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影迷踪
那空气里一股腥甜味儿，就跟铁锈水似的，刺鼻子得很，猛地吸进肺里，那股子刺鼻的味儿直让我喉咙发酸发涩，呛得我一个劲儿咳嗽。
鼻子里全是铁锈味和血腥味搅和在一块儿的那种气味，眼前的世界都被这浓烈的味儿弄得有点模糊不清了。
这该死的血月异象啊，把天机宫弄得乱哄哄的，就跟菜市场没啥两样。嘈杂的人声、脚步声全混在一块儿了，就像尖锐的噪音在耳朵边上炸响。想趁着这乱劲儿偷偷摸进去，可费劲了。
我紧紧攥着老铁匠留给我的那面破铜镜。这东西啊，除了能照照自己，好像也没别的啥用处了。真搞不懂老头子干嘛神神秘秘地把它藏着。
我手掌碰到铜镜的时候，那冰凉凉的感觉就顺着手指头蔓延开了。
乱哄哄的当儿，我跟着人群挤到了天机宫的山门口。周围的人啊，身体不停地挤着我，肩膀和胳膊蹭来蹭去的，难受得很。
讲真，这地方比我原先想的还要有派头呢，房梁上雕着画，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那五颜六色的琉璃瓦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着一种很诡异的光；那些精美的木雕就跟活了似的，张牙舞爪地显摆着自己的华丽。感觉就差直接在牌匾上刻上“我是土豪”这四个字了。白璃那小妮子也跟着进来了。哟，她现在这模样啊，嘿，要不是我自个儿眼睁睁看着她变的，我都不敢认呢。
她穿着那身雪白雪白的裙子，就跟个瓷娃娃似的。可她头发里有几缕金焰，老是散不掉，在月光下面亮晃晃的，刺得我眼睛可疼了。
也不晓得这丫头是咋寻思的，非得把自己整成人类的模样，说是这样方便办事儿。可她尾巴尖儿那块黑乎乎的，烧焦了似的，咋看咋不得劲儿。
“喂，你站在那儿干啥呢？”一个特别嚣张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绪给打断了。
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两个巡逻的弟子把我们的路给挡住了，那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他们的目光就跟能摸到人似的，在我身上晃悠，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倒霉，可脸上呢，还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挠了挠脑袋。挠脑袋的时候，头皮还有点痒痒的呢。我就说：“两位师兄啊，我们是新来的外门弟子，迷路了……”
“新来的？我咋没见过你们呢？”其中一个弟子满脸怀疑地瞅着我们。
我眼珠一转，突然就想起前世在天机宫当杂役的时候，有一回打扫长老房间，偶然瞧见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那上面记着入门口诀呢。当时觉得新鲜，就用心记下来了。我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碎片，这可是我在上一个轮回的时候，一个老道士给我的呢。那老道士说这东西能保平安，当时我还半信半疑的，现在看来，嘿，这东西还真有点门道。
我用手指碰到那玉佩碎片的时候，那种温润的感觉一下子就让我心里踏实不少。
然后我就神神秘秘地把玉佩碎片顶在石门的缝那儿，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着些词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念得对不对，就是自己瞎编的呗。
谁能想到啊，那石门“咔”的一下就开了，还露出个暗格来。那声音可清脆了，在这安静的空气里来回响，就好像是命运在敲门似的。
我心里可高兴了，心想着这天机宫的机关，几万年都不带变的啊。
我就装着很有范儿的样子，对那两个师兄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两位师兄，请！”那两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他们也没见过我这样的操作，就这么被我给唬住了。
进了藏书阁之后，我就开始翻那些都发黄了的古籍，就盼着能找到点儿关于轮回的线索呢。
我手指翻着书页的时候，那些陈旧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藏书阁里听得特别清楚。
突然，玉佩碎片变得滚烫滚烫的，那热度从手掌传过来，吓得我差点就把它给扔出去了。我低头一瞅，发现玉佩上出现了一幅星图，和我在巫妖战场上看到的景象那是一模一样啊。
那星图还发着微弱的光，把眼前的一小块地方都给照亮了。我赶忙把星图的走向记下来，这东西保不准就是解开我轮回秘密的关键呢。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划着。
我正一门心思记着的时候，阁楼顶上突然传来一阵锁链“哗啦啦”的响声，那动静就跟恶魔在咆哮似的，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一抬头，就瞧见天机子的本命法器“窥天镜”不知道啥时候飘在半空中了，镜子正对着我呢，把我手里铜镜的纹路都映照出来了……那镜子还闪着一种很奇怪的光，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候啊，白璃在地牢外面正好撞见血巫折磨青鳞的场面。
就见那条血红色的锁链缠在青鳞的脖子上，我看着心里就直发慌。
那锁链上血腥味可浓了，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人直想呕吐。
白璃这小妮子也是太莽撞了，居然直接就冲上去把锁链给咬断了。
可紧接着，她的尾巴尖就冒出了金色的血，脸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那锁链是巫族的血契，沾不得啊！”变回玉佩模样的白璃有气无力地趴在我后颈上，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点害怕。
我后颈感觉到玉佩凉凉的，还能感受到白璃微弱的气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藏书阁的门“吱呀”一下就开了……那动静就跟鬼在叹气似的，在空荡荡的阁楼里飘来荡去。
“谁在那儿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阁楼里响起来。
（接着前面的事儿说）
这声音啊，哑得就像两块锈得不成样子的铁片在那儿蹭来蹭去，冷飕飕的，一下子就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给弄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在心里骂了句：“奶奶的，怕啥来啥呀！”
都没功夫仔细寻思，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我一把抓住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就是白璃那小丫头变的——用力往旁边一扑！
身子在地上蹭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响。
“咔哒！”
谢天谢地啊，得谢谢上辈子给我玉佩的那个老道士，也得谢谢我自己这倒霉的轮回记忆！
就在我扑下去的那一刹那，手肘下意识地就撞到书架侧面一个特别不显眼的小鼓包上。
这地儿我可熟着呢！
上上辈子我在天机宫当扫地小工的时候，为了偷看那些不让看的书，没少钻这个……哎呀，什么狗洞啊，是暗格！
石板静悄悄地就往里面滑开了，露出一个刚够一个人待着的小窄地方。我连滚带爬地就钻进去了，顺手“啪”的一下把石板给合上了，这速度快得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砰！”
几乎就在石板刚合上的那一瞬间，一股特别恐怖的威压就像真的海啸似的，“轰”的一下就撞到书架上了。我躲着的暗格也跟着猛地晃了一下，灰尘刷刷地往下掉，呛得我差点就咳嗽出来了。
那灰尘钻到鼻子里，弄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赶紧死死地捂住嘴，这心脏啊，跳得就像敲鼓一样，咚咚咚的，震得我耳膜生疼。在这安静的暗格里，心跳声特别清楚，感觉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璃儿，可别出声啊！”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能不能听见呢。
脖子上的玉佩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很虚弱的感觉，看来刚才为了救那条傻龙，她伤得确实不轻啊。
我小心翼翼地透过暗格石板上针眼那么大的一个小缝往外看。眼睛刚凑近缝儿，一股冷风就从缝里吹进来了，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嘶——”
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差点都瞪出来了。
就瞧见一个被宽大黑袍罩着的身影，像鬼一样静悄悄地站在藏书阁中间呢。那黑袍在黯淡的光线里轻轻晃悠着，还发出了一点点摩擦的声响。
他呀，也可能是它吧，脸长啥样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兜帽拉得低低的，阴影就像个大嘴巴，把啥都给吞进去了。
就只能瞧见黑袍边儿动来动去的时候，偶尔能看到袍子里面——好家伙，上面明晃晃地印着九个巫族符文呢，那符文扭扭曲曲的，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还淡淡地泛着血光！
那血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就跟恶魔的眼睛似的。
九个符文啊！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就像炸开了锅。
一般的巫族，能修出一两个本命巫纹就已经算是特别有天赋的了，九个巫纹啊……这他奶奶的是从哪个坟包里冒出来的老妖怪啊？！
还有啊，这阴森森、邪里邪气的，还带着浓浓血腥味的气息，和刚才白璃沾上的那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血巫！肯定就是那个躲在天机宫，折磨青鳞的血巫！
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在这儿冒出来了呢？难道是因为……窥天镜？
我心里头念头转得飞快，眼睛不自觉地就往悬在半空中的那面古镜瞅去。
果不其然，血巫慢慢抬起了头，兜帽下的阴影好像是在“瞅”着窥天镜呢。
然后啊，我就瞧见了让我头发根子都发麻的一幕。血巫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那手干巴巴的，就跟鸡爪似的，指甲又老长，还黑黢黢的，泛着一种邪门儿的光。
就那么点微弱的光线里，这指甲反射出来的光，阴森森的，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他不紧不慢地又抬起另一只手，拿那尖指甲在自己干瘦的手指上轻轻划了一下。
嘿，没见血像喷泉似的往外冒，就出来一滴黏糊糊、黑得像墨汁似的东西，可这里头还若有若无地透着点妖里妖气的红芒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精血”吧，这滴精血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浮在指尖上。
这精血啊，散发着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人一闻到就直想呕吐。
这滴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我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似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灵魂都跟着打哆嗦。
这肯定不是普通修士的精血啊，这里头蕴含的力量可太吓人了，满满的都是毁灭和诅咒的感觉。
血巫手指一弹。
那滴黑红黑红的精血，就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晃晃悠悠地朝着窥天镜飘了过去，然后“啪嗒”一声，就滴落在窥天镜那光滑的镜面上了。
嗡——！
窥天镜一下子就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那镜面眨眼间就变得血红血红的，就好像有人往上面扔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似的。
这声音就像闷雷一样，在藏书阁里来回响，震得人耳朵生疼。然后呢，血红色的光就像水波似的荡漾开了。镜子中间开始扭啊扭的，还转了起来，慢慢就出现了两张清楚的脸！
一张是我那张伪装过的脸，看起来有点憨憨的、老老实实的。
另一张呢，就是白璃变成人形后的脸，那是一张超级美的少女脸，带着点傲娇，还有点清冷呢！
这下可完蛋了！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就跟掉进冰窖里似的。
这个老怪物啊，居然用自己巫族的精血，使劲儿催动了天机子的窥天镜，把刚刚在这儿发生的事儿都给倒回去看到了！
我们的伪装啊，我们偷偷潜入的事儿，就在这时候，全都暴露无遗了！
“桀桀桀……”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血巫的嗓子里冒了出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藏书阁里回荡着，听得我心里直发慌。这笑声就跟恶魔在嘲笑人似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哟，原来是两只悄悄摸进来的小老鼠啊……嘿嘿，真有趣，太有趣了。”血巫的声音里满是戏谑，还透着一股残忍劲儿，“有一只身上有轮回的味儿，虽然很淡，可逃不过我的鼻子。还有一只呢，呵，身体里居然藏着一丁点儿……巫火的残渣？”
他这话一出口，我脖子上的玉佩突然烫了一下！
随后，一股特别微弱，却带着古老又炽热感觉的气流，从玉佩里偷偷冒了出来，就好像要跟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压迫感较较劲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巫火？
白璃身体里有巫火？
这怎么可能呢！
她可是九尾狐啊，有着神兽的血脉，怎么会和巫族有牵连呢？
难道是……她刚刚咬断那血契锁链的时候，沾染上的？
不对，这种感觉更像是……在她血脉深处一直藏着的东西，被血巫的气息不小心给引出来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白璃那丫头平常摆弄的那些瓶瓶罐罐了，她说是炼丹，可炼出来的东西，效果总是有点……嗯，怪里怪气的。
有一回她炼丹的时候，丹炉里突然闪过一道奇怪的血光，还冒出来一股和巫族符文差不多的气息，当时我没当回事儿，现在一琢磨，说不定那就是巫火的前奏呢。她是不是无意中走上了上古巫族的炼丹路数啊？
这丫头自己肯定都没察觉吧！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呢，从玉佩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微弱的“巫火”气息，好像起了那么一丁点儿作用。
它静悄悄地融入到我们藏身的暗格四周，弄出了一道几乎让人觉察不到的屏障，把血巫那到处乱钻的探查神念给隔开了那么一点点。
血巫好像“嗯？”了一下，兜帽下面的阴影朝着我们藏身的地方转过来了，像是察觉到了啥，不过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没了。
他好像更关心镜面上的发现。
“像蝼蚁一样的家伙，居然还敢打那‘本源’气息的主意？”血巫盯着镜面上的我，说话的口气里全是不屑和贪婪，“窥天镜照出来的这个铜镜……有点门道，好像和‘轮回’有关系……哼，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碰到我，算你们倒霉！”
他伸出干巴巴的手指，像是要对镜面做些什么。我差不多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