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与宰相
需要说明的是，在布塞法勒斯上，各种用于打造装备的设施都安装的即为完善。同时，为了维护这艘巨物的运转，也有数量惊人的机械神甫，在船上日以继夜地劳动和研究。
因此在这里，艾薇罗娅的武器计划，是有着充分的先决条件的。她有老师能请教，也有资源能动用，只要能提出设想，就有可能将它化为现实。
更何况，返回泰拉的路程相当漫长，即使有亚空间引擎的存在也是如此。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打造武器，还是设计盔甲，对她来说都是种非常有趣的消遣活动。
另外，她的妹妹，布拉达曼特·托曼德，也在启程前被带上了布塞法勒斯号。尽管身为女性，她无法接受星际战士的改造手术，但通过逐步进行的基因调整，也可以成为不逊色于星际战士的超凡战士。
“就像我对禁军做的那样。”帝皇说道，他此时正在工坊里，与艾薇罗娅一同设计武器和盔甲：“但即使是我，也无法确保每次手术都能安然完成，你需要有所准备，女儿。”
“我知道。”艾薇罗娅点点头，将新绘出的剑刃加装上去：“你看，这样如何？”
“一把动力武器？”帝皇端详了一番图纸：“应该可以，你打算用什么材料？”
“精金，如果可以的话？”艾薇罗娅不太确定地摸了摸下巴，毕竟在帝国境内，精金的数量并不算多：“枪柄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足够耐用，能承担得起我的力气就行。”
自她觉醒以来，超凡的力量就在艾薇罗娅体内不断增长，时至今日，即使是帝皇本人，也无法在空手搏斗中将她压制。若是真的以平常的金属铸造枪杆，指不定就在某场战斗中会被她强行掰折。因此，一根足够结实的枪杆，对艾薇罗娅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把武器的精金材料还是没问题的。”帝皇允诺道：“你可以随时去向康斯坦丁要求帮助。有时候，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他会和其他禁军一样，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谢谢，父亲。”艾薇罗娅站起身，用力拥抱了下帝皇：“为你做的一切，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人类之主的身体在这个拥抱下僵硬了一瞬，而这自然逃不基因原体的感官。她很好奇，难道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帝皇就从没有过一次，和自己的孩子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吗？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马卡多。
艾薇罗娅放开帝皇，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
“你想多了解些人类之主。”马卡多从文件堆里抬起眼，有些疲惫地说道：“为什么？”
“只是很好奇。”艾薇罗娅答道，她弯下腰，仔细看了看文件上写的高哥特语：“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处理文件，起码能过得轻松点，掌印者。”
“你迟早都要学的。”马卡多叹了口气，紧接着，一套巨大的桌椅就在房间里悄然成型，并配有全套的书写工具：“这些是给你的，好了，可以开始问了。”
“父亲他以前有过其他孩子吗？”她快速扫了眼文件，超凡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有没有先例？你不能让我一无所知地处理政务。”
“有过很多，名义上的，毕竟他曾经用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身份。”马卡多敲了敲桌面，就有张写满字的羊皮纸自动飞起，落在原体手边。
“所以他也做过父亲，甚至是母亲？”艾薇罗娅扫了眼纸面，为手下的文件做出批注：“毕竟，你们都有灵能，在我浅薄的认识中，灵能是可以让使用者改变性别的。”
“在古泰拉时期，有过一个伟大的帝国，名为罗马。”掌印者头也不抬地说道：“传说，罗马的建国者罗慕路斯，与他的兄弟雷缪斯，是被一头母狼喂养长大的。”
“……哇哦。”原体的笔停顿了下，才继续写下去：“这真是个……足够狂野的秘密。”
“历史的迷雾里总会隐藏着许多真相。”
“的确，但从他的表现来看，父亲似乎很少有过和孩子的亲密接触。”
“这就超出我的了解范围了，艾薇罗娅。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就算是掌印者，也无法窥探到每个人的生活轨迹。”
“好吧。”艾薇罗娅眨了下眼，手下批注的速度变得越发熟练：“那和我讲讲火星吧，他们愿意加入帝国，听从父亲的命令，恐怕不单单是因为利益交换吧？”
她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来自火星的学者，除去大量的机械改造外，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明显的宗教装扮，这本该是被她父亲取缔和禁止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吾主对信仰的力量极为厌恶。”马卡多说道：“但是在火星，他做出了妥协，因为他需要机械教的帮助，来完成人类大远征的愿景。”
“或者是他的愿景。”艾薇罗娅说道：“所以他做了什么？”
“这就要先从火星的历史讲起，当然，我会尽可能简略的将其概述。”马卡多喝了口水，将一堆新的文件移到原体桌上：“首先，你要知道先知莫拉维克，他于纷争纪元时，因遭受泰拉军阀的迫害，选择带领自己的‘人机合一修会’前往火星。”
“之后，由于他带来的技术和本人深远的见解，莫拉维克在火星上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此期间，他做出了一个预言：‘当福波斯与德莫斯分处至近与至远，欧姆弥赛亚将降临于此。’”
“父亲利用了这个预言，来为自己塑造出所谓‘欧姆弥赛亚’的身份？”
“他展现了自己能靠触摸就修复机器的能力，不仅如此，他还用灵能塑造了一场神迹，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从此往后，一部分机械教的成员，就将他视作万机之神唯一的使者，也是机械教徒的教化者、守护者和引路人，即‘欧姆弥赛亚’。”
“一个排斥宗教的人，却用了宗教的方式来达成目的。”艾薇罗娅叹了口气：“这下，我更觉得他那句‘我不是神’是在单纯嘴硬了。”
“他总能在需要时妥协，因为他的注意力总会放在对人类种族命运的愿景上。”马卡多叹息道：“也正因如此，他总会忘记其他人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犯下同样的错误。”
“可能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让你成为他的辅佐和宰相。”艾薇罗娅轻笑了下：“另外，可以不要再暗中给我增加文件了吗？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做苦力的。”
真遗憾。马卡多砸了下嘴，把一小叠文件移回自己桌上：“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