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马啸西风
“家婆”很快就来，为了儿子，她确实是带够了诚意，夏天也没用多要，基本就是吴母的诚意。
“毕竟我也喊了你一年妈，我只是要个痊愈和不想再见他和她”
“是的，我也是过来人，我也明白女人的苦，都是吴武的不是，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管好，感谢你的体谅，你放心治疗，出了问题，颜律师可以公开这合同”
“行，那我就替我的当事人接受你的歉意了”
颜妍是有点恼怒夏天的不争气的，但作为闺蜜，人家老爸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两个律师礼貌告别后，颜妍转头看到有点伤感夏天，于是逗笑的说：“我就这么赚了你的60万，超额完成律所的指标了，在剩下的治疗期，我就既当爸，又当妈的守护你，可好？”
“行，现在送我去意识治疗室，你守夜，11点前让护理下线”
“好的，宝宝”
“你还真的想当妈啊，养得起我么？”
“养不起”
夏天很快被颜妍推进治疗室。
“你原来的疗程已经被终结，现在是一个新的辅助疗程，接受么？”
“我有得挑么？”
“呵呵，接受或者拒绝啊”
“意思就是重新开始？”
“嗯，是的”
“也只能接受了”
夏天很快被接上十几个电极，只觉白光一闪。
…………
黄沙漫天，烈日炙烤着无垠的戈壁。商队的驼铃声在风沙中时隐时现，夏天骑在一匹瘦马上，口干舌燥，眼前的世界仿佛被热浪扭曲。
她既不会看星象，也不懂沙漠里的风向，甚至连骆驼的脾气都摸不透，却成了一下商队向导。
“小虾姑娘，你确定这条路没错？”商队首领巴图尔抹了把汗，眯眼望向远处起伏的沙丘，语气里已带上几分不耐。
夏天心虚地咽了咽唾沫，强作镇定：“当、当然！再往前走一段，应该就能看到绿洲……”
“绿洲？”旁边一个满脸风霜的刀客冷笑一声，“这鬼地方要是有绿洲，老子把刀吞了！”
商队众人低声议论，眼神里满是不信任。夏天额头渗出冷汗，心里暗骂系统不靠谱——它只告诉她“高昌迷宫在西北方向”，可没说沙漠里该怎么走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商队护卫立刻拔刀戒备。
黄沙尽头，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马背上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目俊朗，腰间挂着一把弯刀，正是苏普！
夏天眼睛一亮，心中狂喜——按照原著，苏普此时应该在草原上放牧，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但无论如何，他的出现意味着剧情还没完全崩坏！
苏普勒马停在不远处，警惕地扫视商队，目光在夏天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觉得她有些眼熟。
“这位小兄弟，可是迷路了？”巴图尔扬声问道。
苏普摇头，语气冷淡：“我是来找人的。”
夏天心头一跳——难道他在找李文秀？可按照原著，李文秀此时应该还在计老人身边，怎么会跑到沙漠里来？
她正疑惑，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提示：【警告！剧情偏离度已达15%，请尽快修正！】
………
夏天咬了咬牙，决定主动出击。她翻身下马，朝苏普走去：“苏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虾米，之前在哈萨克部落见过你。”
苏普眉头一皱，仔细打量她，忽然神色一变：“是你！那个打听李文秀的汉人女子！”
夏天心里咯噔一下，苏普显然对她仍有戒心。
“我、我只是……”她正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
“马贼！”商队中有人大喊。
刹那间，沙丘后冲出数十骑，马蹄踏起滚滚黄尘，刀光在烈日下闪烁。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狞笑着挥刀直指商队：“一个不留！”
苏普反应极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上马！”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上马背。黑马嘶鸣一声，箭一般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厮杀声和惨叫声。
风在耳边呼啸，夏天死死抓住苏普的衣襟，心脏狂跳。她回头望去，商队已被马贼冲散，巴图尔和几名护卫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
“你认识那些马贼？”苏普冷声问。
“不认识！”夏天急忙摇头，“我只是个过路的！”
苏普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但此刻逃命要紧，他没再追问。
黑马在沙丘间疾驰，可马贼紧追不舍。夏天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领头的马贼竟从背后抽出一张弓，搭箭瞄准——
“小心！”她猛地推了苏普一把。
箭矢擦着苏普的肩膀飞过，深深扎进沙地。苏普眼神一凛，反手抽出弯刀，猛地勒马回身。
“躲好！”他低喝一声，纵马冲向追兵。
夏天趴在马背上，眼睁睁看着苏普一人一刀杀入马贼群中。他的刀法凌厉如风，几个照面就砍翻两人，但马贼人多势众，很快将他围住。
“系统！你不是说会保证我的基本安全吗？！”夏天在脑中怒吼。
【宿主目前并未受到致命威胁，系统不予干涉。】
“你——”她气得想骂人，可眼下只能靠自己。
她四下张望，忽然看到沙地上散落的商队货物中，有一捆绳索和几支火把。灵光一闪，她跳下马，抓起火把点燃，又迅速将绳索绑成绊马索。
“苏普！引他们过来！”她大喊。
苏普虽不明所以，但默契地且战且退，将马贼引向她所在的方向。
就在马贼冲过沙丘的瞬间，夏天猛地拉起绊马索——
“轰！”冲在最前的几匹马被绊倒，马贼惨叫着摔进沙地。后面的追兵来不及停下，顿时乱作一团。
苏普抓住机会，刀光如电，又斩落两人。剩下的马贼见势不妙，纷纷调转马头逃窜。
风沙渐息，沙漠重归寂静。
夏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苏普收刀入鞘，走到她面前，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抬头看着他，苦笑道：“因为……我不想死在这儿。”
苏普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天张了张嘴，正犹豫要不要编个理由，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苏普！”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匹白马踏沙而来，马背上的少女白衣胜雪，正是李文秀！
夏天瞪大眼睛剧情，好像回到了正轨！
夏天计划是到黑风山修炼的，但确是被系统安排进了白马啸西风的支线。
“而且这系统显然是不会让人休闲，莫非是必须生于忧患？”
“那我……暂时顺着系统吧”
大漠的风沙渐渐平息，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连绵的沙丘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李文秀策马而来，白衣在风中轻扬，宛如沙漠里突然绽放的一朵雪莲。她的目光在苏普和夏天之间流转，最后停在苏普染血的衣襟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受伤了？“她翻身下马，动作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苏普下意识摸了摸肩膀，那里被箭矢擦破了一道口子，血迹已经干涸。“小伤，不碍事。“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文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株沙漠特有的草药。“计爷爷说最近马贼猖獗，让我给你送些金疮药来。“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夏天，带着几分好奇和警惕，“这位是......“
夏天正想开口，苏普已经抢先道：“一个迷路的汉人女子，刚才多亏她帮忙，我们才能脱险。“他的语气比先前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维护之意。
李文秀点点头，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夏天：“喝点水吧，沙漠里最怕的就是脱水。“
夏天接过水囊，感激地喝了一大口。清水滑过干渴的喉咙，让她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少男少女，心中暗喜——按照原著，这正是两人感情开始萌芽的关键时期。如果能顺水推舟......
“天色已晚，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苏普望了望渐暗的天色，“前面有个废弃的烽火台，可以暂避风沙。“
三人牵着马匹向烽火台走去。夏天故意放慢脚步，让苏普和李文秀走在前面。月光下，她看到李文秀时不时偷瞄苏普的侧脸，而苏普则假装没注意到，耳根却悄悄红了。
“系统，现在剧情偏离度是多少？“夏天在脑海中问道。
【当前偏离度8%，较上次下降7个百分点，宿主表现良好。】
烽火台年久失修，但好歹能挡风。苏普熟练地生起一堆火，李文秀拿出干粮分给大家。夏天接过一块馕饼，突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我这儿有些中原的香料，撒在馕饼上会好吃很多。“她将香料均匀地撒在三人的食物上。
苏普狐疑地闻了闻：“这是什么？“
“孜然和辣椒面，西域应该也有类似的......“夏天话没说完，就见苏普咬了一大口，然后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起来。
“水...水......“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李文秀慌忙递过水囊，夏天这才意识到问题——这个时代的西域可能还没有辣椒！她手忙脚乱地帮苏普拍背，愧疚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没吃过这个......“
苏普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眼泪都呛出来了，却强撑着说：“没...没事，就是有点...特别......“他这副狼狈样子反而逗笑了李文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在烽火台里回荡。
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夏天忽然觉得嘴里的馕饼都不那么难以下咽了。虽然闹了个笑话，但似乎阴差阳错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夜深人静，苏普主动提出守夜。夏天和李文秀靠在墙边休息。半梦半醒间，夏天听到李文秀轻声问道：“小虾米姐姐，中原是什么样子的？“
夏天睁开眼，看到少女眼中闪烁的好奇和向往。“中原啊......“她想了想，决定投其所好，“有连绵的青山，有清澈的溪流，春天的时候，桃花开满山坡，风一吹，花瓣就像雪一样飘落......“
李文秀听得入神，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我爹娘以前常说，要带我回中原看看......“
夏天心头一紧，想起李文秀父母双亡的遭遇，正不知如何接话，外面突然传来苏普的喝问声：“谁在那里？“
三人同时警觉起来。苏普握紧弯刀，示意她们别出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过路的商旅，看到火光，想来借个地方歇脚。“
苏普没有放松警惕：“几个人？“
“就我一个老头子，还有个受伤的同伴。“
夏天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旁边似乎还扶着个人。那身形莫名有些眼熟......
“是计爷爷！“李文秀突然认出来，惊喜地冲了出去。苏普想拦已经来不及，只好紧跟其后。
夏天也跟出去，等看清那个“受伤的同伴“时，差点惊叫出声——那分明是白天袭击他们的马贼头子！只是此刻他脸色惨白，胸口缠着染血的布条，已经昏迷不醒。
计老人叹了口气：“我在路上发现他受了重伤，总不能见死不救......“
李文秀已经熟练地检查起伤势：“箭伤感染，还中了毒，得赶快处理。“她转向夏天，“小虾米姐姐，能帮我打点水来吗？“
夏天愣愣地点头，脑子却乱成一团。这完全偏离了原著剧情！计老人怎么会救一个马贼？而且看李文秀和苏普的样子，似乎对这种突发状况习以为常。
她取水回来时，李文秀已经利落地清理伤口，计老人则在一旁配药。苏普站在旁边，表情复杂地看着那个昏迷的马贼。
“你认识他？“夏天小声问。
苏普摇摇头：“但他的刀法......很像当年杀害我父亲的人。“
夏天心头一震。原著中苏普的父亲正是死于马贼之手，难道这个马贼头子就是凶手？那计老人救他岂不是......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她在脑海中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