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14日：农忙
今天是收第二批南瓜的日子。农场里一个季度都靠钓鱼为生，偶尔卖一卖矿洞里的宝石。第一批南瓜卖了八万金，这次的长势更好，也许能有个不错的收成。
镰锋割裂藤脉的清响惊碎薄雾，南瓜脐眼还凝着夜露。板车列队待发，辙痕里散落三两绺未及拾取的麻绳。晨光漫过堆叠的瓜阵，青纹在露水中浮凸，似浸水的青瓷釉裂。仓库木阶横着半满的竹篮，篮沿搭着沾泥的粗布手套，指节处的湿痕洇成浅淡的月牙，晒场东角斜倚着未扎口的麻袋，井台铁桶沿挂着未饮尽的凉茶，水面浮萍截住一枚逃逸的南瓜花。晾绳上悬着的阔檐草帽微微晃荡，一旁是少女辛勤劳作的身影和城里车队忙碌运送的车辙声。不知何时晨露已经干涸，白净的衣衫沾满泥土，板车队领头人满意地夸赞今年的收成，将二十万金币交给安心。
“最大最好的南瓜留着明天和大家一起吃…”
“好耶！”
少女们早已腹中空空，两名厨艺甚佳的少女回到厨房，另外两名少女来到各自家里的地窖，那里有新鲜的果酒和果汁。
落落的琉璃盘里仰卧着十二枚雪媚娘，半透明的冰皮裹着初摘的蜜桃肉，粉晕透过皮子洇成朝霞色，糯米粉在褶间积作新雪。挨着它的松仁酥塔层叠如蜂巢，每格孔洞都嵌着琥珀色的枫糖浆，碎金般的坚果粒正随热气微颤，像要挣破糖衣起舞。小白在一旁舔爪子，它刚刚已经吃下了小鱼干，现在只想懒懒地晒太阳。
妤汐的铸铁锅仍滋滋作响，炝炒山菌裹着焦糖色的酱汁，新鲜的羊肚菌褶皱里蓄满汤汁，木耳脆边卷成墨玉耳坠。青椒酿肉在盘里列成碧色小舟，肉糜混着马蹄碎随蒸汽摇晃，船头插着花椒粒充作朱旗。
玲珑抱来的橡木桶刚启封，青梅酒香撞碎油热的空气，在陶碗里旋出翡翠漩涡；一旁的玻璃瓶中紫苏翠饮，深紫叶片悬在深紫色液体中，静静立在安心怀中的方篓之中，上面还盖有一层白绢，惹人迫不及待掀开畅饮。一桌子饭菜马上就准备齐全，少女们有说有笑，纷纷落座。
安心捧起一只雪媚娘，轻动唇齿，桃汁浸润的奶油涌出，将她如同桃肉一般的羔唇尽数甜满，手边的冰裂纹杯这个时候被注入了冰凉的果汁，杯壁沁出水珠，滑过她指尖时将桃香与果味揉成一体。妤汐夹起颤巍巍的酿青椒，椒肉在齿间迸裂出脆响，汤汁从嘴角外溢，肇事现场一如一旁坐卧的糖醋小排，琥珀色酱汁正顺着排骨纹路下滑，在盘底积成微型的蜜湖。
终于南瓜松茸炊饭端上餐桌，落落用银匙敲碎焦壳，金黄的饭粒裹着黑松露碎雪崩般倾泻，大块南瓜瓤浓似熔金，勺柄搅动时隐现蒸脆的荞麦粒，那是上一任农场主留下的贻藏，连同丰收的喜悦带来满满的爱意。
日影西移时分，琉璃盘底还剩半块雪媚娘，冰皮映出四双交叠的筷子影。酒坛空了，安心用吸管偷饮坛底残酒，脸颊飞起的红云比蜜桃馅更艳。待酒足饭饱，少女们趁着太阳尚在，将农场收拾利索，传闻每个季节的最后一天夜里，古老的魔法会将土地里蕴含的能量再次激活，接下来又是等待丰收的一季。
夜晚，大家去鱼苏木查看春季的收成。春季农产品、采集物、鱼类收集包全部都完成，三枚鱼苏果已经挂在枝头。每一个鱼苏果会包含一个性格特点，正面性格与负面性格获取概率均等。
正面特点包括：
聪慧、隐忍、坚韧、虔诚、宽容、温柔、体贴、正直、勇敢、忠诚、热情、开朗、细心、耐心、谦逊、纯真、善良、勤奋、坚定、大方、优雅、端庄、自信、乐观、豁达。
负面特点包括：
傲慢、自私、冷漠、嫉妒、狡猾、暴躁、任性、虚伪、贪婪、懒惰、懦弱、胆怯、多疑、固执、偏执、娇纵、蛮横、刻薄、轻浮、放纵、孤僻、沉默、孤傲、冷酷、无情。
完全由正面或负面构造的人都称之为“纯粹”。只要在一年内吃下五个代表自己的鱼苏果便可以填充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在吃下一个正确的鱼苏果之后会有强烈的满足感，否则自己的全部技能经验会有微量提升。在离开时，可以将另外五个鱼苏果供奉给鱼苏木以确立自己的接班人，否则接班人会重新随机选择。也就是说，如果希望下一代也好，则走之前每个人需要拿到十个鱼苏果。
已知：农场是四名少女都是“纯粹”之鱼。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我们之间的爱意已经掩盖不住了！”
“咱附议哦。”
“我也附议喵。”
安心的正确构成：勇敢，自信，勤奋，细心，优雅。
落落的正确构成：聪慧，开朗，坚定，大方，温柔。
妤汐的正确构成：温柔，细心，善良，优雅，乐观。
玲珑的正确构成：虔诚，善良，勇敢，温柔，坚定。
为什么是这样的？少女们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
“想到这些词汇的时候，不由得目光就看过去了。”
“有点害羞了喵…”
鱼苏木不知什么时候矗立在那里，也不知道村民们对每一年来到这里的人们有什么印象。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提过之前的农夫，就像遗忘早就发生，或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闭口不谈。他们对农夫们的印象很好，说不定与之前的若干批农夫有关系。房子已经是装修好的，土地在一冬的弃耕后长满杂草，第二年的春天大家会纷纷道别，下一次团聚，又会是在哪一场梦里呢？
夜晚的天空，深邃而辽阔，星辰璀璨如细碎的宝石，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幽蓝深邃的天幕之上。它们有的明亮耀眼，如同夜空中燃烧的火焰；有的微弱闪烁，宛如远处轻轻摇曳的烛光。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光芒，有的散发着淡淡的蓝，有的泛着温暖的黄，还有的闪烁着神秘的紫，诸如此刻的少女，优雅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