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暗流涌动（第二更，求追读）
“跑了？我的断骨好不容易出现，你竟然告诉我，让他跑了？！”
白玉楼的顶楼，只挂几缕布料的‘怜玉’柳眉竖起，赤裸玉足一脚踢在师爷脸上，正正踢在与苏铭相同的位置，踢得他连滚带爬。
“夫人，息怒。小的已经令人加紧追查了。”
翻身跪起的师爷连连求饶。
“息怒？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这截骨头是我花了多少年才拼起来的吗？”像是怒极，‘怜玉’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散发惊人魅力。
吼。
山魈神现于背后，纸扇轻摇的俊俏公子脸上波澜不兴，只轻轻放下手中空杯，赞一声，“不错的酒。”
恭敬伺立一旁的洛县县令急忙为他满上，殷勤介绍，“钱公子，这是白玉楼特产的白玉酿，口感醇香，世所仅有。”
再度满饮一杯，钱公子开口，“夫人，小孙作为狗腿子，我还是很满意的。这事就暂且饶了他吧。毕竟对方是能斩下你指骨的人，可不简单。”
师爷连连对着他磕头，“谢公子为我开金口。小的今后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啧。”眼见蛊惑对方不行，‘怜玉’无趣地撇了撇嘴，慵懒侧躺，“好了，这事我暂且不提。我可以在解决了红烛之后，亲自去要回我的骨指。但是红烛呢？你们万宝商会说好了要帮我解决红烛，结果连天阙境的没派过来，就派来你这个毛头小子，加那只没脑子的穷奇，凭你们就能解决红烛？”
“夫人说笑了。那红烛娘娘……”
提起这个名字，钱公子似乎深有忌惮，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恶名之远扬，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诛魔时刻，祂可是杀得天上地下血飘万里，寰宇为之一清，世间无有多少存在能与祂匹对。
这样的存在，即使祂落魄至此，也没有人敢撩其缨锋。谁也不知道祂消亡前玉石俱焚的一击能达到何等威力，谁也不想去承受这一击。”
他苦笑，“我等能寻来这一只渊海穷奇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
似笑非笑地看向‘怜玉’，他问，“以夫人您如今状态，真的肯让天阙境大妖接近您吗？”
“哼！”
冷哼一声，怜玉不置可否，只是起身来到窗户之前，深吸下方涌来的各色欲念，“所以你们对付红烛的策略，就是这般手段，将自己的同胞折磨至如此状态？”
钱公子点头称是，“让红烛娘娘自我消亡就是对付她的最好方法。虽然已补天阙，但是祂的根本还是人性之中的善，还是人向往未来的希望。
那么，我们只要让人失去所有善念，失去所有希望，深陷黑暗绝望之中，祂就将再也汲取不到任何补充。361个地域，为了摧毁祂361座庙，我们已经毁了361个地方，这才让祂虚弱到今天的地步。”
他笑，“你看，过去我们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吗？”
‘怜玉’望着楼下深陷欲网泥潭的人类叹服，“论及险恶，幻妖不及你们一成。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底下的可都是你的同胞。”
“同胞？就凭这些虫豸？”钱公子大笑，正色道，“夫人，人生来与人就是不同的。”
县令一旁奉承迎合，“那是自然，身为钱家之人，公子生来就是人上之人。楼下这些虫豸如何能称为您的同胞，同成为您手中利器，已经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怜玉”冷眼看着他们，只是默默加快了本身吸取欲念的速度。
等到退出这间房间，县令才抹去满头大汗，责令身后师爷，“还不快撤回所有追捕人手。你也听见公子所说了，此刻对付红烛娘娘才是大计所在。你快将人手安排在推动大计上。
赶紧清算这些无力偿还欠债者变卖家产，逼迫他们出卖妻女。要尽快断了这洛县中的善。快，事成之后，钱公子自有一份前程给我们。”
“我明白。”
即将行动的县令和师爷并不知道，已经有一队队的小纸人奔袭向县令的各处。
颇有姿势的妻子缩在自家床榻上，惶恐看向前方陌生的男人，“你是谁？为何闯进我家？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陌生的男人狞笑：“夫君？就是你丈夫作价十枚铜钱，将你身子卖我享用。小美人，别叫，快快配合，我们快快完事，后头可是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不……”久等不见丈夫的女人绝望。
屋门外，她丈夫一边向着排队的男人收钱，一边计算着，“再有十铜板，就可以跟和婷姐儿睡一晚了。”
专心数钱的他没有发现，一只小纸人已经悄悄融入他的皮肉之中。
一旁排着队正欲交钱的男人惊恐发现对方皮肤脱离血肉，鼓起一个个大包快速滚动。
“啊……”
正欲惊叫的男人忽然双眼茫然，见到一位绝美女子站在自己身前。
“好美……”
他拥护自己，原地扭曲着，像在进行着剧烈的运动。
一只粉色小纸人从他头顶跳过，跳向前方排队的人。
每一个被它踩着的人都会被在幻象中看见一位绝美女子，长长的队伍不一会就散乱一地。连屋内男子也没有被放过。
衣衫不整，本已绝望的女人茫然看着眼前荒唐一幕，忽见一金黄小纸人跑到自己跟前吐出一袋银两。
这是……
“这是给你的盘缠。”‘苏铭’手持红烛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是红烛娘娘座下童子，受娘娘所命，前来解救你等受难女子。拿上这些盘缠立刻离开洛县吧。”
“离开?可……”女人惶恐地看着外面，县衙的捕快早已经封锁城门口不让任何女子离开。
“不必担心。”将红烛递给女子，接触之时皮张开将对方包裹。
有声音在女子耳边响起，“我已经为你伪装。立刻出发吧，遇到危险就向红烛娘娘祈祷。”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丈夫模样，她哭泣，“娘娘，原来您在啊。”
感知到这一切，伏妖图里，画皮满意点头。多次实验，它发现还是用苏铭的模样以红烛娘娘座下童子的形象出现最容易说服这些女子。
因为手中烛火会有一份神意涌现，为它加持，为它佐证。
伏妖图外茫然不知道这一切的苏铭正加紧以普通白纸折着纸人。他终究没让魅妖与财宝童子出来，只是取它们的神意驱动纸人。
让画皮领着一队队小纸人奔袭洛县各处。
至于它们的损耗？
洛县的欲念如此厚重，随补随有。
随着夜色渐临，一道道感激的念想从洛县中升起，汇聚在虚空某处，冥思中的红烛发现自己的恢复速度正莫名加快，同时，心中某人的身影也越来越多。
而苏铭也随着那些念想逐渐确定娘娘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