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做赏金猎人,她成皇帝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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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搜捕司

薛萦冷冷看他两眼,从腰间摸出捕快的腰牌,狠狠摔在他脸上,“行,姑奶奶正好不想干了。”

铜铸的腰牌砸在马户的鼻梁上,险些砸断骨头,他气急败坏:“不想干?浑身拖累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想干?”

薛萦懒得做些口舌之争,利落的起身,走到床榻边收拾行李。

可她收来收去,也只有一套不再合身的女装和两套乔装穿的粗布男装,一柄短剑。

这是她所有的东西。

她十五岁入搜捕司,每月二两俸䘵。

每次立功后,还会有额外的赏银,三年来,至少也有两百两,可她一个铜板也没落着。

只因她的俸䘵和赏银,是由她的兄长薛恺直接领走的。

当初她天真的以为,被伯府除名,只是对外演得一出戏,是为了保住永安伯府的名声。

她依旧是伯府的人,有供养家人的责任,从搜捕司赚来的每一个铜板,都应该交给伯府。

然而每次她想拿些零用钱,姜氏总有一大堆理由等着她。

“你在搜捕司,有吃有喝有官服,要银子做什么?不如省下来给你兄长买笔墨纸砚。”

“我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得多为府中考虑,这么一大家子,处处要花销。”

“反正你这辈子也很难嫁人了,不如好好供养你兄长,他才是你的依靠。”

“你一定要在府衙好生当差,千万莫要四处得罪人,我们大房就靠你来撑腰了。”

“......”

想到这儿,薛萦再一次觉得心寒。

她是永安伯府的嫡长孙女,亲祖母是商贾出身,生下她的父亲薛继昌后病逝。

不到半年,出身长宁侯府二房的周氏成了她的继祖母,很快诞下一儿一女。

薛继昌对继母言听计从,对同父异母的弟妹呵护有加,任由继母为他低娶了姜氏为正妻。

在她五岁那年,被逼弃文从武的薛继昌战死,伯府的爵位得以再袭一代,祖父迅速为周氏的儿子请封世子。

抚恤金和荣耀被二房收入囊中,姜氏非但不争,反而四处替婆母宣扬,幼子薛恺年幼愚钝,没有资格袭爵。

从此薛萦的噩梦就来了。

为了讨好婆母,姜氏将她交给周氏抚养,任由周氏以教养为名,行虐待之行。

她全身的伤全拜周氏所赐,天寒地冻被罚跪更是家常便饭。

许多次,她跪着求母亲不要把她交给周氏,姜氏只是抱着比她大的薛恺,哭着说她不去,就得薛恺去。

他是嫡长孙,不能受伤,所以只能她去承受周氏的虐待。

薛萦八岁那年,周氏克扣大房银子,逼迫姜氏带着一子两女在伯府干活儿,常年饥不饱腹。

她为了养活母亲和兄长庶妹,暗中跟着庶出的三叔学武,潜出伯府扮成男童跑腿赚钱,甚至跑到义庄帮人看守尸体。

从此兄长有了肉吃,庶妹有了新衣服,周氏发现她能挣钱后,重新对姜氏和蔼可亲起来。

后来,她意外撞见老仵作在义庄验尸,便鞍前马后的跟着他学习,整日跟尸体打交道。

礼部主事江大人的嫡女意外身亡,江家不愿男仵作验尸,老仵作不得已举荐了她。

她很快查出江家女的死亡真相,护住了江家女的名声,因此受到府衙嘉奖。

此事曝光后,西京城皆知她不但自幼在外抛头露面,还在义庄跟尸体打交道,甚至会剖尸。

周氏觉得她丢了伯府的脸,当机立断将她逐出伯府,对外宣称她与伯府再无相干。

私下又让姜氏来劝她,让她答应继续供养伯府。

姜氏总是不厌其烦的对她说,周氏是祖母,要孝敬恭顺,伯府是她的根,兄长是她的依靠。

而她呢。

因为姜氏一次又一次的哀求和哭诉,心甘情愿变成伯府的血包。

而他们这些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了收取高额聘礼,将她许给一个有痨病的鳏夫。

不等过门,老鳏夫就病死了,对方家人以她克夫为由,要求伯府退回千两聘礼。

周氏不愿退回聘礼,就想让她直接嫁给死人为夫守节,为了不当寡妇,她只能立下字据承诺自行归还聘礼。

直到她借着亡父的军功,被府衙招入搜捕司,才慢慢四处挣钱,一点一点将聘礼还了一大半。

薛萦深深吸了口气,径直将包裹斜挎在肩膀上,拿起旁边的短剑,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

什么家族,什么亲人,玩蛋去吧,她一个早被除名的弃女,家族跟她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姑奶奶不干了。

见她好像真的要走,马户有些慌。

“永安伯府还等着你的俸䘵和赏银养家,你的祖母日日需要燕窝养着,你敢走?”

薛萦顿住脚步,双手一摊,“我一个家族弃女,永安伯府跟我扯得上什么关系?”

“骗鬼呢?这些年,你在搜捕司当牛做马,不就是为了养活那一大家子。”

薛萦也不否认,“你说得都对,不过以后,我不打算养他们了。”

马户吃惊的看她,早就被肥肉塞满的脑子难得开了条缝儿,“你要跟永安伯府划清界线?”

“对。”薛萦点头。

马户抱起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忍不住提醒。

“你要真跟伯府一刀两断,再没了搜捕司的庇护,在这西京城,可就活不下去了。”

薛萦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怎么活,管你屁事?”

马户听了这话,方才的慌乱顿散,觉得她就是在吹牛皮,指定是想拿离开威胁他。

一个众所周知的弃女,能干什么?

“怎么,离开搜捕司,想去风月楼挂牌接客?不过以你的美貌,若真去了风月楼,定然会成为头牌。”

薛萦不以为意,直接撅了回去。

“姑奶奶就算去风月楼挂牌,也不会留在搜捕司,就你这张丑脸,我多看一眼都是受罪。”

说罢,一脚踹开木门,沿着抄手游廊大步往门口走。

不过没走多远,她又返回来,从墙角的狗窝里,把正在熟睡的小黑狗掏出来扛肩上。

不黑是她养得,属于她的个人财产。

睡眼惺忪的不黑趴在她肩上,随着她的步伐不停调整姿势,坐的稳稳当当。

“站住。”

马户被她的强硬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维持不住方才的倨傲,倒像是狗急跳墙一般。

“薛萦,今个儿踏出了这个门,你永远别想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