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马夫:开局靖康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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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逃回武安县

张晋讪讪的挠头,觉得这活儿干不了。

兵符解下来,交到黄秠手里。

还说:“既然招安使大人来了,此等重任只能您来代劳,卑职只是个马夫,没那本事,拿回山寨全靠大人您了。”

黄秠看着手里的兵符,眼都直了,刚吃了败仗,替八字军讨回山寨的重任又落到肩上。

这不是扯淡吗?

可是放眼整个太行山,只有身为慈州招安使的黄秠职位最高,王彦不在,他不出面谁来剿匪?

收下兵符,清点现存兵马。

马就别提了。

也不知那些山匪为什么突然变聪明了,挖了陷马坑,把厢军仅有的几十匹战马全坑死了。

剩下逃回来的步兵八百余人,丢盔弃甲,气息奄奄,倚着山坡上的椿树无精打采的叹气。

再看张晋这边。

年富力壮的义军两千余人,其余据他所说都是逃不掉的老弱残兵,被山匪俘虏了,关在山寨里。

如果山匪还像刚才那么聪明,同时占据了人数优势,匪众两三万,这点兵马怎么打?

黄秠忧愁到想骂娘。

屋漏偏逢连夜雨,残兵还没有整顿好,就听见山岗上有个探马来报:“不好了大人,山匪追过来了!”

“还追····…”

冷不丁一回头,发现刚刚安营扎寨的八字军居然收拾行装,掉头逃跑了,全军上下没有一个要打仗的意思。

张晋还说:“大人,敌众我寡,刚才为了救你,勉强拼杀一阵,已经损失了不少义军,咱们还是先回武安县从长计议吧。”

“等等……”

手刚扬起,张晋已经翻身上马,和赵仙琅共乘一骑,荡起大片烟尘,撒丫子下山了。

那两千义军徒步比他跑的还快,居然在前面。

这简直是大宋之耻啊,咱们大宋的厢军和义军,连一伙太行山的山贼都收拾不了吗?

黄秠气的直跳脚。

“回还是不回?”副指挥使方存寿知道黄秠的尴尬处境,打了败仗,回武安县免不了要丢脸。

可是呆在这里也没用,最终黄秠咬牙跺脚,趁着山匪还没追上,紧跟张晋的脚步下山了。

他们是早上进山的。

进山之后,县令陶先知觉得此番有招安使大人亲自挂帅,必定凯旋而归,便把家眷搬回了衙门。

搬完家,和属下的县尉主簿一合计。

不如趁这个工夫,准备一下凯旋归来的庆功宴,牵来上百头羊羔,驱赶到城外,用栅栏围起来,等他们打了胜仗回来享用。

还把善于制作纸伞的吕画匠找来,命令吕画匠加急制作一把万民伞。

陶先知用自家的绸子做底料,分派衙役十人给吕画匠当帮手,一下午的时间,就把万民伞做好了。

伞高约一丈,圆形直顶。

绸子盖到伞骨上犹如华盖,四周边角缀满了璎珞流苏,乍一看就像皇帝出巡的仪仗,华丽非凡。

放到通往太行山的西城门口,陶先知命令县里和乡里的百姓,但凡是能找到的,全都领过来,在万民伞的璎珞流苏上签字画押,写几句恭维话,将来招安使大人拿回去也光彩。

闹得民怨沸腾,到处都是唾骂,只恨当初扔的是臭鸡蛋,而不是石块,没把县衙砸塌。

晚霞映红天际的时候,万民伞上的万言书写好了,墨迹未干的璎珞流苏在夕阳下迎风招展。

站在一旁的陶先知和周瑾均是洋洋得意。

“这把伞带回州府衙门,想必会轰动一时吧。”

周瑾捻须摇头:“可惜官家北狩,若是天下太平,我那外甥剿匪成功,就算没有万民伞,也是能上报朝廷加官进爵的。”

陶先知深表赞同:“都怪那些不安分的化外金人,若不南侵,大家好端端的过活多好啊。”

闲话几句。

县尉高汀手指着衰草连天的山脚:“二位大人且看,那是不是招安使大人的兵马?”

视野尽头处果然有一支兵马裹着满天尘土飞奔而来,陶先知和周瑾均是心中暗喜,不愧是招安使,这么快就清剿了山匪。

慌忙把万民伞抬出来,放到城下最显眼的地方,等待黄秠。

陶县令嘴里的词儿都酝酿好了,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此番得胜归来,慈州上下必定……咦?

看清来人,陶县令感觉自己的大脑宕机了

来的不是黄。

而是风尘仆仆的张晋,跟在后面的两千兵马全都是脸上刺了‘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八字军。

陶县令和周瑾同时呆住。

如要进城,城西垛口是必经之地,而且花花绿绿的万民伞非常扎眼,张晋勒马停下,瞥了眼万民伞,哪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当即摇头笑了。

他跟赵仙琅同乘一骑,扶着赵仙琅的柳腰下马,走到万民伞下面,拽了一条璎珞流苏低,头打量。

嗬,肱股之臣,黄也配?

随手扔了写满马屁话的璎珞流苏,坐到城外临时搭建的茶棚下面,桌上也不知道谁剩的半碗粗茶。

拿起来喝干了,茶碗当啷一声扔桌上。

似笑非笑的讥讽道:“陶知县这么会拍马屁,不如到我的马场扫马粪,物尽其用。”

陶县令不认识他,愣在原地忘了回话。

周瑾可是认识他的。

不但认识,做梦都恨不得一口把他生吞了,此时复又见面,怒气冲冲的喝问:“你怎么在这,招安使大人呢?”

张晋大拇指往后戳了戳。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回头,眯眼细看。

后面还有一队残兵,残兵渐渐靠近,看到他们伤丘满营衣衫染血周瑾和陶县令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黄秠本人也很狼狈,绯红朝服挂烂了四五处,袖子少一条,银制鱼袋在乱战中弄丢了。

若不是打了败仗,何以至此?

陶县令默默地把万民伞递给身后的县尉高汀,高汀把万民伞放倒,踢到一边不要了。

招安使大人脸色阴沉,谁也不敢问,但又不得不问,只好让周瑾来开口:“这是……中了埋伏吗?”

要不是周瑾给他找好了理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回县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