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潮
“唔，这个也很好吃！”
栩墨面无表情的跟在欢快的小念后面。这一通乱逛花掉了他半个月的收入，好在不用心疼钱，因为钱是小念主管的那片区域撬下来的资源换的。
拿妹子的钱给妹子花，这种感觉真不错（坏笑）
看了看天空，栩墨一把拽住小念，后者困惑的扭头。
“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再待下去恐怕会遇到危险。”
栩墨边说边拽着小念往自家方向走去。事实上，如果呆在室外，伯斯城的晚上可一点也不比废土上安全。
帮派火并，拦路杀人抢劫。即使上述两者都没有在这黑夜中上演，一击冷枪或者流弹依旧有可能关照到某位幸运行人。
白天正常情况下是安全的，但好巧不巧，当下的情况并不是正常情况。
在发现某个避难所之后，城内的危险系数便会成倍上升。
废弃避难所，机遇与危机并存的地方。掌管伯斯城的四大家族对里面的科技很感兴趣，但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手下或者子女（有时候这两者是一个意思）派到里面去冒险。
他们会招募觉醒者去探索，如果有显而易见的危险地方，那么就有可能会用上绑架。
这是外来者在伯斯城一不留神就会获得的结局，其实这都算好的了，好歹死的明白，死的痛快。
小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听人劝（也有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后很困），顺从的跟在栩墨后面准备回家。
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随人的想法而行。特别是人倒霉起来的时候。
袭击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袭击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栩墨甚至只能勉强闪开那要命的电流。
“不好！”
栩墨暗叫不妙，虽然被偷袭但情况不算严重。贵族侍卫那点三脚猫功夫不足为惧，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小念！
除非是逼急了，否则这种袭击往往是点到为止，知道对方实力后便会撤退。毕竟在废土上谁都不愿意轻易受伤。
但对于来自废土的小念来说，一旦动手便意味着你死我活。
她可没有适可而止的概念！
果不其然，栩墨刚稳住身形，扭头一看便看见了令他几乎窒息的一幕：
小念不仅没有适可而止，而且还动手重伤了一位士兵。更关键的是，感觉到威胁的她直接运用了黏菌的力量。
迸射出的尖刺轻而易举的从护甲的间隙中穿过，粗糙而又尖锐的锋刃刹那间便使血液飞溅。这是典型的捕猎式攻击，即便猎物逃脱魔爪，也会在失血过多后脱力而死。
不幸中的万幸，这些在城内耀武扬威的士兵别说什么作战意识，就连最基本的战斗素养都极为缺乏。就在小念舔着爪子上残留的血液的时候，另外两名袭击者早已逃之夭夭，逃跑速度简直比敏捷系的觉醒者跑的还快。
“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啊！”栩墨欲哭无泪的看着一地狼藉，这下可好，捅大篓子了。
倒霉士兵躺在地上，明显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看样子是救不活了。栩墨快速用刀把残留的黏菌切除，摸走士兵身上有价值的小物件的同时一把拽过小念。
“别看了，闯大祸了。”
看着“有东西不吃是大罪”的小念栩墨是哭笑不得。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死了一个士兵的话，其实也没多大事。下城区这种事情每个星期都要发生那么一两起，刚刚摸尸的时候也检查过，这士兵估计也没什么背景。
但要是小念被抓到，这事可就大了去了。
光是黏菌这一条就能成为绝对的口实，这事一捅出去整个伯斯城就要闹翻天，特别还是这种贵族争权夺利的时候，事情很有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总而言之，别管那么多，润就对了。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小念忽然仰头嗅了嗅空气，瞳孔在夜色中缩成竖线：“有腐烂的味道...像去年在废土挖到的酸果。”
栩墨：？
酸果是啥？还有这眼睛是什么情况。
不对，腐烂的味道？如果说是酸的话，难道是？
她踉跄了一下，膝盖撞在生锈的管道上，却浑然不觉，“墨，他们来了...好多脚的声音。”
巷子尽头的阴影里涌出蠕动的金属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嵌着猩红的复眼。
伯斯城最恐怖的巡逻机械，复眼机械蜈蚣。
栩墨反手将小念推进旁边的通风管道，自己则抽出藏在靴筒里的折叠刀——那是用废弃避难所里捡来的合金碎片磨的，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别用能力，别咬人。”栩墨低声说道。
机械蜈蚣是巷战的好手，他不清楚小念能不能打赢，但一旦使用黏菌的能力，机械蜈蚣便会不死不休的纠缠。
现在机械蜈蚣只是过来检查，没必要拼的你死我活。
小念忽然抓住他手腕，指尖的黏液在他皮肤上烙下淡粉色的印记：“墨的血...腥甜的。”她歪头看着逼近的机械蜈蚣，唇角勾起天真的笑，“像果冻一样晃呀晃的，想吃。”
栩墨：不是，你咬我干嘛？
在血液的浸润下，不仅是右手，小念的全身都开始显现出甲胄一般的保护层，交错的骨刺让她看起来像是地狱中狰狞的恶魔。唯一与人还有点相关的恐怕只剩下那双血红的双眼。
孢子欢呼着开始弥漫，小念裹挟着深紫色的浓雾直扑向蜈蚣。
“您这是打猎还是中二病啊，怎么变身大招都给搞出来了。”
栩墨吐槽归吐槽，他也不可能让小念真的一个人，一个菌去打这么个铁疙瘩，肉体凡胎要对抗这么个大家伙，还是太勉强了。
小念一把抓住蜈蚣身边的版刺，年久失修的蜈蚣这才反应过来，这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打算对自己发起攻击。
说是蜈蚣，其实这机器的攻击和防御方式更类似于巨蟒。只不过盘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防御与绞杀，而是为了让它身上搭载的武器更好的进攻。
“危险！”
栩墨刚叫出声，小念便抢步向前，借助版刺一跃而起，径直跃上蜈蚣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