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综论(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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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 世界华文微型小说概论

第一章 微型小说源流概述

一 中国微型小说发展脉络

我国古代没有“微型小说”这一名称,但是在丰富多彩的古代典籍中,从神话传说、寓言故事、笔记小说、叙事散文到小品、笑话、奇闻逸事等,我们只要稍加梳理,就会发现其中相当一部分可以称为“微型小说”。

先秦时期的神话传说与寓言故事是微型小说的萌芽。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探析小说的本源时说:“探其本根,则亦犹他民族然,在于神话与传说。”[1]我们今天能见到的神话资料保存最多的是《山海经》《淮南子》等。此外,《楚辞》《尚书》《诗经》《易经》《左传》《国语》《庄子》《墨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典籍里,都有零星记载。按照现代意义上的小说观念,小说是指通过虚构叙述故事塑造形象来创造性地反映社会人生的一种散文体的语言艺术。[2]据此可以界定,神话传说具有的小说萌芽属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虚构性。“任何神话都是神化。”[3]“精卫填海”“夸父逐日”这类神话具备的建立在丰富想象基础上的虚构性,一直是小说的重要规定性。二是叙事性。作为叙事文学的小说,区别于抒情文学和戏剧文学的主要特点之一便是叙事性,即通过摹写一定时空中的人生内容,传达人生经验的本质和意义。这种人生内容包括常态的和非常态的。在神话中,古人对于客体自然的迷茫和诠释,对于主体自身的祈盼和张扬,不是直接去揭示本质,而是通过特定的方式——叙事——来实现的,而且所有的神话都具备了叙事的基本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经过和结果。三是形象性。小说是通过塑造形象包括各种人生幻象,来表达其创作意图。神话中的形象,如精卫、夸父、刑天、后羿、女娲、共工、黄帝等,既是人类早期的一个个精神符号,也是一个个鲜活的形象。四是散文体语言艺术。神话同小说一样,采用非韵文非骈文的自在的散文体语言来叙事和摹写人生,自由而又生活化。神话除了具备小说以上的属性以外,在篇幅字数上与微型小说也有共性,少则几十字、多则千余字。

因此,可以明确地得出结论,我国古代的神话传说就是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文言微型小说,只不过它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成熟的微型小说。这主要是因为神话传说作为人类童年时代的一种特殊的精神产品,是在一种不自觉的虚构状态下创造的,艺术上还比较粗糙:其一,神话传说的功利主题过于单一直露;其二,神话传说的表达方式比较单调,基本上采用的是概述式的叙事,缺乏综合运用多种表达方式来塑造形象的复合功能。因而,从小说艺术这一角度来定性的话,神话传说可以看作处于萌芽状态的微型小说。

先秦寓言是微型小说的雏形。先秦寓言主要保存在《庄子》《韩非子》《墨子》《孟子》《吕氏春秋》《战国策》等作品中。当时的寓言还不是独立的文体,只是存在于各种散文文体中的结构单位。这些寓言的小说特性与神话传说相比,又有四个新的发展:其一,自觉的虚构性质。“寓言十九,藉外论之。”[4]这种“藉外”其实就是一种自觉的虚构。其二,取材的丰富性、生活化。为了广泛细致地表现复杂的社会人生,寓言在取材上既丰富多彩,又贴近生活,且常常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其三,主题的多维性。寓言产生的用意不像神话传说那样主要是为了解释自然,而是诸子百家为了说理更形象的需要创造出来的,那么,事理的复杂微妙也就决定了主题的多维性。其四,表达方式的多样化。寓言不同于以概述为主的神话,而是常把叙述、描写、议论等多种表达方式结合于作品之中,更接近小说笔法。这种少则几十字,多则数百字的寓言有了小说的基本内涵,但未自立门户,仍处于小说的雏形阶段。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志怪志人小说开始独立成篇,向自觉意义上的“小说”迈进。当时的代表作家干宝,不仅在理论上认识到小说有“虚错”[5],即虚构的必然性,而且在创作《搜神记》时自觉贯彻了虚构的原则。同时,魏晋的不少小说家,像萧绮、郭宪、王嘉、张华等确已在实践中自觉地把虚构作为小说创作的基本原则。正如明代胡应麟所说:“小说,唐人以前,记述多虚。”[6]从客观文本实际来看,志怪志人小说的片断式表态,关注现实人生的内涵,限制叙述视角的广泛应用以及戏谑化的艺术效果,整体上展现了文言微型小说成熟的风貌。

隋唐至清末的笔记小说,承志怪志人小说发展而来,仍然保持原有的实录性质和文字体例,但已褪去或谈化了宗教色彩,偏重于记叙故事,其中相当一部分已经是成熟的微型小说。正如清初张潮在分析笔记小说的文体特征时所总结的:“大都饾饤人物,补缀欣戚,累牍连篇,非不详赡;然优孟、叔敖,徒得其似,而未使其真……事奇而核,文隽而工,写照传神,仿摹毕肖。诚所谓古有而今不必无,古无而今不必不有;且有理之所无,竟为事之所有者。读之令人无端而喜,无端而愕,无端而欲歌欲泣。”[7]从内容体例、写人记事技法及艺术效果上概括了笔记小说的文学特性。《太平广记》《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等有代表性的笔记小说作品,无论篇幅、内容还是艺术手法,均可视为微型小说。篇幅上,少则几十字,多则千把字,极少有两三千字的。内容上,驳杂繁复,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艺术上,人物形象的塑造,情节波澜的设置以及语言的精确传神,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20世纪初,“小说界革命”以后,小说的地位空前提高。就语言形式而言,白话文小说取代文言文小说而成了读者喜爱的主要小说样式。就小说篇幅而言,微型小说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以不同的名称顺势而兴,蔚为壮观。1920年,《民生月刊》第3期刊发《夫妻谐好》时首次标注为“小小说”,1921年的《半月》设有“小小说选”等栏目发表“小小说”,使“小小说”的文体和名称正式登上文学大舞台。30年代“左联”时期,“墙头小说”作为抗战微型小说的一种样式,很受推崇。50年代的“大跃进”时期,微型小说受到广泛倡导。80年代以后,微型小说进入全面兴盛时期,名称就有40余种,有“小小说”“微型小说”“超短篇小说”“掌上小说”“疾风小说”“精短小说”“超短小说”“瞬间小说”“摄影小说”“镜头小说”“电报小说”“焦点小说”“微信息小说”“短中短小说”“瞳孔小说”“小孔小说”“口袋小说”“花边小说”“迷你小说”“短中王”“新笔记”“千字小说”“千字文”“百字小说”“极短小说”“一分钟小说”“一袋烟小说”“刹那小说”“袖珍小说”“微篇小说”“微篇文学”“超短文”“蚂蚁小说”“微小说”“极速小说”“片刻小说”“笔记小说”“手记小说”“闪小说”“角落小说”“麻雀小说”等。而影响最大的有三种:一是中国大陆以郑州为中心的北方称为“小小说”;二是中国大陆南方和海外主要称为“微型小说”;三是“微篇小说”在学界有一定的认同度。目前,官方比较认同的名称是“小小说”和“微型小说”,因为在中国作协主办的每四年评选一次的鲁迅文学奖评选中,按照《鲁迅文学奖评选条例》(2014年2月27日修订)的表述,用的是“小小说”名称。而在1992年就成立了由中国作协和民政部主管的“中国微型小说学会”,认同了“微型小说”这一名称。学术界则认为,从学理上来说,按长篇、中篇、短篇、微篇来取名,四足鼎立,“微篇小说”的名称最经得起推敲。

中国港、澳、台地区,无论是微型小说的创作还是理论研究,在整个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的格局中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席位。

香港的华文微型小说创作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随着一批又一批爱好者的大力推动,搞比赛、办讲座、设创作坊、出专辑或合集等,微型小说在香港的影响越来越大。“不但人才辈出,且佳作如云”,[8]代表性的作家有东瑞、刘以鬯、林荫、钟子美、方秀莹、也斯、马俐、马艳兰、王方、王仁芸、王思慧、王洁仪、韦娅、文青、方海伦、心田、邓依韵、兰心、汉闻、西西、刘树华、江红、许荣辉、许颖娟、孙爱玲、李华川、李晖玲、吴佩芳、吴敬之、秀实、沈大中、宋诒瑞、君比、张君默、张婉雯、张雅苗、张煦风、阿兆、阿浓、陈荭、陈少华、陈凤云、陈德锦、陈赞一、妍瑾、纾萦、林馥、忠扬、金力明、周瀚、周蜜蜜、孤草、赵美薇、施友朋、洛谋、骆宾路、徐振邦、海辛、陶然、琅壁、黄海维、梁丽芳、梁科庆、寂然、曾丽陶、谢傲霜、赖雪敏、蔡益怀、潘国灵、戴碧琪。[9]

澳门从事华文微型小说创作的人很少,20 世纪80年代以来定居或长住澳门的微型小说作家主要有许均铨、贺鹏、许云、许世儒等人。

台湾的华文微型小说创作兴起于20 世纪70年代末,当时盛行的名称是“极短篇”“掌中小说”,《联合报·副刊》提出“人生处处极短篇”的口号,应者众多,业余作者和专业作家踊跃投入,一代接一代,微型小说(极短篇)的创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代表性的作家有子干、钟肇政、林海音、张系国、李昂、苏伟贞、钟玲、林文煌、履疆、罗英、柏谷、喻丽清、陈克华、侯博仁、爱亚、杨慎徇、郭丽华、疾夫、绿柯、林双不、于在涛、罗燕如、施宜君、姚艺真、清溪客、吴文琼、京之春、韵恩、袁琼琼、杨逵、孟慧、李捷金、吴念真、周增祥、张伯权、陈宁、沈因、李宣、庄子明、孔雀、詹西玉、刘维夺、黄之桐、坡上客、黄斐娟、梁建民、陈启佑等。[10]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活跃在台湾文坛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微型小说作家有:张春荣、晶晶、爱亚、袁琼琼、隐地(柯青华)、古嘉、卧斧,以及亮轩(马国光)、张至璋、衣若芬、陈幸蕙、喻丽清、邵僩、廖玉蕙、邹敦玲、雷骧、钟玲、陈克华、侯文咏等。

二 海外华文微型小说发展脉络

海外的华文微型小说,大致可以分为东南亚和欧美澳两大区域。而东南亚这一大区域的创作最为活跃,成果也更突出。

东南亚华文微型小说创作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最早自觉地从事微型小说的创作和研究,并且取得较好成就的,是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稍后是泰国,其后是菲律宾和文莱,再后是印度尼西亚、缅甸、越南。

新加坡的微型小说创作在海外华文微型小说创作中具有引领意义,不但起步早而且作家作品多,影响大。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会长,原新加坡作家协会主席黄孟文在《新加坡的微型小说(2)——序〈世界华文微型小说名作丛编(新马泰卷)〉》一文中指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新加坡《南洋商报》与《星洲日报》的文艺副刊,开始刊登微型小说(极短篇)的理论与创作。”[11]然后就迅速发展起来了,创作队伍不断扩大,按照黄孟文《新加坡的微型小说》(1)(2)中提到主要有:黄孟文、周粲、南子、张挥、林高、长谣、林锦、希尼尔、怀鹰、范北羚、洪笛、青青草、孟紫、尤今、张曦娜、谢裕民、梅筠、董农政、方然、林昉、艾禺、贺兰宁、洪生、君盈绿、卡夫、彭飞、谢清、田流、陈彦、依汎伦、胡月宝、林康、孤军、彭志凤、孙爱玲、梁文福、韦铜雀、沈鹰、流苏等,基本特色是“写作方式多变”“内容也多姿多彩”[12]

马来西亚,毫无疑问,“是华文微型小说的创作大国,马华微型小说的创作在东南亚乃至世界华文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并产生了广泛影响”[13],创作者人数众多。钦鸿、闻彬在其主编的《回家:马来西亚华文微型小说选》(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4年版)中按姓氏笔画顺序列出的作家有:丁云、千桑羽薇、小黑、马汉、马仑、王修捷、王昶程、云里风、木焱、长竹、勿勿、文征、方肯、方路、邓丽思、叶明、冯学良、因心、年红、朵拉、庄魂、庄松华、刘玉玲、刘育龙、江上舟、许通元、孙天心、孙彦庄、苏清强、苏燕婷、杨雪霞、杨善勇、杨嘉仁、李志平、李国七、扶风、吴鑫霖、邱苑妮、灵子、阿三、陈玟介、陈政欣、陈衍豪、林秀琴、雨川、罗罗、周天派、周锦聪、孟沙、驼铃、草风、柏一、星子、钟可斯、钟依瑄、洪泉、洪祖秋、徐惠珍、爱薇、菊凡、萧雯佳、章钦、琦琦、雅波、傅思敏、舒颖、曾沛、谢宁嘉、谢增英、煜煜、碧澄、蔡舜立、蔡嘉宜、潘碧华、颜琦静、毅修。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朵拉、陈政欣、年红、曾沛等人。

泰国华文微型小说萌芽较早,在20 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出现了“掌篇小说”“掌型小说”,但真正起步较晚,到了80年代末,“在泰华作协会长司马政的表率和泰华报纸文艺副刊的推动下,出现了第一次创作热潮”[14]。20世纪90年代以后,突飞猛进,高潮迭起,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微型小说作家除了引领者司马政以外,主要有曾心、陈博文、马凡、郑若瑟、年腊梅、向蕉、李千行、李栩、陈铁君、梁风、饶公桥、黄崖、姚宗伟、刘扬、黎毅、老羊、范模士、洪林、白令海、林文辉、征夫、曾天、金沙、林牧、倪长游、毛草、子帆、王燕春、钟子美、李经艺、晓云、波子、诗雨、苏醒、蓝焰等人,其中最有成就的是司马政、曾心、陈博文、马凡、郑若瑟等。

菲律宾华文微型小说在20世纪80年代末就出现了,发表作品的有凡心、文志、陈默、贾姑娘等人。[15]但真正起步是90年代中期以后,1996年5月菲律宾成立了菲律宾华文作家协会。吴新钿当选为会长,他大力倡导,并身体力行,带头创作微型小说,其他华文作家也相继加入。发表一定微型小说作品的有林秀心、柯清淡、庄子明、张淑青、杨韵如、紫峰、许少沧等。

文莱的华文微型小说起步较晚,20 世纪80年代以后才有人真正谈及“微型小说”或尝试创作。本土作者有孙德安、海庭、一凡、鹰、一粟、旅者等,旅文作者有煜煜、胡斐、刘美意、频儿、柯丽、语桥等,其中身为文莱华文作协主席的孙德安是领军人物。[16]

印度尼西亚的华文文学受1965年“9·30”排华事件的影响,遭禁长达30多年。华文微型小说创作虽有星星之火,但直到1998年7月由印尼归侨、香港著名作家东瑞赞助在香港获益出版事业有限公司出版了《印华微型小说选》之后,印尼的华文微型小说才开始崛起,代表作家有莫名、白放情、北雁、阿蕉、雨村、金梅子、松华、林万里、袁霓、谢梦涵、广月、晓星、张逸、邱鑫等。[17]

缅甸的华文文学创作起步于20世纪初,而其微型小说创作直到80年代前后才有践行者,发表过微型小说作品的作者有巴宁、梦依、飘雨、念秋、叶星、段春青、洪琴棋、伍全礼、王之瑜、朱徐佳、蔡子琛等。[18]

越南华文新文学始于20世纪30年代末,[19]而华文微型小说创作到21世纪才有一批爱好者,代表人物有谢振煜、张国勇、潘氏黄英、豪武、蔡生、阮光忠、黎清惠、阮本、祥隆等。

此外,日本、柬埔寨也有华文微型小说的创作者。日本有龙升、解英、永和、张石、夷吾氏、华纯等代表性作家。柬埔寨有林新仪等华裔作家。

欧洲华文文学创作,出现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在60年代和80年代先后形成两次创作高潮,有了这些基础之后,1991年3月在巴黎成立了欧洲华文作家协会(以下简称“欧华作协”)。[20]而欧洲华文微型小说创作起步更晚,欧洲华文作家协会会长俞力工在《欧洲华文微型小说选》的序言中写道:直到2008年12月,欧华作协的代表参加了在上海举办的“第七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以后,受了触动,“蓦地发现早已不自觉地自我边缘化……于是乎,与会代表当机立断地向同年五月份的欧华作协年会提出‘向微型跟进’的倡议。”[21]倡议一发出,响应者众多,欧洲有200万左右的华裔,普遍文化素养较高,也不乏爱好文学之才,因此,虽然是后来者,但华文微型小说的创作很快就在欧洲大地有了扎扎实实的收获。老、中、青三代从事华文微型小说创作的作家有:英国的虹影、黎紫书、赵毅衡、林奇梅,比利时的章平、凤西,奥地利的俞力工、方丽娜,西班牙的张琴、莫索尔、陶炼、江乌,俄罗斯的白嗣宏,瑞士的朱文辉、颜敏如、黄世宜,捷克的李永华,法国的吕大明、赵曼、杨翠屏、小汗,荷兰的林湄、丘彦明、池莲子,土耳其的高丽娟,波兰的林凯瑜,丹麦的池元莲,德国的谢盛友、麦胜梅、黄雨欣、穆紫荆、高蓓明、黄鹤升、于采薇、王双秀、昔月、刘英依旧、谭绿屏,等等。

美洲的华文微型小说兴起于20世纪末,因为一批中国文化精英移居美国、加拿大等国而带动了华文微型小说的创作。代表性的作家有美国的纪洞天、冰凌、融融、施雨、王渝、赵淑敏、赵淑侠、辛哥、少君、叶坦、陈瑞琳、叶芳、伊犁、莫大、王传利、翠希、伍可娉、虔谦、石语年、宋晓亮、赵俊迈、顾月华、黄宝莲、伊尹、赏花闲人、蔡可风、唯唯、张凤、凌珊,加拿大的曾晓文、黄俊雄、黄文欣、文野长弓、文章、李建茹、陈苏云、孙白梅、陈思进、吟寒、山眼、老牛、为力、亚坚、高维晞、马绍娴、李爱英、葛逸凡、卢因、陈浩泉,等等。[22]

澳洲的华文微型小说作家绝大多数是近几十年从中国大陆移民去的,在地广人稀的澳洲高福利社会中,他们的生存状态常常是“好山好水好寂寞”,思乡思亲之情浓郁。而这些人中不少是高级知识分子,善于用文字来倾诉游子心声,华文微型小说也成了他们理想的表达方式。在有识之士的推动下,澳洲的华文微型小说迅速发展起来了。代表性的作家有澳大利亚的张奥列、张至璋、田地、李洋、唐予奇、王晓雨、张劲帆、沈志敏、陆杨烈、潘华、雨萌、陈静、心水、吕顺、洪丕柱、俗子、李明晏、崖青、婉冰、郭燕、刘澳、何伟勇、李照然、林之、谭子艺、马赛蘅、张晓燕、玄儿、温凤兰、丁向东、子轩、张敬宪、林别卓、萧蔚、唐飞鸣、马凤春、阿芳,新西兰的燕子、大卫王、艾斯、陈友椿、张颖、穆迅、翁宽、鲁汉、林宝玉、林爽,等等。[23]

(龙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