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启示录（2）

教堂地下三百米，应急灯在甬道两侧投下斑驳血影。弗拉梅尔副校长的炼金实验室里，蒸馏瓶中的暗金色液体突然沸腾，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如同古老壁画中的先知。

“你的炼金矩阵在颤抖，“汉高用枪口点了点墙面上游走的青铜纹路，“看来它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副校长慢悠悠地将试管中的液体泼向地面，青烟腾起时显露出诡异的蛇形纹路：“十三年前格陵兰冰海事件，冰层下传回的声呐波纹也是这种频率......你们找到‘门’的位置了？“

金属转轮摩擦的声响突兀响起，汉高的左轮枪已经顶在副校长太阳穴上。元老们下意识后退半步，他们这才发现老人风衣内侧缀满暗红色鳞片——那是用龙王胎血淬炼的弑神甲胄。

“不是门，“汉高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气的话语，“是钥匙自己转动了。“

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空气。实验室穹顶的青铜管道剧烈震颤，某种古老的语言正顺着蒸汽管道奔涌。副校长突然暴起抓住汉高手腕，众人这才看见他藏在袖口的炼金刺青正在渗血——那些纹路与冰窖深处那具青铜棺椁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路明非的脑波图谱！“图灵先生突然指着监测屏幕尖叫。原本平稳的波形此刻化作狰狞龙爪，正疯狂撕扯着象征理性阈值的红色边界线。

副校长甩开汉高冲向控制台，沾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尼伯龙根之歌》的旋律。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座学院的防御系统突然陷入死寂，唯有教堂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那是被七重炼金锁链禁锢的青铜柱，正在苏醒。

“十九分钟前，装备部在北极圈捕捉到利维坦的生命信号。“汉高擦拭着左轮枪管上的血渍，“但真正要命的不是那些古龙......“他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暗金色的鳞片组成逆十字图腾，“是那些自愿成为钥匙的混血种。“

警报声骤然拔高八度，走廊尽头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当第一个长出骨翼的失控者撞碎防弹玻璃时，副校长终于从酒柜暗格抽出了那柄布满铜锈的汉八方古剑——剑柄处赫然刻着“守夜人“三个小篆。

“告诉昂热，“这个总是醉醺醺的老人此刻眼中流转着熔金般的炽光，“他藏在冰窖里的‘黑王之卵’，已经开始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