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誓师
刚来到校场，卫阳就发现了不对劲，邑卒们一个个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卫阳愕然，知道是自己的计策出现作用了。
不过，这些天的规训，训得过了头，小伙子们在他面前都没了锐气。
“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
“陈宣，这是怎么了？你来说说，正在训练的军队，怎么能是这样一副样子？”卫阳皱眉呵斥道。
没人上前，那他就主动点吧。
邑卒们将目光放在陈宣身上，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陈宣愕然，看着卫阳，打心底有些畏惧。
提点建议，应该不会挨板子吧？
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陈宣硬着头皮，一步上前。
“公子，我想问，我们这些人，因何而聚集于此？”陈宣问道。
“自然是为了剿灭匪患，还陈邑一个朗朗乾坤！”卫阳回道。
“公子难道不知，就在前几天，数个村邑遭受了山匪的祸害，我等却还在此处。
公子，我意难平！”陈宣回道。
“我自然知道。”卫阳笑道。
“可是，山贼的险恶堪比虎豹与豺狼，尔等训练不过月余，战场刀剑无眼，站在战场上就好似站在了悬崖边。
尔等的父母将尔等交予我手，你们训练不佳，上了战场，丢掉性命，我又要如何跟你等的父母交代呢？”卫阳叹息道。
原来是这样？
听到原因，邑卒们心中不禁一暖，就连陈宣的神色都缓了几分。
此时，霍叔上前。
“公子，此言差矣！”霍叔说道。
“哦？为何？”卫阳皱眉道。
“箭被做出来，就是为了射出去，剑被打造出来，就是为了砍杀敌人。
敌人都到了面前，难道因为剑有缺口就不拔出来吗？山贼到了眼前，难道因为训练不足，我们就要放任他们吗？
兵卒以杀生为天命！此时不去，更待何时？今天是甲村，明天就是乙村，丙村！难道我们就要一直等待下去吗？”霍叔说道。
也好有道理！
邑卒们义愤填膺。
“没错，公子，我陈邑男儿，何惜一死哉？”陈宣怒目圆瞪。
“你等，可都是这么想的？”卫阳看向四周。
邑卒们此时双眼通红，齐声高呼，心中充斥着愤怒。
“尔等可记得，当初的军令三章？战场无令后退者，该当何罪？”卫阳再问。
“斩！”陈宣回道。
“当斩！”
“好！”
“我听闻，武王伐商，亦是以弱击强！这正是因为军队纪律严明，士气可用！
如今我手下有三百值得信任的猛卒，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今日不练了，让人取来酒食刀剑，吾等定要叫那山贼，永远葬身在陈邑的大地！”
“唯！”
........
演完一出戏，卫阳立刻叫人把昨日准备好的兵器甲胄全部送来。
此方世界虽有仙术，但是铁器也没有普及，小伙子们接到兵器，一个个高兴得咧着嘴，用这些兵器演练训练时的动作。
马上就要战斗了，卫阳肯定不能让小伙子们空着肚子打仗，叫来厨子炖上一顿好饭。
趁着士兵们吃饭的时机，卫阳开始观察起地图来。
虽然口号喊得响亮，但口号是骗别人的，可不能把自己也给骗了。
卫阳做事一向稳妥为主，陈邑内部的山匪，多是经历过战场的老兵，而且最近半年还经常黑吃黑，能够活下来的肯定不是一般货色。
自己的军队初成，小伙子们根本没有杀过人，所以这第一战，必须打得漂亮，打成碾压之势，把邑卒们对于战斗的恐惧都给打掉。
山匪的地点，也必须选在那些被屠戮的村邑附近，否则被那些村邑的邑卒识别出来，也不好办。
选来选去，只有一个地方比较符合，灰村十几里外的一处山寨，从地图上看，这伙人约莫三十多个，里面还有很多被压着的女子父老，肯定是作了恶事。
十比一，自己这边还有一堆修炼者，应该没有问题吧？
卫阳想着，作出了决定，随后又与几位百长商量了一会。
等到大家吃完了饭，卫阳又等待了一会，大概等士兵们如过一遍厕，时间来到下午时分，便带人开始出发。
等到行军到一半，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卫阳之前朝着陈太伯问过一遍，今天晚上万里无云，明月高悬。
而且，经过这么多天肉食，士兵们的体质早就被改善，很少有夜盲症的出现，卫阳还经常带着他们晚上出去狩猎。
所以，即使在夜晚行军，即使只有月亮，军伍也没有混乱。
军队不断行进，等到深夜时分，就赶到了灰村。
灰村还有一些老幼，没有被山匪带走，老人见到又有军队前来，赶忙左右呼告，让大家赶紧把小孩藏起来。
直到卫阳的军队走近，他们看到队伍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这才一把泪洒出来，诉苦这几天的悲惨遭遇。
邑卒们听到消息，满是愤慨，握紧长矛，大家正准备继续朝着山匪窝点前进，远方突然有骚动，遥遥看去，就能看到火把。
真正的山匪，来了。
........
“仓，你确定，这灰邑还富有余粮？”
问话的，是领头的山匪头子，一个满身扎肉的大汉，一身盔甲，身高九尺，好似铁塔一般，名叫镰。
“嘿！你还不信我？上次过来，我只带走了此地的壮年女子，特意留下了老弱。”
“你可知，这是何道理？”仓笑道。
“何也？”
“这灰村，有良田数千亩，上次他们交出的，根本对不上账。
不过，那些人倒也嘴硬，我们怎么威胁都不开口，搞得我们也搞不清楚，灰邑到底有没有粮食。”
“白日我遣人过去，发现灰村中的老幼活得好好的，这些老幼哪来的活命本事？证明他们肯定有余粮！这次我们过去，我们用那些稚童威胁，人到耄耋，最看不得这个，那些老人肯定会乖乖把粮食都交出来。”仓笑道。
“妙！”
“果然是个妙计！”
镰听着，频频拍手，高声称赞，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