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地图的谜题

“新历437年......“他抹掉硬币上的苔藓，齿痕清晰得能数清划痕，“霍克说得对，教会那帮杂碎二十年前就盯上北境了。“

汤姆蜷缩在洞口哆嗦，蓝舌头耷拉在下巴上：“艾伦先生，艾琳小姐给的解毒剂......真的三天就能褪色？“

“再废话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地精。“艾伦扯开少年衣领，把最后半瓶狗头人尿液泼在地图表面。紫色黏液顺着羊皮纸褶皱流淌，腐臭味混着硫磺气炸开，蛰得人鼻腔发痒。

地图边缘突然浮现金色纹路，像蛛网般缠住哨塔标记。汤姆刚要凑近，被艾伦一巴掌按回岩壁：“想瞎眼就继续看！“他扯下粗麻布裹住地图，指尖被烫出两个水泡，“去铁匠铺，现在。“

两人踩着冻硬的粪球往南走，汤姆的靴底在冰面打滑三次。路过西街肉铺时，屠夫汉斯正剁着地精腿，血水溅到艾伦皮甲上：“瘸子！昨天的毒囊钱还没结！“

“抵了你上周往酸液里掺马尿的账。“艾伦头也不回甩出句话，靴尖碾碎颗发霉的浆果，“再敢压价，我把你铺子捅到治安官那儿。“

铁匠铺飘出淬火的酸雾，霍克抡锤砸得火星四溅。艾伦把地图拍在铁砧上，震飞几颗烧红的铁渣：“龙吼山脉往西三里的标记，见过吗？“

霍克灌了口麦酒，络腮胡上粘着肉渣：“二十铜。“

“抵你上个月熔毁的胸甲维修费。“

“十五铜加三个酸囊。“

“十铜，附赠条消息——罗德里戈在黑市收渡鸦纹章情报。“

铁匠的独眼眯成缝，酒气喷在羊皮纸上：“狗头人尿显影？你他妈当这是教会金库地图？“他指甲抠了抠哨塔标记，突然僵住，“等等......这纹路走向......“

后门被撞开的巨响打断对话。格鲁扛着塔盾挤进来，盾面糊满地精脑浆：“老酒鬼！修盾钱记账上！“他瞥见地图，黄牙咧出冷笑，“这玩意儿我熟，三年前在布洛市黑市见过仿品——花五金币买了个‘龙穴宝藏’，结果他妈是地精粪坑！“

艾伦剑鞘敲了敲盾牌边缘的凹痕：“所以你抵押了祖传塔盾？“

“放屁！老子是自愿投资的！“格鲁的络腮胡抖了抖，一屁股坐塌木凳，“那奸商在地图标了红宝石矿脉，老子扛着镐子挖穿三处陷阱，最后刨出个腐烂的地精萨满......“

汤姆噗嗤笑出声，被艾伦瞪得缩回墙角。霍克突然用铁钳夹起地图浸入醋桶，金色纹路遇酸扭曲成怪异的符号：“误差至少三公里，拿教会测绘仪校准过吗？“

“正午去老汤姆铺子租。“艾伦摸出钱袋掂了掂，“七银币够不够？“

“再加五铜币的狗头人尿。“霍克屈指弹了弹羊皮纸，“教会墨水掺了荧光粉，普通显影剂洗不掉。“

格鲁突然拽过地图嗅了嗅：“这酸味......你们用沼泽东区的狗头人尿？那片的尿液掺了毒藤汁，遇热会......“

“砰！“

地图在铁砧上炸开紫火，汤姆尖叫着扑灭袖口的火星。艾伦反手将醋桶扣住火焰，蒸腾的雾气里浮出完整的哨塔轮廓——尖顶指向淘金森林深处，与戒指的灼烧感共振。

“误差修正了。“霍克用铁钳戳了戳新显现的坐标，“但你要的测绘仪......“他掀开地窖木板，“三年前就抵给酒馆了。“

正午的日头晒化街边积雪，艾伦蹲在老汤姆的杂货铺前数铜币。缺牙老头从柜台底下摸出个生锈的青铜罗盘，指针卡在刻度缝里：“日晷仪加测绘尺，押金十银币，日租三铜。“

“五铜，附赠清除地精窝的情报。“艾伦剑尖挑起团荧光菇根茎，“西墙第三排货架，至少三窝。“

老汤姆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成交。“他袖口滑出半截匕首割断蛛网，测绘仪零件稀里哗啦掉在霉斑地毯上，“北街黑市新流出的假地图，要看看吗？“

羊皮纸在柜台铺开的瞬间，艾伦的戒指骤然发烫。同样是哨塔标记，坐标却偏移到沼泽北侧——正是他昨夜伪造的假坐标。

“误差够骗傻子挖穿地精巢穴了。“他屈指弹了弹假地图，“谁在散货？“

“穿锁子甲的愣头青，胸口纹着渡鸦。“老汤姆舔了舔缺牙的牙龈，“跟你那戒指挺像......“

艾伦甩出七枚银币：“测绘仪我租三天。“他抓起工具包时“无意“碰翻假地图，靴底碾过羊皮纸边缘，“顺便告诉那愣头青——龙吼山脉东侧有新矿脉。“

腐木林的枯枝在脚下噼啪作响。艾伦蹲在歪脖子橡树下组装测绘仪，青铜齿轮咬合的涩感让他皱眉。汤姆举着木棍驱赶嗜血蝇，蓝舌头导致发音含糊：“为什么不告诉格鲁先生？“

“那盾战士连地精和哥布林都分不清。“艾伦调整罗盘仰角，晨露在镜片凝成水珠，“教会至少派了三波人盯梢，黑市还有罗德里戈的残党......“

测绘仪指针突然疯转，汤姆吓得跌坐在地：“是、是不是邪灵？“

“是你压到磁石了蠢货！“艾伦拽开少年，剑鞘扫开落叶。腐土层下埋着块扭曲的铁碑，教会符文被酸液蚀得面目全非——这正是他上周故意泄露的假坐标。

暮色染红铁匠铺屋顶时，艾伦摊开三张地图比对。霍克用烧红的铁钳在假地图上戳洞：“误差够把教会引到兽人营地了。“

“东侧假矿脉坐标卖给黑市，北侧假哨塔标记刻在教会铜章上。“艾伦蘸着酸液绘制第四份假货，“罗德里戈的旧部会替我们散播。“

格鲁拎着酒壶晃进来，塔盾沾满新鲜的血渍：“刚宰了两个跟踪的杂碎，怀里揣着你的假地图。“他踢开盾牌底层的暗格，五枚教会银币叮当滚出，“赎罪券都随身带，真是虔诚的羔羊。“

“处理干净了？“艾伦头也不抬。

“扔进地精萨满的酸液池了。“格鲁灌了口酒，“连骨头都没剩。“

汤姆突然指着真地图尖叫：“标记在动！“

羊皮纸上的哨塔轮廓渗出金雾，纹章戒指烫得艾伦指根发红。霍克抓起地图按进淬火桶，醋液与金色纹路碰撞出刺鼻烟雾：“今晚就去，否则教会明天就会......“

“当啷！“

艾伦的短剑钉住地图边缘：“现在去就是送死。“他掀开地窖拖出木箱，二十三枚银币哗啦倒入熔炉，“买消息、雇佣兵、囤物资——三周后动手。“

后院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艾伦握紧霍克修复的寒铁剑，剑柄缠带被反复冻硬又捂化。系统面板在视网膜边缘闪烁：【基础剑术：31】。

“九十七、九十八......“

剑锋劈开木桩的脆响混着格鲁的鼾声。冻伤的手掌在每次挥击时渗出黄水，结痂的虎口再次崩裂。

“菜鸟！手腕下沉三寸！“霍克从二楼砸下酒壶，正中艾伦后背，“你他妈剁馅呢？“

“闭嘴......九十九！“

“腰胯发力！呼吸节奏！“

“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