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异变突生
法比奥微微摇头，语气轻描淡写：
“平民私藏魔导器，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审判团的职责，是清扫异教徒和邪恶巫师，魔导器是帝国内部的事，与我们无关。”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可微微紧绷的眉角，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悦。
上一次同巫师的战斗中，法比奥的魔力损耗严重。
要不是急于恢复力量，准备在下一次遭遇后，给予巫师致命一击，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些细节。
他的目光一闪，想起刚刚弗格斯的阻拦。
那家伙，在自己的面前百依百顺，不知道他为什么隐瞒这些细节，到底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赫尔曼得到法比奥的确认，面前这个装置，貌似是生产其他魔导器的熔炉，应该不会有什么风险。
在上面踹了两脚，除了掀起一片灰尘之外，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无奈之下，赫尔曼只好寻找其他线索。
来到地下室中央的水槽前，这里四处散落着爆炸后的残骸，一片狼藉。
上面察觉不到魔力或是阵纹的痕迹，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容器。
这和一开始的印象有些出入。
蹲下身子，拨开一些残骸和不知来历的碎片，露出里面截断的管道接口。
顺着管道的走向，可以看到，它一直延伸到正对面的墙壁之后。
最为显眼的，依旧是水槽中凝固的血迹。
赫尔曼手指在上面轻轻抹了一把，一层淡红色的粉末随之扬起，在指尖勾勒出指纹的轮廓。
设想一下，如果这些血迹本就在水槽之内，随着爆炸的发生，必定会产生迸溅。
想象一下画面，此刻发生的爆炸，席卷整个地下室。
如果血迹真的被卷入其中，那么整个地下室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必定会留下不规则的血迹斑点。
然而，周围的残骸上，却干部见一丁点的痕迹。
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血迹是在爆炸之后，才倾倒进入水槽中。
赫尔曼抓着手中的石头，简单清理水槽的底部。
随着碎屑被拨开，一个食指粗细的出水口暴露在眼前。
管道正是从这里，连接了水槽和墙壁。
在脑海中复现出装置的结构。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这个机关很有可能利用水压，来开启某个隐藏的通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他来到对面的墙边。
他从最左边开始，保持着相同的力道，不断敲击墙壁，一步步走向右侧。
稳固的墙面浑然一体，敲上去只有浅浅的沉闷声响。
然而，在墙壁的中段，赫尔曼却发现了轻微的晃动和不同的回响。
墙壁的后面，应该是空的，而且这一处并没有连接两边的墙体。
“有什么发现吗？”
法比奥一直关注着赫尔曼的行动，见他停在墙壁前方，便走了过来问道、
他手中提着一个麻布袋，里面装着分拣的金属残片。
赫尔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凝聚全身的气力，集中在手臂，一拳砸向墙壁。
墙壁的材质十分特殊，质地坚硬如铁，毫无松动的迹象，反而震得骨节生疼。
他揉搓着烫红的皮肉，问道：
“你可以尝试用魔法破解墙壁吗？”
法比奥双手放在墙壁之上，魔力尝试从微小的缝隙渗入其中。
然而，当魔力探测到墙壁的内部，却感受到了一层强大的阻力，几乎难以前进一步。
下一刻，巨大的斥力将魔力尽数弹了回来。
法比奥面露诧异之色，墙壁内部竟然布置了魔法禁制。
再加上墙壁的特殊材质，想要破除，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这间小小的地下室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没办法吗？”
“需要先拆解掉表面，你退远一些，我要直接用魔法攻击，应该要耽误一段时间。”
纯粹的光属性魔力，在破坏方面并不在行，甚至会起到副作用。
剥离了这些光能量，法比奥只能依靠魔力的爆炸，一点一点侵蚀墙壁的表面。
赫尔曼轻轻摇头，其实眼下不止这一个办法。
如果能够破解机关的设计，反倒可以节省法比奥的魔力。
他俯下身子，从地面上找到了管道的切口位置。
从这里开始，管道掩埋在石砖之内，直到墙壁后面这一段，都没有遭到破坏。
赫尔曼抓住管道，双手发力向上提起。
管道顺着地面的裂痕，掀翻地上的石砖，缓缓拔地而出。
他朝着法比奥抬了抬手中的管道，解释道：
“利用完好的管道部分，应该也可以激活暗道。”
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
该到哪里找水去？
地下室没有供水的途径，就算有，也已经在爆炸中损毁。
要是附近的水井里面打水，先不说路途过于麻烦，还要从邻里借来水桶，光是想想就觉得费时费力。
“……”
看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既然用血液都可以使用，说明只需要满足压力的平衡，保证能够激活门另外一侧的机关即可。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样的液体都可以满足条件。
赫尔曼默默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腰。
“你在干什么？”
法比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注视着赫尔曼的动作。
片刻后，才意识到对方意图，急忙转过身去，大声喝道：
“无耻，这是亵渎的行为！”
赫尔曼被喊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管道。
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就拜托圣裁官大人去找些水来。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咱们两个一人一口唾沫，在天黑之前，或许能激活门对面的机关。”
法比奥内心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你动作小一点。”
……
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墙壁出现了明显的晃动。
果然如赫尔曼的猜想一样，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装置，只是这个时代缺少科学的知识，很难理解其中的原理。
赫尔曼抓了一把砂土，搓了搓手。
轻轻推动墙壁，暗道的大门顺着他的力量旋转，腾出容许一人进入的空间。
两人对视一眼，赫尔曼抽出腰间的长剑，而法比奥则是引动魔力，朝着暗道的深处施展引导术。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灰绿色的浓雾，顺着暗道的入口，朝地下室内疯狂涌入。
赫尔曼首当其冲，浓雾在瞬息间便遮盖了视线，使得眼睛难以看清周遭事物。
法比奥面色一变。
不好，是毒雾！
他的反应足够迅速，在第一时间就调动了魔力，封闭口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稍稍吸入了一丁点雾气。
瞬间，一阵眩晕感袭来，整张脸的左半边已然麻痹。
法比奥不敢耽搁，急忙调动神圣的魔力，化作细微的火焰，将毒雾在体内灼烧净化。
糟糕！
赫尔曼在毫无防备之下，只可能会吸入更多的毒雾，他怕是会陷入危险。
法比奥狠狠一咬牙，圣光在背后凝聚成羽翼，朝着墙壁的方向疾掠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
低沉的摩擦声响传来，墙壁重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