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妻妾嫡庶泾渭分明
第二日薄恩祖醒后，直接去了外书房。
今日恰好几位小小姐和小少爷都过来给二太太请安。
薄府的三位小少爷都已经入了学堂，二太太和三太太索性免了他们早晚请安，但每隔三天还是要来请安的，老太太处也如此。
最先到柏正堂是薄合哲而后是大少爷薄晟允和看起来还没有睡醒的三少爷薄晟歌。
薄晟允与薄晟歌见到薄合哲，皆笑道：“大姐姐安好。”
薄合哲见到薄晟允来了，也很是高兴，回道：“看见弟弟，我自然是好的很。”
三人又朝几位姨娘小声打招呼，然后皆站门口左侧的游廊等候。
二太太今日起的晚，几位姨娘也在回廊处等待。
单姨娘是一眼不眨的看着薄晟歌，薄晟歌才七岁，已搬到卧虹居两年。
巧姨娘老老实实的在那站着，什么也不说，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谁让她只生了个女儿呢。
三姨娘艳羡的看着两个小少爷。
只有莫姨娘眼滴溜溜的打量两位小少爷，她头一次见到这两位小少爷。
大少爷薄晟允比起他父亲来说，并没有薄恩祖的俊美，但是小小年纪器宇轩昂，又有长子的风范，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族长非此人莫属了。
三少爷薄晟歌则更像单氏，难得的好皮相，眉目如画，只是看上去身子虚了些，可能是因为单氏本来就身子弱吧。
小莫氏心里敲起了小鼓，她自己清楚老太太为什么还要薄府进个莫氏女人，若她真有了……
薄晟歌不是个问题，问题就在薄晟允……
想必是里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名大丫头含笑走出来，这是二太太的贴身侍女梅影。
梅影见到薄合哲和两位小少爷连忙上前。
薄合哲不等梅影行礼，先道：“梅影姐姐今个怎么这么早？”
梅影还是福了一福才笑道：“太太猜着小小姐最早，让我出来迎一迎，虽说是初春，但是早晨也是有些凉的。”
薄合哲笑道：“梅影姐姐进屋让母亲放心吧，弟弟和妹妹那边我昨晚也让人嘱咐了。”
一直没说话的薄晟允突然道：“梅影姐姐，母亲可是最近身体不大好？”
薄晟允虽然才九岁，这些事多少知道一二，却这样问。
梅影笑道：“太太很好，只是这两天有些累罢了，大少爷不用担心。”明显是说二太太累是因为忙于纳妾。
小莫氏脸色苍白，看来这大少爷也不是个省心的人。
须臾就见薄合端披着一件碧色上绣竹叶的披风进来，身后还有薄合敏、薄合纯，梅影连忙对三人福了福身：“几位小少爷小小姐稍等。”然后笑着转身进了屋。
薄晟允说完刚才那句话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打量薄合端。
薄合哲拉过薄合端道：“今个穿的倒是俏皮。”
她这个妹妹向来就喜欢穿素色的衣服的，就是穿的亮些也多是碧色、绿色居多。
薄合端微微笑道：“不是大姐姐昨晚特意嘱咐的么。”
薄合哲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二小小姐薄合敏看见两人如此，撇了撇嘴，不置一词。
薄合纯则在一旁羡慕的看着薄合端的披风，刺绣和布料都是顶好的，忍不住问道：“四姐姐的披风是今年新做的？这布料和花样怎么我没瞧见？”
薄合哲微微皱眉看了眼薄合纯。
薄合敏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个薄合纯就是不会看眼色。
薄合端笑道：“这料子是过年时老太太赏的……”
薄合段话还没说完就见薄合纯噘着嘴道：“怎么我没有？”虽然话不讨巧，但是样子很是可爱。
薄合端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仍然笑道：“五妹妹的是匹桃花色的段子，想来做成披风也是好看的。”
薄合纯歪着头皱着眉头，似乎在想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薄合哲冷冷的瞟了眼薄合纯身旁的小丫头，那丫头连忙对薄合纯道：“小小姐，确实是有，那匹收在箱子里呢。”
薄合纯生气的瞪了眼身旁的丫头，道：“我知道了！”然后笑着对薄合端道：“四姐姐披风上的竹叶绣的好看……”
屋里传出几声咳嗽声，薄合纯噘噘嘴不再说话，不一会，梅影就出来，笑着道：“几位小小姐小小少爷请进。”
薄合哲领头带着三位妹妹薄晟允带着薄晟歌进了母亲薄莫氏的正房。
这是薄家族长所住柏正堂的后院正房，宽敞明亮，低调不失奢华，处处显示着长房族长的权势。
二太太含笑坐正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手柄上画国色天香的圆扇，带着些尊贵，二太太看见领头的薄合哲和薄晟允，眼神微微暖了暖，又迅速的敛去。
“给母亲请安。”几人俯下身齐声恭敬道。
二太太笑道：“起来吧。”
几人闻声才起身，恭敬的站在两旁，就连最小的薄合纯也难得的收敛身上的娇气。
二太太见薄合哲和薄合端都披了披风，薄合端又不似以往素净，这才微微的点点头，笑意里多了几分真心，笑道：“都坐下吧。”又对薄合敏、薄合纯道：“现在虽然初春但早晨露重，多穿件衣服也不妨碍。”
薄合敏和薄合端刚坐下，连忙站起来恭敬道：“是，谢母亲关心。”
二太太并不理会这两人，而是用扇子点了点薄合敏和薄合端身旁的丫头，那两丫头连忙跪下，二太太道：“多拿件衣服不累人的。”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二太太对梅影道：“去把我屋里那两件披风取来给两位小小姐。”
等到梅影将两件披风拿来，二太太才皱着眉头挥挥手，让这两个丫头站起来，那两个丫头连忙服侍着薄合敏和薄合纯披上披风。
原本眼中含泪扁着嘴巴的薄合纯才露出笑脸，看看自己的身上的披风，又摸了摸，很是高兴的样子。
薄合敏则还是那个样子，一脸的不服。
二太太又对薄合敏和薄合纯笑道：“好了，坐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怕你们着凉。”
薄合敏和薄合纯齐声道：“谢母亲挂念。”
二太太点点头，两人才又坐下。
薄合敏低着头，嘴抿的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合纯也低着头，不过是在看身上的新衣服。
二太太自然看见这两人的神色，心中撇了撇嘴，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个喜欢摆小姐谱，一个喜欢装可怜，都不是什么善茬。
其他几人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二太太让小丫头将几位姨娘请进来，和几位姨娘了说了会话，又让巧姨娘好好照顾莫姨娘，就将几人打发了，像是没有看见单姨娘眼中的渴望似的。
二太太在薄晟歌面前并没有特别的显出疼爱薄晟允，也没有特意的去宠爱薄晟歌，看起来是很公平的。
被那样的生母教了五年，薄晟歌想争气也难，而且看薄晟歌就知道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就算不是，薄晟歌不是才七岁吗？她也会把他教育成天真烂漫的人的。
女人永远比男人心狠，不管年龄多大多小。
二太太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得真心的微笑，连带着看薄晟歌也顺眼了，又让薄晟歌吃了两块糕点。
二太太看了眼沙漏，道：“走吧，去老太太那。”
众人起来回道：“是。”
二太太站起来领头走，走到薄合纯那时，想了下，牵起薄合纯的手，让薄合纯走在身旁。
薄合纯明媚的小脸上又透了几分笑意，更显得张扬明媚。
就连二太太也微微闪了下神，这丫头长大后可是倾国倾城，但也绝美也不见得就是件幸事。
其他几人则跟在薄莫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