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里的契约甜点师

第2章黑市里的契约甜点师

潮湿的霉味裹着油灯黑烟在林小邪鼻尖打转，他屈指弹了弹青铜天平上的蜘蛛网。

黑市商人加尔文肉球似的手指正摩挲着蛇纹徽章，那些密文在系统翻译界面跳成三行精灵语——恰好是艾琳今早烤焦蜂蜜面包时哼的调子。

“圣堂骑士的遗物可不值钱。“加尔文松垮的眼皮抖了抖，腰间十八把钥匙撞得叮当响，“不过密文指向的教堂地窖...“他突然用三根手指捏住徽章，像抓住蛇的七寸，“再加你去年偷的银烛台？“

林小邪嗤笑着掀开斗篷，十二枚渡鸦羽毛钉在暗袋内侧。

这是三年前他帮赌场老板给审判长送黑钱时学会的规矩——渡鸦在教典里是告死鸟，在黑市却是硬通货。

加尔文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吞了整只癞蛤蟆，他肥厚的手掌拍在石桌上震起灰尘，某片灰尘在系统预知画面里会变成三秒后的毒针。

“成交。“林小邪抢先半步侧头，毒针擦着他昨天被艾琳咬破的耳垂钉入墙壁。

加尔文假装没看见自己袖口的机关，递来的黑市通行证带着烤栗子的焦香——这老混蛋刚用火魔法加热过密信火漆。

玛格丽特撞碎彩绘玻璃时，艾琳正用精灵语咒骂烤炉。

系统自动翻译的“火候就像半人马痔疮“让林小邪笑出声，下一秒预知画面里闪过的圣光箭迫使他扑向甜品台。

装着诅咒蛋糕的琉璃盏擦过他肋下，艾琳翠绿瞳孔突然收缩成猫眼——那丫头每次偷吃他藏的松子糖都会这样。

“接着！“艾琳甩来的草莓蛋糕在空中裂成六块，系统解析界面弹出猩红警告。

林小邪本能想躲，却发现预知画面里的自己接住蛋糕后，拳风竟震碎了飞来的第二支圣光箭。

糖霜沾染掌心的瞬间，血管里仿佛灌进了熔化的铁水，他反手砸向地面的动作带着残影，裂纹中迸发的黑火竟吞噬了圣光。

追击的银甲骑士们在巷口急刹，他们胸甲上的真理之眼图腾突然渗出血泪。

林小邪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诅咒之力的余韵在指缝游走如活蛇。

艾琳拎着裙摆缩回烤炉后方，那柄雕花银勺还在搅拌冒着蓝焰的面糊——刚才砸出来的恐怕是试验品。

“客人该付甜品钱啦。“精灵少女歪头笑得人畜无害，耳尖却因紧张泛起粉色。

林小邪瞥见玛格丽特怀中的古籍闪过鹰隼徽记，那是父亲被拖走前夜抚摸过的家族纹章。

污水沟方向传来铁靴踏碎瓦砾的声响，诅咒之力突然在他丹田处绞成热流漩涡。

林小邪指节擦过鼻尖的糖霜，灼烧感沿着脊椎直窜天灵盖。

三枚圣光箭在预知画面里拐着弯钉向玛格丽特的膝盖，他舔掉虎口残留的草莓酱，诅咒之力在喉头翻涌成沙哑的笑声：“教会走狗也配用审判庭的招式？“

艾琳的银勺“当啷“砸进面糊缸，精灵耳尖抖落两粒糖晶。

她突然揪住林小邪后颈被火燎焦的碎发，薄荷味吐息喷在他渗血的耳垂：“吃我十二块试验品还没爆体而亡的怪物，要不要签个生死契？“

污水漫过骑士们的银鳞战靴时，林小邪视网膜上跳动着系统解析出的圣光锁链结构图。

这种本该困住异端的高阶神术，在他逆推的魔力回路里扭曲成带刺的荆棘。

玛格丽特怀中的古籍突然迸发青光，书页间夹着的鸢尾花标本化作光盾，堪堪挡住射向胸口的第四支箭。

“接着演啊。“林小邪踹翻甜品柜，二十三个焦糖布丁顺着倾斜的台面滚向骑士阵列。

系统预知画面里某个布丁将在1.7秒后爆炸，他拽着艾琳的蕾丝围裙带凌空翻身，咒力灌注的指尖戳中最左侧布丁的凝固层。

加尔文珍藏的百年橡木酒桶在爆炸气浪中裂成碎片，黑啤酒混着诅咒之火在银甲上烧出蜂窝状的蚀痕。

林小邪借着气浪撞破后厨的彩窗，破碎玻璃在预知界面标注成十七块致命陷阱。

他在空中拧腰翻转，落地时靴跟恰好碾住某片要割破玛格丽特咽喉的玻璃。

“契约内容？“他甩开黏在锁骨上的奶油渍，发现艾琳的精灵咒文正顺着糖霜渗进自己血管。

烤炉里蓝火突然暴涨，魔法烤箱喷出的火焰墙吞没了追进后巷的六名骑士，空气里弥漫着枫糖烤人肉的甜腻焦香。

玛格丽特突然拽住他镶渡鸦羽毛的袖口，古籍封皮鹰隼徽记泛起血光：“他们在用真理之眼共鸣追踪...“话音未落，林小邪已经撕下她半截亚麻裙摆，浸过污水砸向三百米外钟楼顶端的监视水晶。

艾琳的银勺不知何时插在他后腰皮带上，勺柄浮现的契约符文烫得惊人：“每月吃我三块诅咒甜点，帮你把咒力炼成魔核。“她翠绿瞳孔倒映着林小邪掌心游走的黑焰，“当然，七窍流血的时候别找我收尸。“

圣光锁链的嗡鸣从三个方位包抄而来，林小邪却盯着系统翻译出的反向魔力节点发笑。

当他徒手抓住最先袭来的光链时，精纯的圣光突然在契约符文作用下扭曲成墨绿色，反缠住另外两条锁链撞向钟楼。

“当——“

被击中的铜钟晃出残影，声波震碎了半个街区的玻璃。

林小邪趁机拽着两个姑娘滚进地下排水管，艾琳沿途撒下的糖霜遇水膨胀，转瞬封死了入口。

玛格丽特擦燃的火折子照亮洞壁某处新鲜抓痕，那痕迹让林小邪想起三年前刑场上某个死囚的指甲形状。

“契约成交。“他掰碎艾琳递来的榛果曲奇，黑色咒力在喉结滚动一周后，竟凝成半颗虚幻的魔核，“但下回试验品里掺朗姆酒，我不介意帮你试吃新配方。“

三人钻出下水道时，黑市方向突然传来钟楼垮塌的轰鸣。

林小邪视网膜残留的最后预知画面里，某具银甲尸体手指微不可察地弹动了一下，教会徽章背面凝结的露珠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而玛格丽特死死抱紧的古籍中，某页关于“死者苏生“的禁忌咒文正渗出新鲜墨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