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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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占我便宜?

暴雨仍在持续。

宁翎头昏脑涨地醒来,朦胧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她惊坐起,冷汗浸透衣衫。

这里不是椎名公馆。

又瞥见手背上打过点滴的痕迹,依稀记起,有人在暴雨中将她捞起。

人的面容没看清,细细地想下去,太阳穴发疼。

叩叩,门外突然响起礼貌的敲门声。

宁翎心尖颤了颤。

想来能将她救起,人大概率不错。

“来了。”

宁翎嗓子沙哑,快速下床,门打开半边,男人风流多情的脸撞入眼中。

她漂亮的狐狸眼微滞。

江鹤砚!她前男友。

当初分手闹得很不愉快,说好老死不相往来,而今他竟出现在她面前。

窘迫、不安写了一脸,宁翎慌忙错开眼,试图找个地方钻进去。

江鹤砚墨眸一点涟漪绽开,他阴阳怪气,“淋场雨还失忆了,罪过罪过,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抽我来。”

提起宁执均,宁翎掩埋在心底的恐慌掀起,她不假思索,猛地把门拉开,一把扣住男人伸向口袋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还带着点凉意,与她微热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宁翎惊觉自己失礼,正欲把手缩回,腕骨反被扣住。

“占我便宜?”

江鹤砚大掌骤然用力。

失重感突然来袭,宁翎慌忙抵住男人胸膛,堪堪站稳的瞬间,快速将手抽离,“没,没占你便宜!”

“我跑出来躲的人就是他,你别告诉他!”

她满眼恐惧转而变成恳求,细看,睁大的眼内还有不少红血丝。

江鹤砚将只剩团冷气的手抄进口袋,脸凑近,“这么怕他?”

这话一说,宁翎有种他刚才在吓唬她的感觉,嗓子紧了紧,轻声嗯了一句。

江鹤砚,“不是以前,我抱你,他护犊子那副样子?”

“你现在过的真惨。”

他吐槽。

这话不是太好听,好在他没继续拿手机。

堵在宁翎喉头那股紧张慢慢溃散,她笑得勉强,“今天晚上谢谢你,我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我回家了,有缘再见。”

其实最好不见。

当年爱的有多热烈,分开时就有多残忍。

话音刚落,一阵温热贴上她额头,等反应过来江鹤砚在做什么,他的手背已经离开。

“这还叫好?”

经提醒,宁翎条件反射捧住脸,是有点热。

江鹤砚讪笑,“本来是傻白甜,这下好,烧的只剩傻,你个不白不甜的小苦瓜。”

宁翎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有人给江鹤砚送来体温枪。

她本想自己量,动作没江鹤砚快,随着嘀的一声,男人嫌弃地瞥她一眼。

“连自己生病都不操心,找个人嫁了吧,练练怎么操心。”

“你今晚从我这生病出,明儿我就得躺板板。”

宁翎憔悴的双颊僵硬,“那好我在你这住下,等过阵子,我付给你照顾我的钱。”

欠人情这种事,换做旁人还好,便于来日交往。

眼前是江鹤砚。

她连梦里都不想出现他。

欠他人情,她不愿意。

江鹤砚把手机递给她,“加我好友。”

宁翎怔了下。

“当散财童子,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江鹤砚。

宁翎摸向口袋,身上的真丝睡衣柔软光滑,她忽而尴尬,“我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等我明天回家,拿到手机,过来找你把钱扫给你。”

江鹤砚听笑了,虎牙微微显露,“就这样,你刚才还想从我这走。”

“真让你走,你晕倒在半路,要讹我的吧?”

宁翎一时语塞。

江鹤砚把手机推给她,“输你微信号,我有的是力气手段,加到财神爷。”

宁翎无奈,接过手机。

大不了以后不聊天。

心情沉甸甸的,她手快速在屏幕上敲打,输入完递过去,长睫始终微垂,在眼睑下落下小片阴影。

江鹤砚点头,视线从她写满‘排斥’的脸上移开,“我去休息,等会医生过来给你扎针。”

“晚安。”

不多时,方才送来体温枪的女医生端来药瓶,为她输液,并提醒有计时器,不用她担心没人拔针。

医生走后,房间昏暗且安静。

宁翎反而没有困意。

一闭眼全是今天所发生的事。

先是妈妈、哥哥、后是江鹤砚,压得她透不过气,等手背上针头被拔下,她慢吞吞坐起来,望向窗外无边黑夜,一股酸意在心中翻腾。

她这样坐了一整夜。

次日清早,宁翎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她换上自己被清洗干净的衣服,简单梳洗过后,打开门,迎面撞上端着早餐的男人。

目光微微呆住,她双脚不自觉地向后退半步,却在注意到江鹤砚乌青的眼下,惊讶,“你熬夜了啊?”

江鹤砚的嗓音充满苏醒后的含糊,“很难看出来?”

宁翎快步上前去,准备接过江鹤砚手上端着的盘子,关心问,“是我昨天被你救耽误你工作吧?”

“你给我钱,算哪门子的耽误工作。”江鹤砚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一会吃过你自己去ATM取钱,打车回家,我要补觉。”

宁翎美眸微睁大。

“你不是除了衣服什么都没带。”江鹤砚轻飘飘一句,转身往卧室里走。

他进入卧室,见宁翎在门外不动,好笑道,“等前男友喂?”

“没有,蛮惊讶,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这样相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撒撒娇,犯懒,让江鹤砚把饭端进卧室来吃。

江鹤砚是个蛮讲究的人,每次都会嘴上嫌弃,说她行为不好,行动上却满足她的需求。

“病恢复的不错。“江鹤砚眼尾微挑瞥她一眼,“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

早餐后,宁翎拿到江鹤砚的卡,脚刚要踏出门口,她转身,“密码是?”

江鹤砚正准备倒水的动作一停,飞快看她一眼,“你哭着扇我大嘴巴的那天。”

那不就是她生日,分手的那天。

宁翎心里不是滋味。

这么久了,密码还没变过。

当然也可能是懒得改。

*

宁翎顺利取完钱,坐进计程车里,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一回头看到熟悉的玛莎拉蒂……

心脏忽地提到嗓子眼。

宁执均居然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