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为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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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嘴硬心软

就事论事,重生这么多次,沈徽确实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要造反,还倾尽全力帮助她的人。

毕竟,他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蛊王。

晋朝越乱,他受益越多。

不记得是哪一世,宋时归和沈徽携手,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扳倒景隆帝。

更多的细节早已忘记在了无数次重生的记忆里,只有那一世,是她难得的寿终正寝的一世。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徽老了,她也老了,白发苍苍。

在南疆苍山皑皑白雪纷飞的时候,宋时归寿命将尽,她看到了沈徽在绝望掉泪。

他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蛊王,巫术通晓阴阳生死,却救不了她。

他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仍然萦绕在她的耳旁。

她死后,他一定很伤心吧。

宋时归想,沈徽,这一世,我不和你回南疆了。

不牵连你,你好好做你的巫蛊王。

沈徽把宋时归带回了他的府邸。

一切摆设布置,都和扬州的一模一样。

那时他们刚刚认识,在扬州。

深巷听春雨,天明见杏花。

他拉着她的手走过了扬州无数条青苔路。

春三月,细雨蒙蒙,如丝不绝。

宋时归立在京都沈府,静静地观赏屋檐落下的雨。

沈徽应该还爱她,不舍得她死。

“三日后,我们成亲。”

沈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从此,天底下没有什么贵妃娘娘,也没有将军夫人。

她将只是他的夫人。

“不。”

宋时归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

“不嫁给我,你会死。嫁吗?”

“不嫁。”

他眼底流露出痛楚,“你宁死都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没说话。

气氛一时静默,只听得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幕低垂,他微微抬眸,眼神如同三月的湖面,平静无波,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流,“为什么?”

宋时归回头去看屋檐落下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烟雾蒙蒙。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面对。”他慢慢看向她,眼中的光芒像是月光洒在古老石碑上的影子,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秘密,“我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情,但是我……一直在找你。”

走了很多地方。

找了你很多年。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徽轻轻抬眼,那目光如同晨曦穿透薄雾,带着一丝温和的柔光与暖意。

宋时归不答,朝远处望去,眼前映出的是远山的影子,带着一种遥远而难以触及的神秘感。

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陡然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那你去死好了。”

她不会死。

沈徽还想和她成亲,应该不舍得她去死。

所以她寸步不让,不嫁。

毒药发作,万箭穿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沈府灯火辉煌,烛光如昼,大红喜字贴满各处。

宋时归痛得汗流浃背,站不稳跌落地上。

而他,一身玄衣,站在高处,抬眸的一瞬,目光仿佛来自冰封的山巅,冷冽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再问你,嫁,还是不嫁?”

她倔强地摇头。

他蹲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神情狠厉,一改往日里的温润如玉,变得歇斯底里:

“你不是很会骗人吗?骗一骗我不好吗?都已经骗了我那么多年了,不能骗我一辈子吗?”

宋时归要痛死了,骨头撕裂的感觉一阵又一阵。

沈徽真是个疯子,给她下的居然真的是毒药。

明明那么温柔的人,狠心起来却一点也不手软。

所以,那些背后凶手的主人,真的有可能是他。

宋时归被痛出了幻觉,仿佛听到了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仿佛听到了御林军破门而入的声音。

直到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那人的胸膛温厚坚实有力,她抬头,看到眼前高高束起发冠的俊美少年,一瞬间忘了疼痛。

周策安!

竟然是他。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沈徽可是南疆大名鼎鼎的巫蛊之王,手段了得。

周策安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一瞬的对视,周策安的眸光如同盛夏夜晚的流星,划破夜空,又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陛下到!”

一袭明黄映入眼帘,宋时归余光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此刻,景隆帝看着被周策安抱在怀里的宋时归。

他紧紧地抿着唇,眼底深渊翻涌着她无法看懂的情绪,瞬间又归于平静。

如此混乱的场面已经超出她能处理的范围。

于是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雨丝裹着深秋的寒意,将周策安玄色战袍上的蟒纹浸得发亮。

他站在抄手游廊下,望着檐角摇晃的琉璃灯,恍惚又看见大婚那日被抢亲撕碎的红绸,残破缎带蝴蝶般扑簌簌落在宋时归的凤冠上。

“吱呀——“

雕花木门开合的响动惊碎回忆。

宋时归抱着一件狐裘立在门边,烛火在她素白寝衣上镀了层暖光,却照不亮那双总是笼着雾气的眼睛。

“将军什么时候出征?“她声音轻得像檐角融化的雪水。

永嘉公主不会去和亲,为了稳定边关,周策安出征是必然。

周策安大步跨进门槛,铁甲撞得门框哐当作响。

他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唇上未愈的咬痕——那是几日前沈徽抢亲强吻她时留下的。

“夫人倒是睡得安稳。“

他冷笑,腰间佩剑随着动作撞上案几,震得青瓷茶盏碎了一地,“一会儿是景隆帝,一会儿了是沈徽,你就这般笃定本将不会杀你?“

宋时归被迫仰起头,喉间溢出细弱的呜咽。

狐裘从她臂弯滑落,“将军若想杀我,又何必来救我……“

她忽然笑了,水红裙裾扫过满地碎瓷,纤纤玉指握住他按在剑柄的手,“如果要杀我,早就该动手了。“

掌心传来温软触感,周策安瞳孔骤缩。他猛地将人抵在博古架上,翡翠貔貅摆件哗啦啦摔了一地,他的眸色冷冰冰的,“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是不敢,是舍不得,”话音戛然而止,宋时归突然踮脚吻上他紧绷的唇角。

她颤抖着解开他腰封时,指尖蹭过他腹肌的战栗。

那夜龙凤喜烛燃到子时,喜床上交缠的鸳鸯锦被还带着未来得及撤下。

周策安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沉水香。

“夫君。“她在他唇齿间呢喃,手指灵巧地挑开他护心镜的系带,“不日就要出征,不如...“

“不如什么?“周策安掐住她腰肢将人提起,战靴碾过满地狼藉走向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