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4章 乌鸦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庆功大典,大家都去港口了,就我还在等你。”
二白不满地站了出来,“喂,我不是人啊。”
我也一直在等着你呀,吴穷。
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审核酱傻笑着道了歉。
昨晚他们是在猪和哨声旅店下线的,此刻,远在旧城区,他们都依稀听见了远处港口的喧哗之声。
“我靠,都开始了,走走走,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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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城港口广场在正午阳光下犹如铺开的金箔画卷,两排各十二只振翅欲飞的装甲狮鹫,以及森严紧密的暴风城卫兵,沿着防波堤次第排开,中间是鲜红色的地毯,周遭有无数暴风城的市民纷纷涌来围观。
听说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的迪菲亚兄弟会被护魂者军团给消灭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当年幼的安度因·乌瑞恩国王的鎏金马车驶入港口广场时,八百只白鸽从笼中腾空而起,雪翼掀起的风带着玫瑰花瓣拂过孩童那稚嫩的脸庞,他们正被父母背起,为了能向更远处张望。
“荣耀归于暴风城!”
摄政王伯瓦尔·佛塔根公爵的声音震得旌旗猎猎作响,他银甲上的雄狮浮雕折射出七彩虹光,猩红披风掠过之处,仪仗队的长枪同时敲击出星辰坠地般的铿锵。
安度因·乌瑞恩的鎏金马车上,穿着猩红天鹅绒长裙,搭着秘银链饰,有着曼妙曲线的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牵着小国王的手,伴随着他走下马车。
稚嫩的安度因还是不习惯这宏大的场景,怯生生地望着雄武的仪仗队和乌压压的人群,只有待在卡特拉娜女士身边,他才有安全感。
当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士牵起小国王的手走向观礼台时,贵族们镶嵌家族纹章的手杖同时顿地,发出春雷般的轰鸣。
小国王和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士在观礼台上站定后,伯瓦尔·弗塔根公爵又高声唱道:
“护魂者军团,入场!”
仪仗队让出一条通道,蜻蜓队长带着玩家们,勉强还算整齐地向观礼台走来。
“我擦咧,狗策划来真的啊,这大典也太壮观吧。”
“莫名其妙热血沸腾起来了啊!”
“来了这么多人啊,cpu吃得消吗?不会是贴图吧?”
“不应该是显卡吃得消吗?”
“这高科技头盔真的有cpu或者显卡吗......”
“你们看诶,暴风城的国王还只是个小孩子诶。”
“啧啧啧,主少国疑,不如让我们的使者大人行曹操之旧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那个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跟我们的星魂使者还挺熟的。”
“天冷了,啥时候给使者大人加件衣服。”
“看看看,撒花了!”
两旁观礼的少女们,浅笑着向护魂者的方队抛洒金色花瓣,花瓣落在大部分玩家的亚麻布衣上,略微有些违和。
“这就是护魂者吗,他们真的战胜了迪菲亚兄弟会?”
“我怎么不信呢,你看他们那群土包子的样。”
“我们一家都受过护魂者的帮助,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们?”
“我参与过法戈第之战,护魂者是一群随时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勇士。”
“哈哈哈哈,这些人一看就是乡巴佬,乡巴佬当然不怕死了。”
作为护卫现场的暴风城卫兵中的一员,马克听到身后这些无耻之徒的无理冒犯,格外生气,恨不得当场脱了卫兵的护甲,将这些嘴贱之人揍扁。
他们牺牲性命保护的都是什么人啊。
观礼台右侧,奥术圣殿的高阶巫师安多玛斯也出席了此次庆功大典,最近暴风城的上层贵族们云潮涌动,据说是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极力促成了此次大典。
安多玛斯来此,除了是卖乌瑞恩皇室一个面子,也是想看看卡特拉娜这个女人究竟又想搞什么鬼。
作为一位来自奥特兰克王国,闯入暴风城政坛没多久就取得了极高权势的新晋贵族,安多玛斯知道她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老实说,自从这个女人来了暴风城之后,整个政坛都乌烟瘴气的,安多玛斯作为奥术圣殿的高阶巫师,虽然比较超脱世外,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暴风城王国就这么被玩坏。
他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大张旗鼓地要搞这个庆功大典,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和阴暗的政治阴谋。
而坐在安多玛斯侧后方的典狱官塞尔沃特,总算鼓起勇气和这位高阶巫师搭话:“尊敬的高阶巫师,奥术圣殿的大法师,安多玛斯先生,很荣幸今天能在这见到你。”
“我必须向您致以诚挚的谢意,前段时间的监狱暴乱,要不是奥术圣殿的一位学徒出手相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奥术圣殿在您的引领之下,真是蓬勃发展,连一位法师学徒都能熟练地掌握烈焰风暴这种高阶法术,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听到这里,安多玛斯满心疑问,监狱暴乱是我们奥术圣殿平息的吗?我怎么记得监狱暴乱那天,奥术圣殿差点发生魔法事故,距离炸掉半个法师区就差一点点火星。
当时整个奥术圣殿的人都忙着解决这个大麻烦去了,比起这个来,监狱暴乱好像也不是很危险。
还有能熟练使用烈焰风暴的法师学徒,我们奥术圣殿有这么一号人吗?我怎么不知道,改天回去问问去。
护魂者军团此刻已经阅兵完毕,一穷二白和审核酱勉强赶上了队伍的尾巴,悄摸摸地混了进去。
伯瓦尔·弗塔根皱眉,向身边的人问道:“护魂者军团的那位星魂使者还没有来吗?”
接下来的环节,是星魂使者觐见国王,可星魂使者迟迟不来,令古板正直的伯瓦尔·弗塔根有些头疼。
这可是很重要的礼节。
正在一群贵族开始窃窃私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鹰啼声,排列于红毯两侧的装甲狮鹫们纷纷低头,将雪白的羽翼收紧,鹰喙贴紧地面,诚惶诚恐地发抖。
一只雄鹰从天而至,翱翔划过凯旋拱门的瞬间,雄鹰变作了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在观礼台前变换成一位身着黑袍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