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偷袭！

“该死的（加洛林粗口）！”

维克多狠狠拍了拍脑门，拉开炮闩，看着带着烟的弹壳滚落到脚边，随后侧过半个身子，从身后的弹药架上抽出一发新的炮弹，重新塞进炮膛。

“装填完成！”

罗兰切换回现实视角（为了节约无人机电源），从望远镜中惊讶地发现，对面的普洛森人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训练有素。

只见第一辆38t坦克还在直愣愣向前行进，车长用手撑着舱门东张西望，浑然不知自己刚刚从死神手里逃过了一劫；

而第二辆38t坦克的的驾驶员更是脑袋犯了浑，竟然在马路中央踩了油门，直接停在了原地，连带着后面一排坦克都被堵去去路，七扭八歪地动弹不得。

看来普洛森人同样缺乏应对坦克的经验，或者说他们压根没有料到会有加洛林坦克伏击自己。

真是一对绝妙的对手。

罗兰心中暗暗感叹，随后立刻改变了刚才的命令。

“维克多，打第二辆。”

维克多得令，立刻开始转动方向机。在这个距离上，这样轻微的角度调整只需要一秒不到的时间。

维克多看着调整过密位的十字分划线大概套住第二辆38t坦克的炮塔，心中默念圣母玛利亚保佑，随后按下激发钮。

穿甲弹又一次在剧烈的震颤中飞向惊慌失措的目标，罗兰看见那辆坦克炮塔与车身的缝隙中突然开始冒出浓烟，几秒钟后，浓烟开始转变为喷薄而出的火苗。

浑身着火的车长挣扎着尝试爬出炮塔，但是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将整个炮塔掀翻到半空当中。

“打得好！”

罗兰意识到刚才那发多半是打中了弹药架，并最终导致了整辆坦克的殉爆。

在开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让罗兰忌惮的38t坦克已经三去其一，而普洛森人至今还在晕头转向的阶段，看来今天运气站在自己这边。

“自由射击。”

罗兰并没有给维克多指定下一个目标，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刻，任何多余的命令都只能让人手忙脚乱。

短短几秒钟内，维克多再一次开火，目标是离刚才瞄准点最近的第三辆坦克。

这辆二号坦克被燃烧的38t残骸堵住了去路，正在尝试笨拙地倒车。维克多的穿甲弹毫无阻碍地撕开了它孱弱的侧面装甲，在杀死驾驶员的同时，将正在用望远镜四处观察的车长拦腰打成两段。

“去死吧，普洛森杂种们！”

路易兴奋地大喊着，与此同时，维克多又进行了第三次射击。

他已经在战斗中逐渐摸到了些窍门，这一发竟然又命中了弹药架，一次干脆利落的爆炸，再一次毁掉了巴伐里亚机械厂工人一周的辛勤工作。

现在，装甲车连续开火三次的烟雾已经足够显眼，有眼尖的普洛森车长终于发现了威胁所在的位置，立刻大呼小叫地指挥坦克转动炮塔；

但是在这期间，维克多再一次见缝插针地打了一炮，他瞄准的是最早那辆逃过一劫的38t指挥车，这一次炮弹准确命中了目标，但罗兰只看见火光一闪，一旁的草地里再次扬起烟尘，而38t却依然在向前行驶。

“（加洛林粗口），是跳弹！”

维克多一拳砸在舱壁上，垂头丧气。

打上头的他还想再补一发，但罗兰看见一辆二号坦克的炮塔已经对准了自己，于是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倒车！”

机电员雅克早就在车尾蓄势待发，听见命令，立刻狠狠踩下油门。

几乎是同一瞬间，二号坦克的炮口喷吐出火舌。

“咚咚咚……”

沉闷的机炮声中，20毫米炮弹雨点般笼罩过来，在地面上溅起簇簇烟尘，山坡顿时一片狼藉。

但普洛森人的反击为时已晚。

加洛林战车特有的反向驾驶系统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倒车速度（潘哈德倒车时甚至比一些坦克前进还要快），因此在普洛森人的炮弹落地的同时，罗兰的419号战车已经退到了山丘的反斜面上。

二号坦克的机炮报复般延伸扫射过来，曳光弹擦着“潘哈德”的头顶飞过，但那也只能是徒劳地浪费弹药，无能狂怒罢了。

相对应的，罗兰同样在望远镜中丢失了对目标的跟踪，不过他还留有后手。

无人机，启动！

视角变为摄像头画面，罗兰控制无人机悬停在大约两百米的高度，从头顶向下俯视，简直就像是在玩《英雄连》这类即时战略游戏。

他看见剩下的普洛森坦克纷纷将炮塔转向自己刚才所呆的位置，仿佛是认为罗兰会蠢到从同一个方向再次冒出头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种反应或许还算合理，因为丢失了视野的双方正处在同样的战争迷雾当中，在下一次开火之前都需要重新进行索敌和瞄准，旋转炮塔那几秒钟的时间不会影响大局；

但是罗兰拥有无人机视角，这意味着战场目前是单向透明的状态。

换句话说，他完全可以提前指定炮塔瞄准的方向，打一把露头就秒的提前枪。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白白浪费？

“驾驶员，全速前进，听我指挥！”

“是！”

路易把油门踩到底，105马力的四汽缸发动机猛烈运转，剧烈的加速度甚至让这辆装甲车产生了推背感。

“沿着山脊线开，注意不要露头！”

罗兰扭头看向维克多：“炮塔转向10点方向，看见目标就开火。”

维克多在颠簸的车内稳住身子，同时快速摇动方向机。

潘哈德在反斜面上横冲直撞了大约一百米，已经远离了普洛森坦克的瞄准线。

于是罗兰当机立断，抬脚踹向路易的肩膀：“左拐，上坡！”

“潘哈德”发挥出他无与伦比的机动性，灵巧地转过弯来，借着刚才冲刺积累的速度，迅速攀上了坡顶。

“刹车！”

罗兰话音未落，就听到脚下刹车片凄厉的摩擦声，整辆车猛地一滞，站着的两人顿时东倒西歪。

……这家伙开车也太猛了点。

维克多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把眼睛凑到炮镜面前。

车身在急刹中前后晃动，连带着炮口一起上下摇晃。维克多耐心等待了片刻，当炮口指向渐渐稳定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一辆普洛森坦克已经出现在炮镜当中！

简直就像一块送上门的肥肉。

我的天，车长是怎么做到的？

带着满腹疑问，维克多用力拍下了射击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