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神秘音频
不知是不是因为像玩具女王说的那样，和外界相关的人物事，已经被抹除很多了。
在任渊的印象中，关于外界的传闻，确实只有些许无法考证的零星片段。
至于曾经那些，真正跨越边境，出去看过的人，他所知的，就更少了。
而且只闻其事迹，不见其貌。
即便是当初出境局还没有解散的灶门市，想要出去看上一眼，也都跟任渊记忆中的太空旅游一样。
不，应该比那还要苛刻。
不仅得有钱、有权，自身还必须足够强大才行。
寻常血统，就算手持完整的出境公文，也难以横渡那吞没一切的红雾。
所以对这样的人，任渊没有将获取真相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且不说他们的记忆，或许已经被蒸发了。
自己和家人们，还都是灶门市眼中的‘异数’。
双方先天就是对立阵营的。
他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真相，轻易将自己，暴露在那些上位者眼中。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轰隆~~~
更加剧烈的轰鸣声，在远方炸裂开来。
巡警队已经领着市民联军，打入玩具的第五防线了。
任渊和玩具女王对视一眼。
不用对方提醒，他率先开口道：
“跟我来吧。”
黑烟像是一种指引。
带领女王与其亲卫重臣，来到了一处结界边缘。
这里，就是刚才任渊与皮陌陌躲避的位置下方。
拥有纵观全局的上帝视野，任渊悉心挑选的位置，自然非常完美。
除了隐蔽性以外，在妹妹的手机当中，也清晰的显示着，此处结界的防御力，只有1111。
仅为其他地方的九分之一。
可以视作是‘一方通行’的罩门。
任渊原本想的是，如果事态失控，自己也能借助妹妹的力量，将之洞穿，遁出界门。
但没想到，转眼自己这个三好市民，就和玩具为伍，反而为他们指明生路了。
黑烟向结界上蔓延，实则是任渊在特效的遮掩下，于一方通行的罩门处，画上了一个硕大的X。
“这里就是你们的出路。”
任渊看了一眼身形庞大的机械飞龙，补充道：
“不过出口只有这么大，即便打穿了一方通行，体型超模的存在，也出不去。”
“没关系，我们自有办法。”
玩具女王的机械电子眼，盯着任渊指明的位置，额头处的精密机械结构飞速运转，似乎在剖析此处的不同。
很快，她像是得出结论一般，略显惊异的向任渊问道：
“你为什么对一方通行这么了解，是巡警队的高层吗？”
“不，他们的高层，或许也都不知道这处破绽，要是知道的话，结界内外，不该没人把守。”
任渊话锋一转：“既然你已经确认了出口，在破开结界之前，告诉我答案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外界生灵存在的证据。”
虽然现在这处破绽外，无人把守。
但如果一方通行被洞穿，官方肯定能第一时间发觉。
任渊只是来和玩具女王做交易的。
并非真的要跟他们一起造反。
自然要在那之前跑路。
“声音，我听到了视频录制者的声音。”
玩具女王回忆道：
“他们在惊呼‘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好像冲我们来了’，然后画面就失真了，最后几帧画面里，全是杂音。
但我依旧提取出了一段，异常尖锐且混乱的音频。
经过数次修复与拼接，我听到了某个声音在问‘他在哪，你们在里面看到他了吗，难道连他也死了吗……’
除了这样一段话，那个声音似乎还说了很多，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音频实在太过破碎，我没能修复出更多内容来。
画面戛然而止。”
玩具女王给出的答案，和任渊的事先设想，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只是想弄清楚，外界到底还有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
就算没有人类，那么像灶门市这种，由怪诞生物组成的小型聚集地也行。
因为那就代表着，外界依旧有族群生物生存的土壤。
末日，并非断绝一切火种的末日。
自己借助灶门市的怪诞力量，依旧能独自一人，在外界重新点亮人类文明的光火。
任渊并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想去担起文明创造者的责任。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但人类，终归是群居动物。
无法在怪诞生物的聚居地里，取得丝毫归属感的任渊，难以遏制内心深处，那强烈的孤独感。
脑海深处，也似乎始终有什么无法挥去的信念，在他耳畔低语。
要记住，你是人类。
一定要记住。
不要忘记！
那种自灵魂深处时而涌起的信念。
一直在支撑任渊的人类身份认同。
似乎一旦抛去了这个信念，自己脑海当中，那道坚不可摧的精神壁垒，也会因此破碎。
积压在臆想症深处的记忆洪流，将再无限制的贯穿脑海。
让自己真正走向癫狂。
从而……
彻底沦为怪诞的一份子。
以上，都是任渊冥冥中的一种感悟。
并没有实质证据。
他更不可能亲身去验证。
或许这便是他始终没有放弃，在世界上寻找第二个人类的原因。
但是玩具女王刚才那段话，却打破了任渊的幻想。
他清楚的知道，能亲身走出灶门市，目睹外界光景的市民，实力会有多强。
可即便他们，也都大多有去无回吗……
岂不是说，外界的生存环境之恶劣，已经远远超出了灶门市的危险工作？
任渊收起自己的头脑风暴，问道：
“按照你的描述，那段音频的主人，肯定是异常强大的生命形态，所以视频录制者的团队，都死了吗？可如果死了，视频影像又是怎么流落回来的？”
玩具女王想了想，道：
“在我的推断里，外界的环境，势必是非常恶劣与危险的。
但你也知道，确实有一小部分人，出去又回来过。
所以我提取出来的那段音频，可能只是非必然事件。
也就是说，出去的人，会不会遇见那种存在，全凭运气。
至于视频影像，我听董事长提过，好像是出境局解散的那天，官方人员在跨境天桥对面的红雾边缘捡到的。
但，只有视频了，其录制者和其他横渡红雾失败的人一样，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