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怎么知道？让观众自己想！
黄百鸣从高志森手里接过那些稿子。
不是。
这都啥啊？
他发出和马伟豪，高志森看到这份手稿时，一样的疑问。
同时无论顾念怎么解释，他也看不懂这些抽象画。
皇帝的分镜头？
如果不是高志森十五岁就跟着他。
黄百鸣甚至会怀疑，他是为了导演的位置，联合顾念搞这么一出。
高志森也很绝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看明白了。
他苦笑着说，“您先看看这个，剧本框架，剧本写作方面，我会协助他完善的。”
黄百鸣把顾念扩充的剧情框架看完，问道：“林小花这里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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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花（女配）：情感欺骗
小花因与男友发生关系后怀孕，遭遇对方背叛与逃避责任。
朱秀才惩戒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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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其他角色，林小花这一段，实在太过简略。
明显处于未完成状态。
这一部分，顾念确实没有琢磨通透。
即便他以喜剧创作的角度，去看待林小花的剧情线，还是觉得有问题。
高志森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找到“分镜头剧本”的第一页。
指着那个中间被画了一条斜杠的长方形，说：“他们的剧情线，在第一幕就出现了是吧。”
顾念挠头说，“这条剧情线，就是追妹仔的桥段，海边唱歌，舞会升温，宿舍楼下表白，都是比较浪漫的。”
黄百鸣接过他的话：
“但是为了和其他两个女角色的困境匹配。”
“需要让林小花怀孕，再被抛弃。”
“让朱秀才去教训负心汉，这样整体节奏才对。”
“出现困境，解决困境，最后角色成长。”
“很统一，没问题。”
黄百鸣肯定道。
顾念点头，很真诚的问，“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或者说，想的收场，感觉不太好。”
林箐箐是依赖外力，想要一直走捷径。
最后通过自己努力击败了对手。
颜如玉是能力赶不上家庭期待，想要自杀。
最后通过朱秀才的经历，解开心结。
林小花呢。
早恋，怀孕，男朋友劈腿不负责任。
朱秀才把渣男折腾一顿，拎回来，最后她把孩子一生。
问题解决了？
顾念觉得没有。
黄百鸣眼睛一转，马上就有了想法，说，“浪子回头咯，朱秀才惩戒过后，他回心转意，两人重归于好。”
顾念挺佩服黄百鸣。
他仅仅只用了几秒，就给出了《开心鬼》原来的剧情。
“嗯……我……”
顾念抬了下手，好像要反驳，吞吞吐吐两个字，又把手收回来。
“趁着师傅有空，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高志森倒了两杯茶，放在他跟黄百鸣面前。
黄百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捏着杯沿。
回忆小剧场化妆间里，这货口无遮拦的样子。
还有这几天，不分时间给自己打电话的没心没肺。
再看现在这幅，扭扭捏捏的姿态。
在这小子突然懂事，和惺惺作态没憋好屁之间。
黄百鸣选择了后者。
他轻轻转动差别，斜眼看顾念，说：“我们新艺城的创作方式，就是讨论。”
“在定稿前，只要你能说服我，怎么写都可以。”
“但是，定稿以后，就一个字都不许再动了。”
顾念马上嘿嘿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不是觉得你想的不行，是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先说自我感觉不好，黄百鸣给了建议之后。
来一句，他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嘛。
高志森瞄了眼黄百鸣。
虽然他话是那么说，但这个场景是他们七个人，在“奋斗房”里面状况。
不说，今时不同往日。
你顾念还没入职呢，就这么跳啊。
顾念知道这些嘛。
当然知道。
但是。
我管你这个那个。
黄百鸣笑了起来，“目前你是剧本的第一编剧，说说这样处理哪里不好。”
顾念端起茶，抿一口润润喉咙：
“我们先讨论一个问题，朱秀才整蛊渣男，让他回到林小花身边，是不是好的结果。”
高志森说，“那你先讲讲，追妹仔剧情之后，那段抛弃剧情怎么发展。”
这一段顾念很纠结，所以想的最多。
不用怎么思考，拿起纸笔。
模仿高志森的方法，开始写。
外、公园、日
远景。
林小花：“那个黑市医生说，要五千块才帮我打胎，两千块不够的。”
镜头逐步推进。
xx：我全部身家啦。
小花：黑市医生很危险的。
xx：那你自己想想办法，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
切正面近景。
小花（不敢置信）：“你要我负全部责任吗？”
xx（很熟练的应对）：你又不是小孩子。
小花：有人看到你跟那个有钱的朱迪，出双入对。
xx（轻mie的笑）：你又不是我老婆，没权利管我的私生活。
妇人推婴儿车经过。
给两人特写。
切中景，潮流自行车特写。
小花流泪。
xx：别哭了，凑够钱，我就打电话给你。
（起身，骑车离开，快速追上，超过推婴儿车妇女）
镜头摇回小花。
林箐箐，朱秀才飞奔入画。
林箐箐安慰。
朱秀才（叉腰愤kai）：岂有此理，陈世美，碰到我，算你倒霉。
顾念习惯了键盘，拿起笔写字，那叫一个磕磕绊绊。
期间涂涂改改，拼音都上了。
好不容易写完，把笔一丢，长出口气。
黄百鸣和高志森见状没有笑话他，因为那个剧情框架就这风格。
习惯了。
俩人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是诧异。
不是没正经学过编剧，电影吗。
怎么这么熟练。
还玩起镜头语言隐喻了。
高志森笑道：“这个xx，是名字还没想好，还是就叫xx。”
黄百鸣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废话，说，“这么起情绪确实可以。”
高志森说，“就是太渣，不好洗白。”
顾念说，“为什么要洗白呢。”
黄百鸣说，“因为我们的定位是喜剧。”
顾念说，“喜剧就要洗？”
黄百鸣说，“不然呢，合家欢，你是想让角色打胎，还是单亲。”
顾念说，“是啊，是啊，最后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拍张合照，笑哈哈。”
看两人话赶话，一句比一句快，高志森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
“说说你想怎么处理。”
顾念想了下，说，“开个花店什么的咯，最后三个女孩捧着花笑，总比在医院生孩子好。”
黄百鸣脑袋一摆，“孩子呢，男朋友呢。”
顾念脖子一梗，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让观众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