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武
他往四处瞅了下，想找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场中央，两个少年相对而立，气氛紧张而热烈。
左边站着的正是魏央的玩伴王壮。他身宽体胖，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一座小山般稳稳地立在那里。王壮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手臂。他的拳头紧握，指节粗大，显然常年练拳，拳头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王壮，你可别手下留情啊！”场边有人起哄道。
王壮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声音洪亮：“放心，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另一边，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身形修长，像一根笔直的竹竿，手臂尤其长，几乎垂到膝盖。眼神冷峻，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锐气。他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练功服，显得更加瘦削，但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
“高个子，你可别被王壮的拳头吓趴下了！”又有人调侃道。
高瘦青年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王壮，随即摆出了一个起手式。他的动作轻盈而流畅，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王壮率先发动了攻击。他大喝一声，脚步沉重地向前踏出，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高瘦青年的胸口。高瘦青年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像一片落叶般轻巧地避开了王壮的拳头。他的动作极快，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移动轨迹。紧接着，他长臂一伸，手指如钩，直取王壮的肩头。
王壮虽然体型庞大，但反应却不慢。他迅速收回拳头，侧身一挡，用粗壮的手臂挡住了高瘦青年的攻击。两人的手臂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好！”场边响起一片喝彩声。
王壮咧嘴一笑，猛然发力，拳头如雨点般向高瘦青年砸去。他的拳法刚猛霸道，每一拳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高瘦青年则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在拳影中穿梭，时而用长臂格挡，时而借力打力，将王壮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场上的尘土被他们的脚步和拳风卷起，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王壮的拳法虽然凶猛，但高瘦青年的身法和长臂却让他始终无法占据上风。
突然，王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猛然改变了拳路。他的拳头不再直来直去，而是变得飘忽不定，仿佛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道弧线。高瘦青年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王壮的一记虚招晃得身形一滞。场中双方你来我往，魏央便四下观察起来。
看到离自己这棵树不远的地方，一块岩石边有一少年边看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咕咕囔囔的：“打，打他的头部，踢，踢他的腰，哎呀！差，差一点点啊！对，对，踹，踹他的屁股，使，使劲点，点……”
这名少年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边在嘴里说着，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站在王胖子这一边的。
魏央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从树上轻轻一跳，竟有七八米之远，悄悄然轻飘飘落在他身边后，因场中热闹也并未让人发觉。
“这位师兄，上场的人你都认识吗？他们为什么打斗啊？”魏央拍了拍前面的肩膀一脸忠厚的样子。
“那，那还用问吗，我金牙有不认识的人吗？他们当然是为了……咦！你谁啊？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刚，刚入门的？不对，还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门，你谁啊？”这人刚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魏央，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在下魏央，是那位场上奋勇无比的王壮的好友。”魏央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壮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没你这号人啊！”这人仍很警觉，只是有些结巴。
“哦，我这几年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好长时间没出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魏央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你也是四年前进来的弟子，真没想到山内还有我每见过的人。”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来相信了魏央所说的话。
这人又和魏央闲谈了几句，自己就忍不住主动向魏央道出了这场比试的缘由。
“这位师弟，你是不知道，这都是红颜祸水惹出的事情，这要从……”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魏央。
原来这件事要从两个人说起，一个是叫王祥，王壮的堂弟，一个是叫张长贵的某钱庄老板的儿子，两人都是无为派的弟子。这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们的生活轨迹如同两条平行线，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互不干扰。然而，这一切却因为另一个女孩的出现而彻底改变。
这名女孩来自邻镇，从小便与王祥定下了婚约。她生得清秀可人，性格温婉，是王祥心中早已认定的未来妻子。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某一天悄然转动。女孩在一次外出时，偶然遇见了回家路过的张大公子。张大公子家境殷实，出手阔绰，一见女孩便心生爱慕，随即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在张大公子的金钱攻势下，女孩的父母很快动摇了。他们原本对王祥的家境并不满意，只是碍于早年定下的婚约，才勉强答应。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毫不犹豫地退了王祥的聘礼，将女儿改许给了张大公子。
这个消息对王祥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早已深深迷恋上了这个女孩，心中早已将她视为自己未来的妻子。得知女孩改许他人后，王祥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甚至多次流露出轻生的念头。家人和朋友虽然极力劝慰，但王祥的心早已被绝望吞噬。
最终，王祥没能挺过这场打击。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他独自来到镇外的河边，望着漆黑的河水，心中万念俱灰。他闭上双眼，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王祥的死震惊了整个镇子。人们纷纷议论，感叹命运的无常，也指责女孩一家的嫌贫爱富。然而，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王祥的死，不仅让他的家人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也让那个女孩和张大公子的婚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彻底结束了，算是个悲剧故事。可王壮从小就和他这个堂弟要好，听了此事当然不肯罢休，找上张长贵，要和他进行决斗，输的人要向对方斟茶施礼、磕头认错。
张长贵虽然心高气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壮差了一点，便要求朋友也可参加，要多比几场，以总的结果定输赢，王壮一口就答应了。随后张长贵仗着钱多，大把的撒银子，到处找同门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帮忙，而王壮虽然没钱，但在同门中人缘很广，结交的中下层朋友也很多，也有许多武功不错的人自愿帮忙。
结果有许多听到他们比试消息的同门，也前来观看、助威，并形成了立场鲜明的、两方充满敌意的火爆局面。
从这名少年的口气中魏央听出来，现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层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一场比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观看助威。
“你也是帮王壮的吧，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我们一起上，打得他们这些少爷们屁股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这少年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经过这几年的练气打坐，魏央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热血冲动的少年。他学会了冷静思考，学会了权衡利弊，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实力。魏央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擂台上的比武愈发激烈，周围的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但魏央却感到索然无味，替王壮堂弟感到不值。
“就是现在！”王壮心中暗喝一声，猛然踏步上前，拳头如雷霆般轰向高瘦青年的胸口。
高瘦青年仓促之间，只能勉强抬起长臂格挡，但王壮这一拳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高瘦青年被这一拳震得连连后退，最终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场边顿时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魏央一听，忙回头向场中望去。原来那名王壮的对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最后，一时没能避开王壮肥大的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子上，倒地昏了过去。
顿时一部分的人，大声叫“好”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脸色变得很难看。
王壮一脸的得意，冲四周抱了下拳头，然后撅着大腚，一摇一摆地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见了刚才比试中的狠劲。
张长贵那一方也走出了两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着双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
两人脸色微红想来也是上了头，看来也是火爆的脾气，也不说话，抡起手中武器，就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一时间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