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迟到的正义，要以牙还牙！
书房内，烛火通明。
顾方知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桌案对面那张甚至不逊于自己的俊朗脸庞，静待对方提问。
“为什么不走正门通报？”
“正门人多眼杂，难保被有心人看见，我通缉之身颇为不便。”
“那为什么又敲门？”
“这是礼节。”
陆默很满意对方的回答，又关心道：“你身上有暗伤？”
顾方知点头：“路上碰到一头狼族半妖，颇费了些气力才杀死。”
“初晴，看茶。”
在陆默的招呼下，不一会儿，原本侍立在门口的夏初晴将茶泡好，屈指一弹，两个青瓷茶盏便飞了过来。
茶盏飞到桌案上方时，恰巧失去速度，悬停空中，然后稳稳向下落在桌面。
一点茶水都没有溅出。
没有用真气的迹象，像是纯靠对力道的精妙掌控实现的，这女护卫十分年轻，基本功却格外扎实......
顾方知目光微凝，想起刚才与这女护卫对拼的一刀。
虽然没有吃亏，但也完全占不到便宜，这还是因为对方心存试探没有用全力。
护卫尚且如此，出身京城陆家的通判，修为又当几何？
他没有过多思考这个问题，因为面前茶水的浓郁芳香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不是一般的茶香，袅袅香气中似乎还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
仅仅是闻了一口，便让顾方知神清气爽。
陆默摊手指了指茶盏，笑道：“这是圣上御赐灵茶，采摘自海外仙山，即使在京都也是稀缺之物，顾巡检尝尝。”
“多谢大人。”
顾方知毫不客气，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眼前骤然明亮。
茶水滚烫入喉，但对顾方知这种内功高手来说并无影响，入口即绽放出一股精纯的能量，很快被吸收入经脉内。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灵气？
顾方知吐纳之中运转正阳功，尽可能多地将这股能量炼化吸收，转化为自己的真气，并滋补肉身。
之所以用正阳功，实在是因为虎啸罡元诀疗伤的作用太差了，相比之下，正阳功这种万金油功法效果还好一些。
陆默见顾方知一言不发，头顶冒着热气，活像一壶烧滚的水，也耐心地并不打扰，只是端起茶盏细细品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一盏茶的时间后，顾方知长舒一口气，起身行礼，道：“多谢大人赐茶，卑职体内的暗伤已经好了。”
陆默点了点头，又开始玩弄起杯盏：“状态恢复了，便来谈谈正事，说说你之前半年的经历，还有今夜的来历。”
“知无不言。”
......
顾方知讲述完原身有关的事情后，又将自己的来历简要陈述：
“卑职此来只为一件事，公道。”
颇为中规中矩的答案，没什么意思。
陆默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可是为了翻案？或是启动蜀矿妖袭案的调查？”
“翻案不过是迟到的正义罢了，死者不可复生，伤者创痕永存。”
顾方知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卑职要的公道，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好！”
陆默抚掌，眼中流露出凌厉而自信的光彩：“你有这样的觉悟，才是我最需要的利刃。”
顾方知不卑不亢：“不知道大人想怎样用这把利刃？”
陆默似乎早就想好了对顾方知的安排，略一沉吟，道：
“暂时不会让你搀和级别过高的事情，涉及蜀矿和蜀州卫那边，我都会亲自去调查，但你的任务也不安全......
“你要重新回到众人视线，利用我给你的职权去搅动风雨，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只要对方行动得越多，暴露出的信息和破绽也就越多。
“这个过程中，你可以借着查案的名头，尽可能多地和各方势力接触，摸清他们的意图目的，收集信息，有用的及时呈报于我。
“你可明白？”
这不就是当搅屎棍么？
顾方知会意点头。
陆默站起身来，问顾方知：“我的想法说完了，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顾方知早就想好了需求，就等着这一茬，当下丝毫不客气：
“首先，请重启范青青案调查，将其案卷拿回，本人及亲属都搬至通判署保护最为合适。”
“没问题，通判署我会留足云隐卫高手，你放心，绝对安全。”陆默不假思索，似乎有着绝对的自信。
“其次，我需要练武的资源比如功法、药材，嗯，灵茶还有的话就更好了......还需要趁手的兵刃。”
“灵茶你别想了，不过巡检司武库内，通脉境的功法还有不少，趁手兵刃也能给你，你若立功，后面只会有更丰厚的奖赏。”
陆默颇为爽快，又道：“你干这么危险的活，兵刃武功都还在其次，我借你一身云隐卫贴身内甲，任务结束再归还，只要不是境界相差太大，足够帮你抵御致命伤。”
听到这话，夏初晴都是面色一变。
云隐卫乃是天子亲卫，身上一套装备都是宝贝，出借云隐卫的制式宝甲，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顾方知也心头一沉，赠武功赠刀，都是锦上添花。
但这宝甲借过来，是真想让他卖命啊！
不过思来想去，对他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危险？
他顾方知要是怕危险，也不会在这里了。
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越危险，收益越高！
“多谢大人借甲。”
顾方知道了声谢，又道：“还有一个疑问，我的通缉令还在，不知大人如何帮我解决？”
“你的确杀了黑蛟帮那人，尽管他十恶不赦，但你杀了就是杀了，这个案子不好翻，那就不翻。”
陆默想了想，笑道：“你直接换个身份，顾学武已经死了。你现在是顾学武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顾学文，如何？”
顾方知嘴角一抽。
这个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点，演都不演一下吗？
“具体怎么操作你不用管，你只要点头，我便能帮你把身份、官职都搞定。”
陆默信手抽来一册名录，看了看，随口道：
“巡检司青龙部正好有个副监察的缺，你便领了这个职，再兼任灵石县巡检，从八品。
“至于原来的九品巡检张蔚辛，暂时改任正九品的副巡检，协理你办案。
“这样一来，青龙部主管缉妖、诡异事件，涉及妖族、半妖的案子，你都可以临机插手。
“灵石县巡检则可让你插手灵石县的各类案件，正是两全其美。”
......
不得不说，陆通判的办事效率相当快。
次日午饭后，顾方知便已改头换面。
他穿上了青龙部副监察的制服，腰横秋水雁翎刀，骑高头大马。
领着两名青龙部巡检，大摇大摆离开蜀州城，前往灵石县。
此行，去做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拿取范青青的案卷，重启案件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