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死透，未来的学徒（求个追读，真的很重要！）
阿德里安光是第一卷的临摹就花费了不小的时间。
“传奇阶位...不，恐怕不止。“他凝视着骨缝间流淌的暗红流质，指腹传来岩浆脉动般的震颤。
寻常传奇强者的遗骨他见得多了，在法师协会总部甚至把玩过巫妖之王的头盖骨。
但那些死物岂会像眼前这根肋骨般，活性如同熔岩在骨髓里奔涌？
哪怕是死后的一根肋骨都给阿德里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当然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没有完全死透，阿德里安心中隐隐有这种感觉。
虽然知道魔鬼这种东西很不容易死但是心中有了这个猜想的时候阿德里安还是被自己的疯狂给惊讶到了。
阿德里安拿起自己已经完全拓印下来的第一根肋骨。
看着这根在灯光下散发出别样的韵味的骨头阿德里安想也没有想一招手之前裹着匣子的圣骸布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果然没死透！“阿德里安法杖横扫，杖头镶嵌的晶核炸开漫天火花。
堕天使的残影在烈焰中扭曲成亵渎的圣歌，被冰封的肋骨表面突然渗出黑色血珠，在拓印纸上腐蚀出七十二重逆十字阵图。
圣骸布从铅匣中自动飞射而出，裹着三百年苦修士鲜血的布帛展开成光铸囚笼。
狠狠的将圣骸布向着那根肋骨靠了过去。
圣骸布接触到肋骨的一瞬间顿时起了剧烈的反应。
阿德里安双手缠着布条抓住暴走的肋骨，圣焰与地狱火碰撞的冲击波瞬间掀翻十七座炼金台。
实验室四壁的雕刻的浮雕突然睁开流血的双眼，齐声诵唱起净化祷文。
“嗤——“
当圣骸布接触骨片的刹那，整座法师塔的地基传来深渊巨兽苏醒般的震颤。
被压缩在骨孔中的十万怨灵同时尖啸，硫磺火柱冲破实验室穹顶，将夜空染成暗红色。
阿德里安右臂的皮肤在高温中碳化剥落，露出下面跳动着奥术符文的金属骨骼。
圣骸布上的血字突然活化成光铸锁链，顺着骨片的咒文脉络穿刺。
每根锁链贯穿一个怨灵火种，将它们炼化成金色流质注入拓印纸。
实验室的魔能压力表疯狂旋转，指针在“湮灭级“与“神圣级“之间来回跳动，最终在剧烈的爆炸中炸成碎片。
当烟尘散尽时，阿德里安跪坐在龟裂的晶石地板上。
圣骸布已与肋骨熔铸成暗金与银白交织的诡异造物，悬浮在空中的拓印纸泛着神性与亵渎共存的灰光。他
颤抖的手指抚过纸面，被烫焦的指尖传来刺痛——那些深渊文字正在缓慢重组，逐渐显现出几个血淋淋的字迹
《深渊魂理学》
暗红的炼金灯忽明忽暗，阿德里安指尖抚过龙皮纸上的深渊文字。
那些扭动的符文突然咬住他的皮肤，将七十二重记忆幻象灌入他的太阳穴——他看见拉贵尔在熔岩王座上撕开自己的肋骨，用天使之血在骨片上蚀刻禁忌公式。
“原来灵魂裂变要配合星界潮汐...“他的瞳孔蒙上硫磺色的雾霭，法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画出血肉重构的轨迹。
实验室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微型骷髅，每个眼窝都跃动着方才拓印的魂火模型。
当视线扫过“永劫回廊构筑术“时，他胸前的衔尾蛇烙印突然暴起。
暗金纹路爬上脖颈，将试图钻入耳道的低语声绞碎。
但阿德里安浑然不觉危险，反而扯开衬衣露出更多皮肤，任由烙印在锁骨间游走成献祭法阵的雏形。
悬浮的墨水瓶突然炸裂，地狱墨水在虚空凝成拉贵尔的虚影。
堕天使残存的意志正通过文字共鸣，将七重深渊的星图投射在实验室穹顶。
阿德里安的羽毛笔自动蘸取冰霜龙血，在羊皮纸上疯狂推导着某个能撕裂现实壁垒的方程，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这才是真正的灵魂本质！“他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声，指尖迸发的奥术火花将防护手套烧穿。
被拓印的肋骨突然悬浮而起，骨孔中喷涌的魂火与方程共鸣，在虚空撕开道流淌着记忆熔岩的裂隙——那正是《深渊魂理学》最终章记载的“往生回廊“入口。
阿德里安看着自己拓印下来的第一卷《深渊魂理学》有些入迷了。
看着眼前的文字，阿德里安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抛下一切去研究。
“再看一眼，就再看一眼。”阿德里安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么大的诱惑。
试问一下天下哪一个正统的魔法师能够放着一本自己还没有学习过的全新的知识在面前而不心动的。
阿德里安自问自己绝对不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最近有什么事吗？”阿德里安想了想发现最近其实就只有几个宴会，“去不去都行。”
“不去了，跟那些人去应酬有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阿德里安毫不犹豫的决定了。
一挥手，一道小小的魔法施展而出，这是专门给费利克斯的消息，让他给自己推了那几个没什么用处的宴会。
此时的费利克斯刚刚过了没有几天的安心日子。
“什么，这个活祖宗啊。”费利克斯收到了消息之后在心里面无限的感慨。
但是也只能任由阿德里安如此的任性，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阿德里安不仅仅是官比自己大实力还比自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费利克斯想到这里顿时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给阿德里安去善后。
“国王和霍华德子爵那里都好说。”费利克斯站起身来有些头疼的想到“就是查尔斯那个死东西，我是真的不愿意去他那里。”
日升月落，月生日落。
沉浸在研究中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
再过两天就是阿德里安要招收学徒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里面所有想要当他学徒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王都的人流量比起平常时候最起码翻了三四倍。
黑曜石城墙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露西娅跃下炼金马车时，靴底溅起的泥浆沾上了秘银镶边的裤脚。
她仰头望着青铜城门上浮动的魔法通告——“大魔导师学徒选拔“的字样正泛着幽蓝光晕，与三日前她在西王曼城看到的分毫不差。
“让让！别挡着符文扫描！“城卫的呵斥声惊醒了发怔的少女。
露西娅慌忙退后两步，灰色腰牌上协会的六芒星纹章闪过微光，城门结界自动裂开道仅供通行的缝隙。
混在入城的人流中，她随手拽住个捧着一本书的青年：“劳驾，选拔还剩几日？“
青年从书页间抬起头，暗银纹路的护目镜下闪过丝异芒：“还有两天才开始。“
他的声音像是隔着层水幕传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带着诡异的回响。
露西娅没注意到对方法袍袖口暗绣的衔尾蛇纹，更没察觉自己轻易穿透了能令魔导师都恍惚的混淆咒式。
“大哥再见，我叫露西娅，我们有缘再见吧。”露西娅朝着青年挥了挥手之后就和青年分开了，她要去王都的魔法师协会去暂时住两天。
她道谢后便匆匆奔向法师协会的尖塔，马尾辫扫过青年手中的古籍封面——《深渊魂理学》烫金标题下，正翻在“真实之魂“的章节。
阿德里安摩挲着书页边缘的冰霜封印，目送少女消失在街角。
护目镜内侧浮现出方才扫描的灵魂光谱：寻常人淡蓝的魂火中，混着丝连他都需要动用三层解析咒才能捕捉的暗金流质。
这恰好与古籍插画中“真实之魂“的星象轨迹完美重合。
“混淆咒式第七修订版失效了？“他弹指唤出十七面奥术棱镜自检，却见每个镜面都倒映着少女灵魂中跃动的暗金光斑。
街边商贩的叫卖声突然遥远起来，大魔导师倚在青铜门柱上低笑，指节无意识叩击着书脊——这是他在永夜城地下实验室发现重大突破时的习惯动作。
“那个孩子是真实之魂啊。”阿德里安低头看向自己手里面的书，恍然大悟。
“这么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啊。”阿德里安自言自语道。
是的被露西娅问事情的年轻人就是出来准备提前看一看自己未来学徒的阿德里安。
青铜城门投下的阴影中，阿德里安的护目镜闪过暗银纹路。他正凝视着古籍上跃动的灵魂图谱，后背突然被粗麻布料蹭过。
“借过一下大哥，你挡到我了。“沙哑的变声期嗓音刺破他的沉思。
阿德里安这下有些惊讶了。
转身时撞见个裹着灰斗篷的少年，草屑黏在对方开裂的皮靴上，脏兮兮的脸颊泛着剧烈奔跑后的潮红。
少年焦躁地跺脚，试图从阿德里安与门柱的缝隙间挤过去。
三缕探测精神力悄然缠上他的躯干——第一重扫过骨骼年龄约莫十四岁，第二重检测到劣质隐身药水残留，第三重触碰到空荡荡的魔力回路。
“让让！真有急事！“少年扯开领口露出协会见习徽章，劣质镀银层正在脱落。
阿德里安眉梢微动，精神力编织的第七重透视咒文竟如泥牛入海，这具躯体干净得像是被圣泉冲刷过的白板。
“魔法师协会？“阿德里安侧身时法袍掠过石砖，暗绣的衔尾蛇纹吞没了最后一丝探测波动。
少年如脱笼的夜枭般窜出去，那感觉就好像身后有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斗篷下摆扫过的地方，三粒追踪孢子无声炸开。
城门阴影里转出两名佩戴荆棘徽记的追兵，皮甲上还沾着魔药作坊特有的硫磺焦痕。
阿德里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古籍烫金标题，目送少年冲向协会尖塔的穹顶——那里悬浮的防护法阵，正映出自己未来学徒的魂火光谱。
但是令阿德里安有些吃惊的是，他看不出来刚才的少年有任何的异常。
青铜城门的阴影下，三个佩戴荆棘纹章的追踪者从街角转出。
为首的中年汉子捧着炼金罗盘，奥术指针正对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疯狂震颤。
阿德里安倚在门柱上，看着他们拦住卖苹果的妇人询问，混沌咒式让所有探询的视线都自动绕过他周身三尺。
当罗盘的星辉指针第七次划过协会尖塔方位时，阿德里安指尖轻弹。
虚空裂隙中钻出缕冰霜蛛丝，悄然缠绕在罗盘核心的追踪法阵上。
炼金仪器的齿轮突然发出卡壳的悲鸣，指针开始像喝醉的矮人般在三百六十度方位间乱转。
“东北巷！“中年汉子重重拍打罗盘外壳，带着手下冲向贫民窟方向。
他们皮靴踏过的石板路上，几粒冰晶正在晨光中消融——那是被篡改的奥术回路残留的寒雾。
阿德里安合上手中古籍，书页间夹着的追踪孢子正显示灰袍少年已安全抵达协会接待厅。
暗银月光浸透青铜门廊时，阿德里安的法袍已沾满七种追踪魔粉。
他斜倚在蚀刻着防护符文的门柱上，护目镜内侧流淌过第三百二十四个候选者的灵魂光谱——淡蓝、灰白、暗绿，尽是些平庸的魂火。
“看来今日的惊喜配额用尽了。“他屈指弹飞黏在袖口的预言水晶碎片，那些碎片映出灰袍少年与马尾少女的灵魂残影。
两人穿透混淆咒式的画面仍在镜面循环播放，像两尾误闯渔网的珍稀银鱼。
当第今晚的银月攀至天穹正中，法师塔方向传来空间震爆的轰鸣。
阿德里安颈侧的衔尾蛇烙印突然灼痛——这是实验室里镇压的堕天使肋骨在冲击禁锢法阵。
他瞥了眼掌心浮现的奥术沙漏，第四根肋骨的拓印咒文正在加速崩解。
这段时间里，阿德里安乘胜追击，一连拓印了三四根的骨头。
可能因为有些迅速了，拉贵尔残存下来的仪式有些不怎么服气，每每到了深夜就要给他闹事。
“该回去收拾烂摊子了。“
法杖轻叩地面时，虚空裂隙吞没了他的身影。最后瞥向人潮的目光里，学徒候选者们正举着劣质显影水晶，试图破解城门口的选拔谜题——那些可怜的灵魂光谱，甚至不如他靴底沾染的追踪魔粉来得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