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每次都能识破我们的陷阱，奔跑的速度特别快，反应快速，用箭射它，它也能提前躲开。”
牧雪晚朝陆川看了一眼，于是说道：“艾老，我这个侄儿也是一名猎户，不如让他来试一试。”
“侄儿？”陆川正在吃桌子上的糕点，忽然听到这个称呼，差点呛死，瞪大着眼睛，看着牧雪晚，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解和疑惑。
好你个牧雪晚，我只比你小三岁，什么时候成了你侄儿了，特喵的占我便宜。
“侄儿，你觉得怎么样？”
陆川有些咬牙切齿：“姑姑，你老人家说了算。”
“这位少年英雄？”艾老也疑惑地看过来，陆川的样子实在太年轻，或者说稚嫩，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老人家，我叫陆川，打过几次猎，稍懂一点射箭。
你家的桂花糕真好吃。”
老人看了，不停地摇头：“这畜生非常危险，村子里已经有三个人被踢断了骨头，其中一个胸骨都被踢碎，没多少日子活了。还有人差点被它踢下悬崖。
村里的老猎户都拿它没办法。
姑娘、小兄弟，老朽多谢你们的好意了。”
“艾老，就让他试试吧，死着了、伤着了，都算他自己的。”
陆川错愕，手指着她：“你、你、你……”
老人笑眯眯道：“小兄弟？”
陆川立刻坐正，神色如常道：“老人家，我没意见，我姑姑说了算。”
“这……”老人看劝不动，捋了捋白胡子，说道：“既然这样，小兄弟就试试吧，但一切小心，发现对付不了，马上往回跑。”
“艾老，如果我侄儿能猎到这只鹿？”
“那可是帮了我们村的大忙了，真正的少年小英雄。”
牧雪晚道：“如果能猎到，鹿得归我们。”
老头和陆川都扭头看着她。
“姑娘，你知道这鹿是什么东西？”
牧雪晚没有回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这倒是让老头正视起来，看着这姑娘有备而来，难道这个少年真的能除掉那畜生。
“只要小兄弟能消灭它，猎物当然是小兄弟的，我们村子没意见。”
牧雪晚马上放下筷子：“我曾听说，苦杏村收藏有一把好弓。”
“这……”老头迟疑了，村里确实有一把好弓，但这怎么能给人呢，先前答应猎物，那是空口承诺，怎么说都行；
可这收藏的好弓，那是真金白银啊。
牧雪晚道：“我们出钱买！”
老头哈哈一笑：“确实有这么一把弓，绝对是好弓，和小兄弟是绝配啊。
快把我们那个弓拿出来。”
不多时，牧雪晚和陆川看着那把弓，相对无言。
一把铁胎弓，是好弓。
可这是三石弓。
陆川拉不开。
老头在一边，脸上的皱子都笑成菊花了，这弓本是一名武功高强的侠客所带，那侠客受了重伤，在苦杏村治疗半年，没有钱付治疗费，就把弓留下了。放在仓库里好多年，没人能拉开，卖不出去。
“这种铁胎弓，品质极好。定能让小兄弟如虎添翼。”
牧雪晚询问：“你现在能拉开两石弓？”
“能！”陆川非常肯定。
“买了！”
陆川只有十三岁，正是长力气的年纪，现在能拉二石弓，过个三、五年肯定能拉三石弓。
如果她的预料没有错，做出那个东西，无需三、五年；半年内，陆川就能拉开。
“姑娘真是好眼光；三石弓市价一百两银子，看在你的面上，给你打九折，九十两。”
牧雪晚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五十两，一分也不会加。”
老头面色大变：“姑娘，这……哪有你这样砍价的？”
“我们不急，反正我侄儿还拉不开这弓；艾老既然为难，就先放在这里，等我这小侄儿能拉开了再来买。”
“姑娘，老朽服了你了。五十两拿走，拿走。”老头动作迅速地把银票收下。
“艾老，没什么事，我们就去休息了。”
两人离开了会客厅。
陆川拿着铁胎弓爱不释手：“晚儿姐，你太厉害了，只用五十两就拿下了这个宝贝。”
“是那老头奸诈，三石弓的价格确实是一百两，不过那是定做的价格。这种强度的弓，能用的人不多，通常都是量身定做，所以价钱高。
至于二手的，在……店铺里，无损的就卖个六十两，还很难卖出去。
回收价钱就更低了。
只是，比五十两低了，那老头应该不会卖了。”
陆川非常感动：“谢谢晚儿姐，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想多了，你现在又欠我五十两。”
“……”
山壁下，田地细碎地落于陡峭的悬崖边，零零散散地分了好多块，小的只有门板大，大的约莫有两三亩，里面种着药草，一片紫色小花的海洋。
有一只鹿在其中漫步，药田里悠闲地走动，寻觅着一颗颗优质的药草吞下。
不远处，有一伙人紧张地盯着药田和鹿，那鹿看到人也不怕，还挑衅般地在药田中蹦来蹦去。
“这就是那只鹿，果然不凡。”
和陆川一起来的还有两人，左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叫做艾松，是苦杏村的猎户，右边身材干瘦的叫做艾武，是苦杏村巡逻队的队长，听说年轻时候在县城里学过一段时间武术，身手很是不凡。
村长艾老头答应让陆川来猎杀鹿，又派来了另外两个人协助。
艾松说道：“小川兄弟，其实我们围杀过两次鹿，但这畜生太厉害了，踢伤了好几个人。大家实在是没辙了。”
一边心里埋怨，村长真是急病乱投医，让这个毛头小子来猎鹿，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