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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子炮兵联队的灭亡
“副座,团座他们...他们都没能回来!”二营一连长冯宇带着哭音,向405团副团长游朗汇报。
游朗抓着自己的军帽,双目通红,环顾了下四周剩下的弟兄:“日他娘的小鬼子,竟然早防着咱们的偷袭!团座他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就是死了这么多人,他娘的都没有搞掉小鬼子的阵地......真他娘的憋屈!”
他突然举起右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我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对不起旅座。”
说着,掏出自己的驳壳枪,就准备自杀!
“不要啊”
“副座,不要啊,弟兄们还等着您带我们回去呢!”
一旁的警卫员和冯宇赶紧上前拉住游朗的双手。
就在几人争执之际,突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阵阵破空声。
嗖...嗖...嗖
三个红色信号弹,突然升向天空。
啾...嗖...
“弟兄们快卧倒!”
“操,是鬼子的掷弹筒发射声,咱们都跑这里了,怎么还有伏击?”
“这他娘的是多少掷弹筒一起发射的声音!”
“完蛋了,刚才十多具掷弹筒就把咱们炸的稀里哗啦的,这他娘的......”
“别他娘的废话,快卧倒!“
几个战士,把拉扯的三人扑倒,就蒙头准备迎接炮击。
其他的晋绥军战士则是各自卧倒,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闭眼等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不对,不是冲我们这里来的!”
“好像是,是不是冲着从其他方向撤退的兄弟去的?”
嘣..轰...轰轰轰...
卧倒的众人发现,爆炸声音竟然从刚刚他们撤退的方向传来。
受攻击的地方,明显是鬼子的炮兵阵地!
三声巨响,明显是鬼子的弹药跟着打过来的炮弹一起殉爆了!
巨大的爆炸声从远方传来。
接着就是鬼子的阵地被弹药爆炸映照成白日,火光冲天!
最后,就是一股股震动,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是鬼子的炮兵阵地炸了!”
“鬼子这是内讧了?”
“是友军,友军在攻击鬼子的炮兵阵地!”
“哈哈哈....哈哈啊哈....”
“万岁!万岁!万岁!”
从地狱到天堂。
所有幸存的晋绥军抬头望着远方的火光,大喊大叫,就像疯了一样。
好多人把手头的武器往地上一扔,随手把军帽扔上天空,高兴的抱在一起,就转着圈的在那蹦跶!
.....
鬼子炮兵阵地。
晨雾还未散尽的天际泛着铁青色,三颗红色信号弹突然撕裂云层。
一众鬼子还在嘻嘻哈哈的谈论着刚才的战斗,有的已经开始憧憬起一会儿的早餐了。
很多人还以为这是前线开始开始进攻的信号。
五十只掷弹筒和十多门火炮,犹如从九幽地狱深处被召唤而来的愤怒巨兽,在破晓的微光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第一轮炮弹尖啸着砸进谷底时,鬼子炮兵中队长木森浩二刚掀开帐篷帘子。
等四周的一切都被突然袭来的炮火掀的翻天覆地时,他耳边才传来观测员疯狂的大喊声,“敌袭!八嘎!敌袭!”
气浪掀翻的铜质望远镜在半空划出弧线,镜片上映出三十门九二式步兵炮被掀上天的扭曲炮管。
铸铁轮毂碾过某个辎重兵的胸腔,暗红色脏器喷溅在尚带露水的弹药箱上。
“第二波!”
观测员嘶哑的吼叫被淹没在金属撕裂声中,随后身体被袭来的炮火撕得粉碎。
五公斤重的九七式榴弹精准灌进弹药堆积点,橙红色火球裹挟着弹片冲天而起。
某个被点燃的掷弹筒手疯狂拍打后背火焰,直到整条脊椎在八百摄氏度高温中碳化成灰。
第三轮齐射覆盖了整个阵地。
苍介大尉踉跄着抓住半截炮架,右腿膝盖以下只剩森白骨茬。
他看见自己精心布置的环形工事正在坍缩,被气浪抛到空中的三八式步枪刺刀扎穿了勤务兵的喉管。
血沫喷涌的瞬间,殉爆的九六式机枪子弹箱将二十米内的活物撕成肉糜。
当最后一声闷响在硝烟中消散,焦土上只剩三十七根扭曲的炮管指向苍穹。
三轮连续而迅猛的齐射之后,整个炮兵阵地已如同被飓风般猛烈的炮火洗礼,瞬间变成了一片被狂风骤雨肆虐过的废墟。
原本那井然有序、威风凛凛的鬼子炮兵阵地,此刻已被摧毁得面目全非。
三十多门火炮在炮火的猛烈洗礼下,四分五裂地炸的到处都是。
断裂的炮管、严重扭曲的炮架,这些曾经的杀戮机器,现在却如同被孩子遗弃的破损玩具。
上百个弹药箱在连续不断的炮击下纷纷殉爆,每一次的爆炸都伴随着火光与硝烟,将整片天空都染上了恐怖的赤红色。
鬼子士兵们绝望的呼喊和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这些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出的恶鬼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那位曾经骄傲自大、对部下颐指气使的鬼子指挥官高桥,此刻也躺在血泊之中。
他的身体已被炸得支离破碎,那张曾经嚣张跋扈的脸庞,如今已面目全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惊恐和对失败的不甘,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命运逆转。
他的死相惨烈至极,那未能说出的咒骂仿佛还挂在嘴角,成为了他最后的遗言。
而旁边这躺着副官冈田少佐的半截身体,临死前的最后念头就是:
八嘎高桥,本大爷早就提醒过你,不能把火炮、弹药集中在一起!
而那些炮兵和辎重营的士兵们,六百多条曾经胡乱蹦跶的鬼子,在这片刻间被炮火无情地吞噬。
他们的身体在爆炸中被撕裂。
有的被炸飞到半空中,有的被强大的气浪卷走,只剩下残肢断臂,静静地躺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
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处可见,那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让人窒息。
这一刻,这片炮兵阵地,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人间地狱。
烧融的铜制弹壳和破碎的防毒面具嵌在弹坑边缘,几具焦尸保持着抓挠泥土的姿势,指甲缝里塞满混着脑浆的碎石子。
晨风掠过山谷,卷起半张烧焦的作战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住的“太原“字样正在余烬中蜷缩成灰。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混着未散尽的硝烟在晨雾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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