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夜诊所

王磊咒骂着扑上来，却被岚风一脚踩住AJ鞋头。昂贵的球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王磊疼得弯下腰去。

当声控灯最终熄灭时，岚风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身向雨香伸出手：

“我们走。“

他的指关节破了皮，校服沾了灰，可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

后妈趿拉着拖鞋冲下楼的声音像一串炸雷。她一把扶住王磊，手指颤抖地抹去他脸上的血，眼泪混着劣质睫毛膏糊成一团：“儿子！你没事吧？！“

她的视线越过岚风肩膀，看到缩在角落的雨香，眼底瞬间腾起怨毒的火苗。岚风侧身一步，彻底挡住雨香，影子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突然，岚风从雨香书包里抽出一支钢笔——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猛地拽过后妈手腕，“咔“地一声将她按在墙上，笔尖抵住她咽喉。

“别动雨香。“他的声音低得骇人。

后妈僵住了。鸡窝似的头发散在脸上，她盯着岚风眼里翻滚的暴怒，终于露出惧色，忙不迭点头。

岚风刚松开手——

“砰！“

一个酒瓶从暗处飞来。岚风本能地侧身，玻璃瓶砸中他右肩，碎片迸溅，在他颈侧划出一道血线。

警笛声由远及近。

雨香握着手机站在楼梯拐角，屏幕上的“110“还在闪烁。她脸色苍白，但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警察带走王磊和后妈时，后妈还在尖叫：“是她先勾引我儿子的！“

岚风捂着肩膀，看警车红蓝交替的光映在雨香脸上。她低头捡起一块照片碎片——那是妈妈裙摆的一角，紫色的，像永远不灭的微光。

**深夜·诊所**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狭小的诊室里，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苍白的墙上。岚风坐在诊疗床上，右肩缠着雪白的绷带，医生刚叮嘱完“不要剧烈运动“，雨香就红着眼眶凑过来，指尖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绷带边缘。

她的眼泪还没干，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尖哭得发红。岚风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怎么感谢我？“他挑眉，语气里带着一贯的傲娇，可眼神却软得不像话。

雨香吸了吸鼻子：“请你吃好吃的。“

“我那么好忽悠吗？“岚风轻哼一声，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

“那……“雨香垂下眼，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要我做什么？“

岚风笑了笑，没回答。

雨香拿起棉签，沾了药水，凑近他嘴角的淤青。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轻点，“岚风突然皱眉，“弄疼我了。“

雨香顿时慌了，手下的力道变得更轻，棉签几乎只是虚虚贴着伤口。就在她全神贯注时，岚风突然搂住她的腰——

“啊！“

雨香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纠缠在一起。

诊所的挂钟滴答作响，雨香僵着身子不敢动，却能清晰感受到岚风胸腔的震动——

他在笑。

“就这样谢吧，“他低声说，“陪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