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手绢
出了市集，向着人迹稀少的野外而去。
张道诚见到两位异人正在交手。
拿着破铁片的蓝发女子与身着红衣、拿着柄未开封长剑的男子。
对于这二人，张道诚皆不认识，不是他记忆中的‘剧情人物’，当然，也可能是在后面出场的人物，毕竟他前世漫画只看到了陆谨弄死李慕玄那里。
袁师笑手持铁片，高高扬起嘴角看着面前的红衣男，身上迸发出白色真炁，手中铁片散发出黑色真炁…
踏入异人圈子的第一个对手竟然也是用剑的，运气真好！……身为流云剑的当代传人，袁师笑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对所谓的异人圈向往许久，可惜师父一直约束着她，鲜让她与人动手。
这不，前不久师父‘人剑合一’了，处理好后事后便火急火燎地下山。
随后在市集中遇到眼前这位。
在袁师笑‘热情’地邀请下，小六子迫不得已答应了与她的切磋。
小六子不似袁师笑，怨气满容，从袖间抽出一块红手绢。
人在市集中好好地表演杂耍赚点生活费，谁知遇到了同行（异人），以往倒不是没有过，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嘛，谁也没拆穿谁。
未曾想这疯婆娘不仅扰了他的行当，还要强迫他与她切磋。
玛德！把他当日本人来整是吧！
好歹他也是个全性门人，多年来虽然声名不显，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哥们没名声是哥们善良，不是菜，啊呦OK？
无论怎么说他的门户也是从汉末传承下来的，是个实实在在的千年大派！
‘墨遮山！’
袁师笑随手挥动手中绣铁片，一道玄墨剑气被她从锈铁片中甩出，向着小六子斩去…
旋即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会如何应对。
“我靠！这什么玩意！”小六子惊了，这疯婆娘什么来头，这一手可不是寻常玩意能打出来的。
很有艺术成分啊。
小六子仓促将真炁包裹住红手绢擦拭道具剑，随即高举长剑向着袭来的玄墨剑气劈了下去！
玄墨剑气一闪而过，霎时将小六子切成两半。
“嗯？”袁师笑收起笑容，疑惑地望着被劈成两半的小六子，倏然察觉到一丝异常，身形一闪向侧面躲避…
只见她的一撮蓝发被斩断，飘落。
“……”
“原来如此。”比起局中的袁师笑，旁观的张道诚倒是看得明白，
小六子在运炁的瞬间便已经离开原地，留在那的仅是幻象罢了。
“幻术？”袁师笑转动眼眸，原本被劈成两半的小六子闪烁两下后直接消失不见，真身则是出现在她身旁。
“是剑幻术。没见过吧，土鳖！”小六子在一旁毫不掩饰地嘲讽。
这可是他们千年大派的底蕴！
随后小六子从怀中掏出几颗豆子撒了出去，随着他翻转手中的红手绢，几颗豆子瞬间生根发芽，化作猛虎、豺狼、野猪、游隼等扑向袁师笑。
“哦哦，有趣，有趣呐。”袁师笑不惊反笑，后退的同时迅速挥出几道玄墨剑气。
张道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细细体会二人术中真意。
‘不一样，不一样啊。’
这次下山是真对了！
以前神游太虚时不是没有见过异人间的交手，但这一次却能‘深有感触’。
以往只观其形，不得其意。
不禁令他想起紫阳真人的传说故事：神游折花。
故事讲的是紫阳真人邀高僧共游扬州。二人以出神的形态前往赏花，归来时二人各自折了一朵琼花回去当作纪念，高僧回来后发觉出神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又怎能折回真实的琼花？而紫阳真人却是真真切切将琼花折了回来。
因紫阳真人性命兼修，聚则成形、散则化气，此为“阳神”。
高僧不练气法，只练精神，他人不可见其形与影，自为“阴神”。
如此看来，他的神游太虚也仅是修至“出阴神”的层次罢了。
妄他自诩不凡，看来也只是固步自封，自欺欺人之谈。
袁师笑挥出的玄墨剑气斩断袭来的禽兽们，落到地上重新变回豆子。
“这该不会就是豆幻术吧？”袁师笑将视线投至小六子手中红手绢上，乐呵道：“我知道你是哪一门的了。我也只是听师父提过一嘴。没想到啊，你们这一门居然还真没断。”
以前师父不让她下山，她就只能缠着师父讲一些门派的事，其中就有这么个有趣的门派。
汉末时期，民间有位奇女子，因常年身着红衣表演，被人们唤做“红衣”，她善使幻术，在当年动荡的时期里，她所使的四种幻术在市井间广为流传，其分别是：丹、剑、豆、环。
由于她施展技艺时常常搭配红手绢，她的后人们便以此为名，唤做：红手绢门。
由于只是民间技艺，上不得台面，圈子较小，倒是鲜有人知晓。
“丹剑豆环，剑豆已经领教过了，让我领教领教何为‘环幻术’呗？”袁师笑发问的同时挥舞手中铁片，道道玄墨剑气向小六子飞驰而去。
师父曾言道，他有幸见过一次环幻术，称那手段着实匪夷所思。
但在她的追问下，师父并未给予准确回复，仅是说唯有亲身经历方能彻底明晓。
“哼！疯婆娘，会让你知道的！”小六子运用剑幻术躲开袁师笑攻击的同时口头不落下风，但心中却是没底，
自己什么样式自己知道，环幻术他还未练到家，寻常时候糊弄糊弄无知老百姓倒还行，真遇到行家（异人）就只能给人图一乐。
‘胜负已分。’张道诚已经瞧出胜负，那人的炁已经乱了。
为了逼出小六子的环幻术，袁师笑的攻势愈加强烈与频繁。
小六子只能以剑幻术躲避，并用豆幻术试图反击，
然并卵，且红温，破口大骂：
“X！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知道哥混哪条道的吗？！”
“全性晓得不？里面全是纯坏种，能分分钟把你玩残的那种！识相的就麻溜滚蛋！”
原本真炁就不怎么充盈，又连续用了数次剑、豆幻术，小六子的真炁已经快见底了，只能试图用‘全性’的恶名吓退她。
正欲离去、却闻此言的张道诚止住脚步。
“……”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本还打算今夜用神游太虚寻一寻全性踪迹来着，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小六子的话不仅没能唬住袁师笑，还让张道诚盯上了他。
“全性啊？那咋了。”
袁师笑此行下山不仅是她对异人圈的憧憬，还有一部分原因是…
当年门里有一位前辈与全性掌门结拜，后被各大派追杀，期间死于非命。
故而，也有些解开当年之谜的想法，要解开当年之谜，就绕不开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