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听说你家闹鬼
“等我？等我干什么？难道师傅你还想挨揍？”
沈玉似笑非笑的发问，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前排的司机，好像对方的回答要是不如她意，她就要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
察觉到她的目光，司机身体抖了抖。
刚才那种被全面压制的感觉又出现了！
于是他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哈。”
“你先说来听听。”沈玉没有立即答应，她撸了撸怀里的小黑猫，笑眯眯的应到。
“那什么……你没给车费。”
这话一出，车里立刻寂静下来。
“这事儿啊……”
沈玉拉长了声音，让出租车司机紧张的脸色都变青了，他可以挨打，但不能一晚上挨两顿打，更不能两次都是被同一个人打！
好在沈玉没有那么残忍，她接下来的话让司机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值得让你生意也不做了，在这等我这么久？”
“我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啊，怎么就不值得了……”司机低声嘀咕，结果一抬眼就正好从后视镜里对上沈玉的眼睛，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急忙解释，“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想着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我能顺便把你送回去嘛，哈哈哈哈哈还能再挣一点。”
司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他忐忑的看向沈玉，希望她不要突然暴起。
结果沈玉只是平静点了点头，“行，只要你别像来时一样做傻事，正常做生意收钱是应该的。”
沈玉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大约一个小时前，也就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在这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里，两人在人迹罕至的别墅区相遇了。
彼时，沈玉因为接到了陈福栋父亲的委托冒雨出门，当时的她独自站在雨中疯狂吐槽，“这就是住在别墅区的苦恼吗？失策！”
吐槽间隙，她还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打车软件，抬头再看向眼前漆黑且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她突然笑了出来。
“看来考驾照是势在必行了。”
刚做出决定，一辆出租车就由远及近慢慢开到她的面前。
当时忙着上工的她也没想那么多，毫不犹豫就上了车，因为没睡醒的原因，她在车上闭着眼睛思考起了人生。
然后离谱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出租车司机竟然偷偷摸摸换了一条路。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这样做会耽误自己的工作啊！真是混蛋！要是自己的工作没法按时完成，或者第一单就出了什么纰漏……想到这里沈玉猛地睁开眼睛。
看着前面沉默不语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她严肃开口：“师傅，走错路了。”
司机不语，只是一味往前开。
甚至还加速开。
眼看周围环境越来越偏，但司机却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意思，沈玉咬紧了牙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没吭声的司机终于有了反应。
他双手牢牢把着方向盘，身子不动的情况下直愣愣转过头来，笑着问道：“妹妹，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啊。”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他转了九十度的头，肯定会吓得放声尖叫，哭爹喊娘的想要逃跑或直接晕过去。
但很不巧，他面前是沈玉。
一个刚在地府入职的人。
“就这么不客气。”
沈玉也笑了起来，她抬起手狠狠甩出一拳。
这一拳不偏不倚砸在司机鼻梁上，很快两道乌黑的血就从鼻孔里流出来，缓缓滴落在座椅上。
“就你是鬼是吧？”
这句话说完，沈玉又是一拳砸在司机左眼。
“就你会吓人是吧？”
这一拳落在右眼。
“电闪雷鸣的深夜，刚好我这个点出门，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开到别墅区，刚好我又敢上车，你说这事儿多巧呢。”
沈玉边说边打，很快这位出租车师傅就变成了猪头，他瑟瑟发抖的看向沈玉，想要求饶的话还没出口，就又被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大晚上需要工作本来就烦，你踏马还耽误我时间，我今天要是干不完活儿，你也别想好过。”
“开，给我往城市边缘开！”
说完这句，沈玉坐回原位，双手抱胸死死盯着司机，一脸凶相。
在看到沈玉惨白的脸色和不停滴水的头发后，司机终于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狠角色。
他真的很想给几分钟前的自己一个巴掌，开车就好好开车，话那么多做什么！
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滴落，和鼻孔里流出的乌黑血液混在一起，给座椅留下了奇特的花纹。
司机心里念着：死车！快跑啊！
底下差点把脚踩进油箱里！
暴雨中，出租车逐渐回到正轨。
大约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开进城区，停在了沈玉的目的地。
“回见。”
沈玉撑开伞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在她走后，出租车司机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一句你没付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沈玉和司机两人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又悄悄移开眼神。
最后还是沈玉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师傅怎么还不去投胎啊？一直干这行也不是回事啊，更何况你这也赚不到什么钱啊！”
扎心，太扎心了！
出租车司机腾出一只手捂住胸口，做出悲伤的样子，“是我不想投胎吗？是队伍太难排了啊！没机会啊！”
“你是不知道现在投胎有多难，像我这样有点活儿干能的已经算很好的了，至少还能赚点钱糊口，还有好多人赚不到钱，在下面都不知道怎么过呢！”
司机絮絮叨叨念着，很快车就开进了别墅区。
车子停在沈玉上车的地方时，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沈玉，欲言又止。
“放心，不会不给你车费的，我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刚才只是忘记了。”沈玉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从里面抽了两张给司机后，再次提醒对方，“记住了，以后可再别干坏事了，不然到时候真有投胎机会，恐怕就轮不上你了。”
沈玉这是真好心，但前提是她知道这司机没干过坏事，今天第一次想做点什么发泄一下怨气，结果不幸的遇上了她。
也不算完全不幸吧，得亏遇上她才没干成坏事，不然他到时候后悔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这么想着，沈玉突然听到这位司机好奇发问，“听说你家闹鬼，是真的吗？你有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