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圣旨到
一张圣旨进了户部尚书的府门,将户部尚书姜书文的嫡次女赐给了满朝恶评的五皇子祝云卿当皇妃。
对于这个未来女婿,姜书文亦是与满朝文武一样,对之深恶痛绝。
所幸他那二女儿,虽循规蹈矩,但是其资质一般,琴棋书画也只是略懂一二,并不精通,就算是配那个吊儿郎当的五皇子,姜书文也不觉得可惜了。
可其妻子农氏,农惜音并不是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女儿本来是可以配三皇子的,但是因为她太不矜持了,给三皇子的母妃——仪妃娘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人家才将她推给了那个风流成性的五皇子。
“你在城中的闺秀中本就不拔尖,能配三殿下固然是好!但谁叫你那日在百花宴上那般的不矜持,和三殿下眉来眼去的事被仪妃娘娘知晓了!”
“母亲,我说了很多遍了,那日百花宴我没有和三殿下眉来眼去!那日那么多人,我怎么敢看他!您不要什么都听大姐姐一面之词好吗?”姜以宁语气略微无奈的说道。
“每个人都这么传,会是清儿一个人瞎说吗?再说了,人家仪妃娘娘就三殿下这么个儿子,必定不想找你这么个姑娘!”
“母亲认为我是什么样的姑娘?”姜以宁将手中的话本合起来,眼睛泛红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喜欢自己,也经常觉得自己不如长姐姜以清优秀,但当她亲耳听到自己的母亲数落和曲解自己,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中,是这么的不堪啊!
姜以宁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湿润和失望隐藏。因为她知道,若她此时落泪,换来的不会温柔的安慰,只会是母亲变本加厉的嘲讽。
只不过,姜以宁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在农氏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种情绪。
“我认为你是什么样的姑娘重要吗?重要的是宫里的娘娘,皇城中的富贵人家认为你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今日若不是你父亲叫我来开导开导你,怕你一心想当三皇妃想的魔怔了,我都不会来!”农氏起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姜以宁一眼。
而此时,正好宫里来了人量礼服,农氏见状,立即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一通忙活过后,为首的宫女对两人微微屈膝行礼道;“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奴婢们定会日夜赶制,将礼服做好。请夫人小姐不必担心。”
闻言,农氏笑了笑,并像她的奴婢使了个眼色;“那就麻烦姑娘了。”
农氏的奴婢接收到信号,立即将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进宫女的手中,那宫女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灿烂了。
待宫女们走后,农氏又瞪了像木头一样站在身旁的姜以宁一眼。
“幸好那五殿下的母妃仙逝了,不然看到你这木讷的模样,指不定又会将你推给谁!”农氏嘴上说不够,还伸手狠狠的戳了戳姜以宁的脑袋,咬牙切齿的道;“我农惜音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愚笨的女儿呢?”
她农惜音,安定侯嫡女,满门将士,英勇无比。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个非常合格的母亲,文,能教他们三姐弟四书五经,武,能教他们耍枪舞剑。
她的嫡长女美丽聪慧,她的儿子为人机智,身手矫健。唯独这个二女儿,高不成低不就的,让她十分糟心!
农氏叹了口气,阴沉着脸离开了姜以宁的院子。
也不知是仪妃娘娘着急要除掉姜以宁这个心头大患,还是皇上不重视祝云卿,竟然将他们的婚期定在了十五日之后,这时间真是仓促得很。
尚书府从上午接到了圣旨开始全府上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所以姜以清一进娘家的门,看见的都是行色匆忙的奴婢。
她心知,此时在正院的母亲必定没空招待自己,便径直去了姜以宁的院子中。
姜以宁院子的清静,和外面的忙碌,简直是对比鲜明。她一进院门,便看见了在回廊下看话本的姜以宁。
“你倒是悠闲,在这里看话本子,外面都快忙的天翻地覆了。”姜以清径直的走了过去,紧挨着姜以宁身旁坐下来。
闻言,姜以宁淡声回道;“我要是去帮忙,她们才真的要忙的天翻地覆。”
姜以宁说完,将手中的话本合起来,看向长相明媚的姜以清;“大姐今日怎么回来了?”
“我还能为了什么回来,自然是听到了你被赐婚的消息,特意回来看看你。”姜以清一脸关心的看着她说。
姜以宁的婢女月见,将泡好的茶放在了姜以清面前,便识相的退出了门外。
门一关上,姜以清便开口:“我听说那祝云卿平时玩的可野了,什么画舫,秦楼楚馆的,他都是常客!妹妹嫁过去之后,可要当心些!”
姜以宁闻言,无奈一笑,她能当心些什么?那祝云卿就像只疯狗,疯狗要出去野,是她能管得住的吗?
“多谢大姐提醒,不过自古以来的男子便是三妻四妾的,那祝云卿的后院,兴许只是比别人热闹些罢了。”
姜以清闻言,捂唇笑了笑,“只怕是比别人的后院热闹多了,具体的,我也不方便多说,妹妹日后便知,你......”她说着说着,瞥到了姜以宁略微泛红的眼角,便悄声问她;“你莫不是......还在想着三皇子吧?”
姜以宁垂眸;“尘埃落定,姐姐就莫要将我与旁人放在一起说了,免得被别人听了,又闹出些什么子虚乌有的闲言碎语。”
就好像那些人说她百花宴上和三皇子眉来眼去的事。
姜以宁心想,要是没有这件事,是不是仪妃娘娘看她就顺眼些。或许,她就不用嫁给那风流成性的祝云卿了。
闻言,姜以清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而后又听她开口道;“婚期将近,有些事你得自己想明白,旁人是帮不了你的。”姜以清说。
“我明白。”姜以宁说完,心中的不甘未曾减退半分,倒是眼中的湿润只增不减。
“情绪要藏好了,莫要被旁人瞧见了说闲话。”姜以清顿了顿,再补了一句;“虽然五皇子是个风流成性的主,但毕竟也是个男子,不会又男子不介意自己的夫人心中有别人男子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