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迎战
五千轻骑，自酸枣而出。
前方不远便是荥阳，穿越荥阳，便是一马平川。
再无可能拦截这五千骑兵。
曹操本部人马，一骑当先，路过小山，曹操抬眼望去。
若是设伏，此处最佳，只需弓箭手三千，便可阻挡骑兵去势。
此番平静而过，难道真没伏兵？
马踏卞水，前方已然开阔。
“董卓未布伏兵。”曹操的胯下良驹悄然加速，只待全员通过这卞水，便无需担心。
“淅沥沥”！
战马嘶鸣猛然饷起，最前排的七八骑兵，马失前蹄，轰然倒下。
“绊马索！起火把！”
曹操周边本部皆是精锐，反应迅速。
火光之下，骑手勒马，越过倒地的骑兵速度不减。
“准备迎敌。”
曹操声如洪钟。
在此处安置绊马索，贼人当真无耻。
十余道！
曹操额头冷汗，布置之人，对于骑兵理解非常，每一条绊马索的间距忽大忽小，好无规则。
仅仅十余道绊马索，就让曹操本部数十骑兵或坠马，或人马皆倒。
在这种密集行军之中，这些人的下场只剩被踩踏而死。
“可恶！”
尚未等曹操怒骂，前方又见壕沟。
这不是伏兵，这就是完全针对全骑兵突袭的布置。
“坏了！”曹操内心顿感不妙。
后续骑兵，正度卞水，他本部在前，想退也退不了。
干脆一咬牙：“全力冲锋，为友军填平前路！”
来时就说好了，若是遇敌，由他本部牵扯敌军。
此时那就由他的本部，将这些陷阱填平。
“诺！”
千人齐应。
如何填平，那便是一路冲锋，跌倒了，就让后面的战友将自己踏于身下，直到那绊马索断裂，壕沟如平地。
战马嘶鸣，人却无声。
徐荣在远处听着战马的嘶鸣。
“这敌将，挺狠的，果断。当真果断！”
这是硬生生的用命，将他的布置抹去？
好办法，幸好他的布防不少。
只是可惜了那些马。
“传令，弓箭手，放。”
两百弓箭手并不多，此时的骑兵只能闷头奔驰，前方有曹操开路。若是不跟，那曹操的兵马便是白死了，况且失去了速度，那骑兵也就没了优势。
每一波箭雨，便代表着死亡的降临。
仅仅才第三波箭雨，曹操已经率领本部，突袭到了拒马栏的位置。
“好快！”徐荣不禁赞叹。
“儿郎们，接敌。”
人仰马翻，第一波拒马栏断裂。
但曹操引以为傲的速度，终究被减了下来。
“杀，为后军开路。”曹操率先举剑，面对针对骑兵的布置，必须要砍开一道口子。不然等后军到来，挤在一起，那他们可就真的有死无生。
“想要正面杀开一道口子？你做梦！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眼前，给我降住他。”
一时间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
杀声震天。
“公子？”文聘听着山下的杀声，犹豫的看着刘琦。
“火起为号！等火起。”刘琦静静的注视着山下。
多军作战，号令为先。
“诺！”
文聘持刀，静静等待，手中的长刀微微颤抖。
刘琦知道，那不是怕，而是面对战场的兴奋。
山下的喊杀一波接一波。从未停息，直到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壕沟的火，终于烧起。
“垒木放，砸。给我狠狠的砸，将下面的骑兵都砸成肉泥。”
那几人围抱的垒木，借着山势，携带着死亡而至。
“不好，还有埋伏！”卫兹心中大骇。
前方曹操的本部和敌人厮杀在一起，自己三千中军，已经失去了骑兵的速度。而如今，后方等待冲锋，刚刚降低速度的鲍信军又遭到了垒木的袭击。
到底是董贼何人在此布局？
绝不是那李傕郭汜，也不是那并州吕布！到底是何人？
不断思考着，卫兹一咬牙指挥自己本部三千骑兵：“弃马，步战，助曹操。”
军令如山，三千骑兵下马持刀，想要从左右协助曹操。
“曹操输了！”山上的刘琦看到这一幕，轻轻的摇了摇头。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曹操在前，为了给他们开路，他们只需静候，哪怕曹操全军覆没。只需静待时机，重新拉起速度，踏尽目之所及的一切，他们就能冲出去。
毕竟徐荣只有三千步兵。
但不忍对友军动手，步战协助？
取死之道耳。
就在刘琦摇头的时候，徐荣的第二个信号来了。
文聘当机立断，：“为了家人，给我杀！斩一人赏千钱，斩一将赏万钱。杀！”
本来惧怕战场，新兵。
沉浸在长时间的喊杀，此时又怎会怯战？
再加重赏之下，自有勇夫。
三千民兵借着山势冲杀而下。
战线全面拉开。
“徐老大，这帮家伙点子硬啊。”曹操那一千本部，给徐荣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悍不畏死。
何为精兵，悍不畏死者皆是精兵。
自古战争，打的是士气。
徐荣的底气就来自这里，他虽然是三千巡防，但却都是百战老兵。本以为如此布置，敌军必溃。
但曹操一千不畏死的兵士，竟点燃了士气，让所以兵士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如此下去，难了！
毕竟刘琦那边只是三千民夫，敌军军心不散，那些民夫一触即溃。
情形如同徐荣的预料。原本杀向山底的民夫携带山势，如入无人之境。
况且三千杀一千，还是被垒木砸残的骑兵。
应该一鼓作气。
初时确实如此，但敌人组织了一番反攻，死了人，那些民夫再一次怕了。
若是没有之前刘琦的血誓忠心，只怕已然溃败。
毕竟这五千骑兵，可是各个势力的精锐。
“公子，让我们去。”老幺是这群护卫的领队，左手少了一根中指。
刘琦摇了摇头。
“公子，别看咱们有所残疾，但不是废物。咱们能杀敌。”
刘琦看着这两百护卫：“我信！”
顿了一下目光看着北方：“我同样相信，我的大将，他一定能到！”
与此同时，小山的西方密林，突然出现了一声喊杀之声，声音之强，让此时的战场显得寂静。
刘琦听到这喊杀，笑了，笑得很开心：“听到了吧，我的大将——黄汉升他来了······”
“曹志到荥阳汴水，遇卓将徐荣，与战不利，士卒死伤甚多。太祖为流矢所中，所乘马被创，从弟洪以马与太祖，得夜遁去。荣见太祖所将兵少，力战尽日，谓酸枣未易攻也，亦引兵还。”
——后汉书·曹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