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馨德
中年妇人愣了一愣：“那是当然的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回头看稫嬄一眼，有些诧异：“她是珇佁太子心爱的女人，那种女性，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而且她还是九天玄女，她用自己无与伦比的美貌，掳获珇佁太子的心。”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不过，没想到珇佁太子会宠爱那种女人，现在国家的情况这么危急，应该取消旅行才对哩，热烈欢迎他们的市长也太会拍马屁了。”
议论纷纷而起，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不掩失望。
稫嬄在人群后面听到，不由地皱皱眉头。
“大家对九天玄女……竟然是这么反感……”片刻，她缓缓道。
后面还有人说着：“每天都要贵族送她华服跟珠宝，还四处展示她所收到的东西，看起来像个暴发户，真是没气质的女人。”
稫嬄闻言，皱着眉道：“不是的，那个……”她的话才说半截，突然打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另有人疑惑地问。
稫嬄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稫嬄暗暗寻思，即使我在这里说她是冒充的……他们也不会相信罢，因为再怎么看，她都比较像侧室。稫嬄无奈地笑笑，看看他们，想了想，道：“那个九天玄女，她住在哪里？”
那中年妇人随即回答着：“当然是住山谷的离宫……”
稫嬄得了话，转身走了。
中年妇人在身后叫了声：“喂……小姑娘……你要去那里？”她惊诧不已，“你该不会想去离宫罢。”
稫嬄了然笑笑，颔首，转身赶往离宫。
可到了离宫门前，却被侍卫拦住。两名看守门的侍卫相觑，一人走过来，粗声道，“想见市长？你这个小姑娘，你再胡说八道的话，就要将你关进牢里。”
另外一个看守门的侍卫冷声喝道：“快点，回去罢。”
稫嬄微微蹙眉，心想：这下子糟糕了，见不到市长就无法证明我的身份……
离宫南边的门敞开着，无数人进进出出，这时一群女官经过。
“唉，照顾瘟疫的人手不足，九天玄女还每晚开宴会，真是让人身体吃不消哩。”一名女官不满地嘟哝道。
稫嬄脑子转了下，想了想道：“啊，各位女官，如果人手不足，可以雇佣我。”
一名身披白纱的美人穿好衣裙，走到一面铜镜前，翩翩而舞，彩袖翩跹，美人在镜子中转了一个圈，镜子中的她裙裾轻扬，双眸星星般闪亮。淡红的薄唇水润润的，像带露的玫瑰花瓣……她的肤色淡淡的麦色，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脯，不光身材好，面容精致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她在镜子中打了个旋，裙裾飘飘，眼眸明亮：“好漂亮的衣服！珍珠、玉器、玛瑙、翡翠，还有五彩缤纷的宝石，食物也好丰富，还有喝不完的酒。”镜中的人的话语顿了顿，道：“只是冒充九天玄女的名字，大家就这么奉承我，真是太棒了！要是我真的成为侧室的话，那我就可以一辈子过这种生活了。”
“你有成为侧室的自信吗？”一个声音突如其来。
美人下意识回头，顺着声音一瞧，从堂后走进了一个男人来。
她描画精致的面容上浮起疑惑之色，低低的惊呼一声，“司祭！”
男人容貌俊美无比，眉目如画，发丝如流水披散肩头，身穿祭祀袍，显然是妫西。
美人听到妫西这么问，当即也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说道：“是的，我当然有那个自信……”说到这里语声微微一顿：“看看我的美貌，我的身材，珇佁殿下也是男人，他只要看我一眼，就一定会想得到我。”
妫西微微颔首，沉声道：“嗯，那你就好好加油罢，你假冒九天玄女的名字，也许有机会见到珇佁殿下。”
美人一愣，莞尔：“司祭，只是很感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很厉害，让那些贵族相信我就是九天玄女。”
“没什么……我只是帮助你实现你的野心而已。”妫西看向她。
话音才落，门外一阵脚步声传到，一个女官领着下女走了进来。
“报告九天玄女，今天雇佣一个新的下女，请你过目。”女官禀道。
候在大堂外的女官领着下女自外面走了进来，下女躬身行礼：“我叫稫嬄。”
妫西顿时一怔：稫嬄？原来她已经知道假的九天玄女这件事了。
当即他就跳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美人颇有些不耐烦，淡淡地道：“只是个下女，不需要一个一个带来给我看。好了，下去罢。”
“是，那我们告退了。”女官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稫嬄顿住脚步，张了张嘴。
她想了想便对美人道：“那个……九天玄女，你的一个戒指可以卖很多给病人的食物跟药草，你能不能给我……”正想再说什么，冷不防，一声呵斥传来。
美人拉下脸：“太无礼了，我凭什么要听你这下女的话，那些人关我什么事。”
女官脸上浮赧色，忙行礼道：“对不住，我还没教她。”
妫西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心底暗骂，如果是跟珇佁殿下或带个近侍的话，也许还有点说服力，一个人来能够干什么？实在太笨了。
稫嬄愣怔了一下，心中一沉，暗忖，就算她是假的，如果她多做些对珇佁太子有帮助的事，那我就无所谓，可是现在……看来，真的非要找市长谈谈不可了……
夜幕垂下，宴饮的大殿烛火明亮，铙磬齐鸣，大大小小的摆设铜器闪着锃亮的光泽。此时，不少贵族在周围的案席上落座，笑说声声之中，只见案席坐满了人，仆婢穿梭来往，食器菜肴无不精致，处处展现着奢靡。
一位细长凤目，一身官袍的中年人从席间站起，向美人一礼：“哦！今天晚上的九天玄女看起来还是这么地美丽，即使每天看还是看不腻。”
美人闻言，露出浅笑。
倚在案上，一副慵懒的神态，手里拿着铜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从酒尊里满上，眼睛一扫那位细长凤目，一身官袍的中年人：“珇佁殿下也是这么说，一般的侧室都睡在自己的房间，可是珇佁却给了我专利让我在他的寝室待到早上。”
稫嬄怀里抱着一只陶罐从厨房里出来，一听到这话，冷哼一声。
她心下嘀咕：哼，才不是这样呢！
稫嬄看向那位细长凤目，一身官袍的中年人，心想，那个人就是市长吗？得制造一个跟他说话的机会……
坐在席中的美人，笑笑，看看四周，一副慵懒之态：“真是的……每天都举行相同的宴会，实在太无聊了，有没有比较有趣的事情呢？”
市长立刻谄媚的回答着：“那么我们换演奏者罢，今天刚好有一位来自异国的艺人……”
不等市长说完，美人不屑道，“没兴趣。”
市长看着她，笑道，“那么……特技表演呢？耍白猴的耍猴师。”
美人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聊……”看着市长，却长长地叹口气，“没有可以让我更加兴奋的事吗？”说着，她的目光转回来，“对了，我听说在遥远的异国有一种让奴隶跟狮子，或是让奴隶们一起搏斗的竞赛，我好想看那个哩。”
市长当即就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可是九天玄女，在我国举行那种竞赛的话……”
美人出声截断他，唇角似笑非笑：“我又没说要人跟狮子搏斗，离宫内不是有很多奴隶吗？在那里的男人们也可以罢，就让他们互相打斗哩……”脸色一变：“快啊，你们听不听我的命令吗？”又催促了一句。
这一番话出口，稫嬄把怀中抱着的陶罐递给一旁的女官，“麻烦帮我拿一下。”对着女官说了一句。
“咦？”女官从稫嬄手中接过陶罐，诧异地望着她。
市长支支吾吾的，“是……是的……”最终叹了口气：“如果是九天玄女希望的话……”
片刻，那美人露出微笑，道：“就是要这样才刺激哩，这场比赛的优胜者……我以珇佁殿下的名义送奖品是……”
话声未完，稫嬄一声怒叱，说道：“不要胡闹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小王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美人讶异地瞧了稫嬄一眼，大声喝道：“又是你……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哩。”
稫嬄看向美人道：“我怎么会知道？”顿了一顿，正色道：“你到底是谁？你这个冒充九天玄女的人。”
听到这话，众人却都是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