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操作把章总都吓到了
上午8点55分。
华泰证券顶楼办公室的门锁咔嗒转动，西装笔挺的章衡像精准的瑞士钟表般准时落座。
这位证券界老江湖的案头摆着三台显示器，蓝幽幽的荧光映得他镜片泛寒——再过三十五分钟，交易大厅就将化作没有硝烟的战场。
“上证1050，深证4702......“
又是这么低迷的数字，章衡扫过屏幕上凝固的数字，嘴角扯出若有似无的苦笑。
这组数字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在K线图上躺了整整365个昼夜。
谁能想到两年前还意气风发冲上1600点的上证指数，如今竟像被抽了脊梁骨般萎靡不振？
玻璃幕墙外，交易员们正小跑着穿过长廊。
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开机、调取数据、预判走势...这套流程他们重复了整整个把月。
自从大盘开启死亡螺旋模式，指数就像断线的风筝连坠三十日，硬生生把97年的盛夏狂欢摔成了现在的凛冬。
整个低迷的股市，现在正需要强心剂。
“强心剂......“章衡指尖叩击着红木桌面，目光穿透屏幕投向虚空。
整个证券圈都在等那管迟迟未到的救命药，交易所的老狐狸们早就知道上面迟早会出手。
可那记惊雷究竟会劈在明天？下个月？还是半年后的某个清晨？没人敢赌。
现在大家都在观望，根本不敢轻易进入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都怕成为被割的韭菜。
但是大家又怕要是入场晚了，就连一口热汤都喝不到。
叮铃铃——
章衡正盯着K线图出神，办公室里的专线突然炸响，把章衡吓了一跳。
能有他办公室内线的电话号码的，都是他亲自服务的VIP客户，每个客户的联系方式，他都记得滚瓜烂熟。
他瞟了眼来电显示，霎时瞳孔地震。
“139-9999-9999？“
他这种在金融行业做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号码的珍贵？
印象里，可没有哪个客户的电话号码这么牛逼。
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他整个人被这串九龙盘柱般的号码钉在转椅里。九个九连号，这他妈得是通天的人物！
火速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昨天的那位少年的声音，“章总，我是秦风。“
与此同时，章衡的目光扫向桌角那份秘书不久前拿进来报纸，头版正是昨天体彩特等奖五注奖金被一人独夺的新闻——新闻主角此刻正在电话那头。
“原来是秦先生！“章衡喉结滚动，“您这号码......可以啊......“后半句“怎么搞到的“生生咽了回去。
“章总，要麻烦帮我查查我的账户。“秦风也不跟章衡客气，他单刀直入，“今天早上我买股票，买到一半断网了，我挂了十支股的买单，麻烦帮我确认下有没有买进。“
章衡的钢笔尖在便签上戳出个墨点。
十支？新手敢这么撒网？
“秦先生，你这......”
他强压着吐槽欲敲开华泰后台，秦风是他自己亲自跟进的，所以秦风的账户他一下子就找到了。
只是他作为一个专业人员，非常不建议秦风这种初学者一上手就搞这么猛。
老实讲，对于新手来说，一支股票都够练手了。
当交易记录弹出的刹那，呼吸骤然一滞。
委托时间8:53，十支股票整整齐齐躺在挂单列表里。
“十支股票，搞定了没？“秦风在电话那头问道。
“秦先生......“章衡扯松领带，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您确定要同时持有十支......“
章衡的鼠标在显示屏上疯狂游移，交易界面弹出的数据让他瞳孔骤缩。
八点五十分的申购记录赫然在列，可那十串代码后跟着的“待成交“状态，分明还悬在开盘前的申报阶段。
“秦先生方便说话吗？“
“您讲。“
“系统显示您挂单的十支股都申报成功了，不过......“章衡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滚烫的咖啡杯，“要不要撤掉几支？十支股票是不是太......“
“我选的都是潜力股。“年轻人轻快的声线从听筒里蹦出来，“开盘自动成交对吧？“
“原则上是这样，但......“章衡职业习惯地点开首行的万年科技，账户持仓栏跳出一串数字让他的咖啡杯“哐当“砸在键盘上。
“三、三百万？“他连忙着去抓抽纸擦拭泼溅的液体，键盘缝隙里的褐色水渍正沿着回车键蜿蜒成河。
“秦先生您第一次炒股就敢砸三百万在万年科技这一只股票上？“
听着章衡有点慌乱的声音，秦风倒是很淡定：“三百万，万年现在每股才20块左右，三百万也才15000手，我这也就是散户级别啊，按理说五万手以上才值得你们惊讶吧？“
秦风把里面的门道脱口而出。
的确，对于股票来说，一次性操作五万手以上，才能被成为操盘手，不然都是自己闹着玩。
但是如果章衡没记错的话，秦风现在只是一个高三学生吧。
“您之前接触过证券？“章衡觉得喉咙发紧——这特么像是快成年的高中生？
虽然昨天就知道秦风不是一般人，以后大有作为，但是这一出手也真的是太不一般了吧！
“听家里人聊过。“轻描淡写的回答让章衡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支股票就下了三百万，秦风可是一下子搞了十支股票呢！那剩下的九支，他不会也这么疯吧！
章衡火速在操作页面上点开剩余九支股票，显示屏上的总金额直接让他太阳穴跳的更厉害了。
没错，确实不是每支股票都杀了三百万，但是金额也不算小了！
全部加起来，差不多一千八百万！
这不就是秦风中奖的钱扣掉税款后剩下的钱吗？秦风竟然整整一千八百万全仓杀入！
“你这......“章衡一瞬间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盯着电脑里秦风的账号舌头发直。
他昨天在秦风开户后就已经在帮秦风看股票了，今天他都准备联系秦风，给他推荐两三支比较稳健走势的股票。
但是现在，原本准备好的股票推荐词，此刻在舌根底下碎成了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