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么……怎么会……”

顾言还在那儿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冷笑一声，往后又退了几步，彻底拉开了和他的安全距离。

“你看，所谓的‘羁绊’，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茫然迅速被一种新的疯狂取代：“不！你休想离开我！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嘶吼着就想朝我扑过来。

但就在这时——

“砰砰砰！”

剧烈的砸门声，震得整个房间都仿佛在晃动！

“警察！开门！我们接到举报，怀疑这里发生非法拘禁！”

门外传来冷静而威严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顾言的心上。

他扑向我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血色褪尽，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

“不可能……你们是谁派来的？！”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我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下一秒，门被强行撞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表情严肃，其中一个领头的直接出示了证件和一张搜查令。

“顾言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多起恶意操纵、非法获取并泄露他人隐私、以及经济诈骗案件，请你配合调查！”

警察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带一丝感情。

顾言的身体晃了晃，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转为一种滑稽的错愕。

“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这是污蔑！我要叫我的律师！”他还在嘴硬，但声音已经带上了控制不住的颤抖。

领头的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证据？我们收到一份非常详尽的匿名举报，里面包含了你利用精神控制手段PUA多名受害者的录音、聊天记录，以及你通过空壳公司进行非法集资和洗钱的全部账目。”

“更重要的是，”警察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顾言，“我们已经从你的私人云端服务器里，提取到了所有未经加密的原始文件。铁证如山，顾先生。”

“不……不可能！我的服务器……我的文件……”顾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他精心构建的完美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那些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那些他用来控制别人的肮脏秘密，此刻都成了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钉！

我看着他，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浊气，终于彻底吐了出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这更像是我那个来自未来的女儿，在天上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响亮，且干脆！

“带走！”领头的警察一挥手，两个年轻警察上前，一人一边，直接反剪了顾言的胳膊。

“不！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顾言！”顾言终于彻底崩溃了，开始疯狂挣扎，面目狰狞。

“我没有！都是她！是她陷害我！这个贱人！”他歇斯底里地指着我，眼球布满血丝。

看他那张扭曲的脸，我才发现，原来恶人崩溃的样子，比我想象中更丑陋，也更解气。

警察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根本不为所动，强行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咔哒”一声。

那声音，像是某个沉重的枷锁，终于从我身上彻底断裂。

顾言还在咆哮，还在咒骂，但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被警察押着，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门口。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警察在例行公事地检查现场。

一个女警走到我面前，语气温和了些：“小姐，你还好吗？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我走到窗边，看着警车闪烁的灯光渐渐远去。

那个巨大的、看不见的网，真的破了。

而始作俑者，也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我轻轻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