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外卖超时？系统到账一万！
陈默抹了把糊在护目镜上的雨水，电动车前轮碾过水坑时溅起的泥点精准糊了他一嘴。手机在防水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都知道是客户在催单。
“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机械女声混着雨声钻进耳朵。
“接个鬼啊！“他对着后视镜里胡子拉碴的脸骂了句脏话，右手却条件反射地按下接单键。上个月被投诉扣了三百块，这会儿看见差评警告就跟PTSD似的。
导航显示还有最后五百米，红灯在雨幕里晕成血色的光斑。陈默瞥了眼倒计时，突然猛拧油门冲了出去。
“卧槽！“
轮胎打滑的瞬间他就后悔了。整个人连人带车撞在绿化带护栏上时，他满脑子都是上个月刚修过的刹车片——奸商果然给换了二手货。不可能是自己驾驶技术的问题，嗯！
手机从防水袋里甩出来，在积水里蹦跶两下，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
【检测到合格宿主，财富自由系统绑定中......】
陈默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字时差点又摔回去。昨天通宵看《开局继承五百亿》的后遗症这么猛？
“这要是真的，我明天就买下那家修车店......“
话音未落，短信提示音炸响。他哆嗦着点开工商银行的通知，个十百千万——余额10000.00元。
雨突然停了。准确地说，是陈默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盯着那串数字数了十八遍，直到身后传来喇叭声。
“要死别挡道啊！“出租车司机探出头。
陈默机械地扶起电动车，发现车筐里的麻辣烫居然完好无损。客户住在老式居民楼六层，没有电梯。他拎着餐盒往上冲时，听见自己心脏跳得比脚步声还响。
开门的是个穿珊瑚绒睡衣的大妈，看到他时愣了下：“哎呦，下这么大雨还准时送来？“
陈默盯着门框上的小广告不敢抬头——刚才摔的那跤让头盔裂了条缝，他现在活像顶着个抽象派艺术品。
“您、您看汤撒没撒......“
“撒什么撒，这不好好的。“大妈突然压低声音，“小伙子，你是不是跟家里吵架了？“
“啊？“
“这大冷天的，手都冻紫了。“保温箱里被塞进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在北漂呢......“
陈默逃下楼时耳朵尖发烫。电动车后视镜里，裂开的头盔缝隙间露出一绺翘起的呆毛。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余额还是明晃晃的一万块。
“修车钱有了......不对！“他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这钱哪来的？“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手机突然弹出个鎏金界面：
【财富自由系统1.0】
今日到账：10000元（已发放）
待接任务：帮3号楼王奶奶修水管（奖励：明日额度×2）
陈默盯着那个土豪金配色，突然笑出声。这系统审美堪比乡镇企业家。
雨又下大了。他蹲在楼道口啃完烤红薯，给站长发了条辞职微信。起身时看见602的阳台探出个脑袋，大妈晃着老花镜喊：“小伙子！三单元201的水管真漏水了，你要有空......“
修水管的过程比他想象中顺利。王奶奶塞给他一罐自制腌黄瓜时，手机震了一下。
【任务完成！明日额度提升至20000元】
陈默推着电动车往家走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路过4S店时，橱窗里的保时捷车标在雨中闪闪发亮，他下意识掏出手机查余额——不是幻觉。
“默哥？“便利店收银台后探出个丸子头，“你的头盔......“
林小夏眨了眨鹿眼，怀里抱着个印满草莓的纸盒：“这个......临期的，送你。“
陈默看着生产日期到明天的鲜奶吐司，喉咙突然有点堵。这姑娘自从他来这片区送外卖，三天两头“处理“临期食品给他。
“我辞职了。“他脱口而出。
“啊？“林小夏的丸子头耷拉下来，“那、那你找到新工作了吗？“
陈默晃了晃手机，短信页面在女孩面前一晃而过：“现在我是......职业花钱人。“
他发誓看到林小夏的瞳孔地震了。这不能怪他，任谁突然从社畜变身万元户都会忍不住凡尔赛一下。也可能是看到熟人变得精神异常的反应…
直到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陈默还在复盘今天的魔幻剧情。天花板上的霉斑突然扭曲成财神爷的笑脸，他猛地坐起来翻看手机银行。
“不是梦......真不是梦......“
充电线突然冒出的火花吓得他跳起来，陈旧插座滋滋作响。陈默抱着被子缩到墙角，突然笑出眼泪。原来人在巨大惊喜面前真的会哭——如果忽略他是被电火花吓哭的话。
深夜十二点，手机准时震动。
【今日收入：10000元（已到账）】
【当前余额：20000.00元】
陈默盯着天花板，听见楼下流浪猫打架的动静。往常这时候他该焦虑下个月的房租，现在却在思考明天要不要去4S店试驾。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漏进铁栅栏，在水泥地上淌成银色的河。陈默摸出枕头下的记账本，在最新一页郑重写下：
“第一天，收入+10000，支出-18元（修车螺丝刀）“
翻身时压到遥控器，午夜档购物频道的主持人正在嘶吼：“镶钻马桶圈限量发售！“陈默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从今天起，他连马桶圈都能镶钻了——如果他愿意的话。
楼下的野猫突然不叫了。陈默支起耳朵，听见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摸出防身用的晾衣杆时，门缝底下慢悠悠塞进来个草莓盒子。
透过猫眼，他看见林小夏的丸子头一晃而过，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楼。
打开盒子，新鲜的三明治还带着便利店微波炉的余温。便签纸上是圆滚滚的字迹：“庆祝自由！“
陈默咬了口溏心蛋，突然觉得系统给的数字都不如这个溏心蛋真实。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不知是谁在深夜炸街。
他举起三明治对着月亮示意：“敬财富自由。“
玻璃窗映出他裂开的头盔，像一顶歪歪扭扭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