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马夫:开局靖康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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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羊神

裹胸很难受。

为了不裹胸,赵仙琅平时穿的厚实些,五月天套两个短褐小袄,热的满头大汗,挑剔的张晋还是能看出来。

无奈只能按他说的办,不然又要挨马鞭。

倒不是怕他,挨打也不怎么疼。

主要是张晋每次都严词厉色的训斥说,身为赵宋皇室子孙,如何如何的废柴,如何如何的给祖宗丢脸,软弱无能,白痴废物,骂了赵家祖宗又骂她……几乎每次都把她骂哭。

那简直是地狱一样的训斥,赵仙琅宁愿忍受裹胸的烦闷,也不想被骂,乖乖的听从了。

这样安静了三四天。

两人住在陶县令家里,没人管,也没人问。

到了饭点儿,就有人提着食盒送膳,下次来收上次的碗碟,然后把新鲜饭菜留下,顿复一顿,日复一日,仿佛把他们遗忘了。

赵仙琅耐不住心中好奇,打着给张晋讨要茶水的幌子,去探听消息,让县令家的衙役发现,赶回来了。

碰巧是清晨,张晋在白露弥漫的小院里练八锦拳,见她闷闷不乐,放慢拳速,问她怎么了。

她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黄秠和陶县令把咱们扔在这里,每天偷偷商量,也不知在商量什么,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想谋害咱们吧?”

张晋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笑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隔三差五就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超级新鲜的词汇,这大概是跟他在一起最有趣的事了。

赵仙琅瞪着美眸问:“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

他没说是什么,放慢打拳的节奏,开导这傻丫头:“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们密谈了什么吗?”

“那当然啊。”

“他们在商量从哪调兵,黄秠吃了大亏,觉得打不过山匪是因为兵力不足,至少要调两万厢军过来,慈州是沦陷区,属于抗金前线,兵

力严重不足,哪有多余的兵力给他剿匪,估计正在发愁呢。”

赵仙琅不信。

总觉得张晋的计划被发现了,每日惴惴不安,得空了就去偷听,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听到了一次。

结果听来的消息和张晋说的一模一样,越发觉得他神奇了。

居然能未卜先知。

其实按照现在的局势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黄秠的行动模式,一切都有迹可循,没什么神秘的。

至于为什么把他们扔在这里,不让他们知道黄秠的调兵计划····显然是亲疏有别呗。

摸清了对手的行动准则,张晋过的更悠闲了,早晨打半个时辰八锦拳,神清气爽的出去散步。

路过县令家的羊圈,发现里面养了20多只羊,抱出来一只,抡着马鞭去集镇上放羊。

马鞭放羊已经很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他用一只羊在集镇上换了一竹简萝卜干,小羊送给卖干子的贫苦乡农了。

对方自然是把他当活菩萨一样感谢,他呢,品着腌萝卜干,慢悠悠的回县衙,度过无聊的一天。

第二天又从县令家的羊圈里偷一只羊。

到武安县的集镇上,看见卖木簪的妇人掀起麻布短褐,给孩儿喂奶,连奶水都挤不出来,在城隍庙的台阶下面哭泣。

买个木簪,把小羊当做银钱给那妇人。

第三天第四天四五天……日日如此。

武安县甚至有了关于他的传说,说他是五羊仙观里的羊神,奉玉帝旨意下凡修行,见到中原大地惨遭荼毒,每天送一只羊给老百姓,帮大家度过灾年。

毫无根据的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邪乎,传到县尉高汀耳朵里的时候,他居然变成了东海龙王的金龟婿。

县尉高汀是个爱打听的。

某日清晨出来凑热闹,隔着老远看见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向某个穿直裰常服的小郎君,挤进去一看。

嗬,什么羊神,这不是差点把周员外坑死了的张晋吗?

等他给百姓送了羊,一路小跑跟上去,果然看见他走进陶县令家了,慌忙绕到前门去跟陶县令汇报。

陶县令听了大为惊异:“我也听说咱们武安县出了个羊神,原来是他……”

高汀差点笑出来:“我的大人啊,没有羊神,那张晋坏的很,你还是看看你家的羊圈吧!”

陶县令慌忙让家丁去查看后院的羊圈,那是备用的羊圈,平时不挤奶也不杀,少了也不知道。

等到家丁回来禀报,一共少了13只,恰好跟羊神送出去的羊儿对上号,不用说,肯定是张晋干的。

差点把陶县令气死!

“贼鸟厮,太也过分,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居然偷我的羊给那些穷叫花子,他这是坑了周员外又来坑我啊,他人呢?”

说着就要找张晋算账。

高汀连忙阻拦:“大人切莫鲁莽,周员外不曾招惹那厮,那厮还登门找麻烦,把周员外家抢了个精光,事后像个没事人似的在这里晃悠。

招安使大人也不管他,都拿他没办法,咱们要是贸然招惹了他,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陶县令愤然道:“我可是本具具令,怕他不成?”

“大人自然是不怕他的,但也犯不着跟小人计较,给他换个偏僻点的宅院不就行了吗。”

这也是个办法,不让他接近自家财物,看他还怎么使坏。

想是这么想,不敢直说。

生怕他赖在这里不走,他要是真的赖在这里,也拿他没办法,因为城外驻扎的两千义军是他带来的,据说过几天还要跟招安使大人合兵一处,上山剿匪。

最后想了个办法,借口郊游,让衙役哄着他出门,送瘟神一样送到城外的黄粱莊别院。

到那了才跟他说,陶县令的老丈人来了,腾不出院子,委屈他在这里住一阵,然后那衙役就跑了。

同样遭到流放的还有赵仙琅,一脸迷惑的嘀咕:“奇怪,怎么突然把咱们撵出来了……”

张晋悠然自得的说:“既来之,则安之,这黄粱莊环境也不错,凑合住吧,可惜没羊了。”

“哎你看,那个圆嘟嘟的房子是什么?”

顺着赵仙琅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有个土堡,紧挨着山坡一侧的窑洞,想来就是陶县令之前当乌龟的住所了。

便拍拍赵仙琅的小脑瓜:“不愧是咱们大宋的皇子,连这都不认识,这是粮仓啊。”

赵仙琅打开他的手,踮着脚尖眺望:“里面有粮食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主仆二人闲的蛋疼,溜达着去参观土堡。

之前陶县令住这里的时候,家眷人手一大帮,如今招安使大人来了,搬回县衙,为了体面,衙役和下人都安排到了县衙里。

土堡留了几个人看家。

所以他们到那之后,只看到两个身穿公服的衙役在看门。

得知他是太行山八字军的牧监监正,对他还算客气,进去是不可能的,谁也不能进!

张晋抬头看看薄暮笼罩的天空,嘴里嘀咕:“要不你们睡一觉吧。”

两衙役均是莫名其妙。

忽然他抬手一拳,打的那衙役鼻血长流,又补一拳,那衙役软趴趴的倒在地上睡着了。

另一个衙役这才明白所谓的睡一觉什么意思撤步大喝·“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