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摧枯拉朽，大步流星
看着场上那个快得像风一样的身影，还有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因扎吉很难不想起当年那件22号米兰球衣的主人。
说真的，这些年模仿卡卡的小屁孩多了去了。
从圣保罗到圣西罗，从街头野球场到职业青训营，谁还没个无脑煲汤和双手指天的中二时期？
但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卡卡的人之一，因扎吉怎么会看不出，那些人顶多也就是学个皮毛而已，跑起来不是像瘸了腿的鸵鸟就是像喝高了的火烈鸟。
卡卡的大步流星不只是步子迈得大，也不只是流星一样的速度，最大的精髓是对节奏的精准把控：变向的时机、路线的选择、对对手身体重心的敏锐预判等等，才是卡卡最难以复制的地方，也是那么多年了世界足坛才只出了一个卡卡的原因。
但此时此刻，因扎吉真的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卡卡，又看到了那颗像穿透大气层一样，飞快穿透整座球场的流星……
足球在萧阳脚下像只听话的小狗，看起来一直在调皮地乱跑，但其实每一步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那双大长腿迈开时，整个球场仿佛突然变小了一些，周围的人也都好像变成了慢动作。
姆巴耶拼了老命地追，却只能在他身后吃灰。
萧阳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没看到人。
好吧，姆巴耶而已，又不是姆巴佩……
殊不知他这个动作既虾仁又猪心，让北看台的米兰球迷乐开了花，也让姆巴耶彻底破了防。
他心中一狠，正准备朝前放铲，但萧阳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突然急停变向。
姆巴耶立即一脚刹车踩到底，但还是因为惯性冲了出去，在草皮上来了个狼狈的滑跪，活像个求婚失败的倒霉蛋。
“哈哈哈！“
看台上的米兰球迷看得乐不可支，然后疯狂为萧阳加油。
“冲鸭！继续！！不要停！！！”
“该死！回来了！卡卡回来了！！卡卡真的回来了！！！”
“他怎么能那么快？？！！”
萧阳继续向前带球。
每次把球往前一趟就是好几米，然后两条腿抡得像风车一样快。
国米的后防线顿时乱成了一锅意大利面。
“拦住他！“国米门将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破音。
自从萧阳那脚差点得分的远射后，这位门将看萧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定时炸弹。
此时的萧阳已经带球杀入禁区。
面对扑过来的后卫，他只有两个动作：加速，变向。
动作看起来很粗糙，技术含量近乎为零，但又带着一股特有的韵味和霸道！
姆巴耶之后，又有两名后卫被他这样轻轻过掉，他距离球门也越来越近。
门将果断出击，扑向了萧阳。
双方球迷早就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快速接近的两人。
萧阳继续保持着抬头看前方的姿势，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眼足球，但当射门角度出现的一刹那，他却十分迅速地稍稍侧身，右脚内侧冷静一推。
因扎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弯下了腰，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萧阳的双脚，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别急，别射…可以了，就是这个时候…漂亮！”
随着九爷激动跳起，足球从门将脚边滚过，从球门左侧进入球门，然后“唰”的一声打在了球网上。
白色的球网剧烈晃动，像被风吹起的裙摆。
北看台的罗森内里们仿佛被触动了某个开关，跟着激动地跳起。
“GOOOOOOOOL！！！
桑德罗·萧！
一个才17岁的小伙子！！
他打进了一个卡卡式的进球！！！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四年零三个月之后，我们又将欣赏到这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表演，因为卡卡已经又回到了这里，又回到了圣西罗，我们又将可以看到他用这种独有的方式摧毁对方的防线，攻破对手的球门！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卡卡还没有打进回归后的首球，米兰青年队的一名小球员就用最卡卡的方式在青年米兰德比中取得了进球！”
萧阳兴奋地冲向角旗区，双手食指伸出，指向了天空。
他不信上帝，他只信系统，所以这个动作并不是在传达什么信仰，而是在感谢命运对自己的恩赐。
队友们跑来，本来想跑过去一起庆祝，但看着那道仿佛沐浴在圣光中的背影，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只敢站在他身后静静观望。
追回一个球而已，按道理不应该这样激动地庆祝的，但球迷们却都很难得地变得善解起来。
17岁的小屁孩，在这么重要的比赛里打进了这样的进球，换了你你比他还激动…
萧哲和奥利维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在了一起，眼角有泪花绽出。
“我儿子……”
萧哲先是喃喃自语，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像疯了一样对着周围的人大喊。
“这特么的是我儿子！我儿子！”
奥莉维娅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一想到就在不到半个月之前，一家人都还在为萧阳以后能不能正常走路而忧心忡忡，再对比现在场上那个意气风发、活力无限的身影，两人就感觉一切像做梦般不真实。
众人纷纷侧目。
当看清萧哲长相的刹那，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
从五官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父亲绝对是亲生的，直接就省去了一笔鉴定费的那种…
萧哲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亚洲大帅逼，浓眉大眼，玉树临风，加上略带点忧郁文艺和斯文败类的气质，活脱脱一只行走着的尊龙，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娶金发碧眼大美人。
而萧阳的长相在继承了父亲优点的基础上，又兼具了母亲这边特有的立体感，气质上多了一丝父亲所没有的硬朗，完成了中西审美上的完美统一，要不然也轮不到他觉醒卡卡的模板。
大家纷纷为他们献上掌声，祝贺他们有个好崽崽。
因扎吉嘴角微微上扬，最终牵动整个脸部，变成了灿烂的笑容，“现在！立刻！马上！打给阿莱格里！”
“打给他？说什么？”
“就问他想不想再要一个卡卡，”因扎吉此刻已经忘了比分，甚至已经忘了德比，眼中只有萧阳，“一个年轻的卡卡！”
助理教练差点被口水呛到：“头儿，他才踢了十分钟好球...“
“十分钟？”九爷挑了挑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吧，十分钟，再看看，再等等，来吧，证明给我看看，你的能力不只是十分钟…”
助理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怪怪的。
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想歪啊，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