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洋来电了
林婉笙将苹果端进来，放到陈默电脑桌上，好奇地看着他电脑上复杂的化学式，忽然身体就摇晃起来。
“怎么了？！”
陈默刚要伸手去扶，她却调皮地靠在窗边捧腹笑个不停：“你看什么啊，一堆圈圈绕绕的符号，看得我头都晕了！”
陈默无语。
她还会开玩笑呢，吓他跳，以为她有什么隐瞒的病症呢。
“这就是你的工作？”
“嗯。”
“我猜是化学式？”
“你知道啊，你不是文科，我记得高二就会分科。”
“分科前也有化学，其实我化学当时还挺厉害，就是物理和数学不行，要不然，我说不定也能和陈默哥哥一起工作呢。”
林婉笙坐在床沿上，又翻起陈默床头的书。
陈默一边吃苹果，一边继续整理资料，身旁只有隐隐约约的翻书声。
好几次，他转身看去，林婉笙都皱着眉头，不知盯着书里什么在看，一副费解的模样。
大概半个小时，他手累了。
便转身看着林婉笙，她注意到了，抬头笑嘻嘻地问：“渴不渴啊，我给你倒水。”
陈默摇摇头，“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那边又没蟑螂。”
林婉笙脸一红，“一个人待着无聊，陈默哥哥不是研究生嘛，还是名牌大学的硕士，我还不知道大学啥样，就想看看你的书。”
陈默啼笑皆非。
“你是汉语言文学，我是高分子，专业差的很远，看这没啥用。”
“噢。”
林婉笙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
陈默看她一副沮丧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又喊住她，“这样吧，等周末我带你去鹿大转一圈，提前看看你们大学。”
“真的啊！！”
林婉笙转回来，激动地原地跳了两下，睡衣多薄啊，能遮住什么呢。
这丫头。
陈默猝不及防被晃了眼。
“嗯嗯。”
“陈默哥哥你太厉害了，人还这么好，我哥哥说的对，你真是大好人。”
发完好人卡，林婉笙就要离去，陈默又喊住她，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书，“给，这是阿耐的《大江大河》，很不错的小说，拿去看看，说不定某日你也能成大作家。”
林婉笙欢喜接过一套四本书，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谢谢陈默哥哥。”
“去吧，如果太热的话，就开着空调。”
“知道啦。”
林婉笙像只翠鸟，欢快地飞出陈默房间，人走了，空间还残留着她淡淡的沐浴露味。
陈默回过头，继续工作。
他习惯了晚睡，不到11点前，即使躺在床上，闭上眼也只会胡思乱想，反而可能折腾到更晚。
一阵风吹着什么打在窗户上，惊醒了他，他看看手机，还有几分钟就到11点，伸伸懒腰，关闭电脑来到床上。
翻出本网络小说，准备看着睡觉，现在这些网文，是越来越没意思，一个个套路化严重，看个开头就知道结局，用来催眠还不错。
书没翻几页，突然有电话进来。
一看是陌生电话。
响了好几声，他这才接通，“喂？”
没人回答，但能听到很大的风声，沉沉的呼吸声。
他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林洋，是你小子吧？”
“阿默，是我。”
果然是林洋。
他的声音很疲惫，有气无力。
“林洋，你他妈死哪去了，你不知你妹来了？”
“阿默，那丫头没在你身边吧？”
“没在，你到底去哪了，手机关机，他妈跟人间消失一样。”
“阿默，我惹事了……你别问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就是想拜托你，帮我照顾那丫头，她爸妈才刚死，她脑子又笨，大概是没办法……”
“你他妈说什么废话，你妹妹你自己不管，让老子给你看着，她是谁啊，又不是我老婆！”
“阿默，她长得乖吗？”
陈默一怔，下意识说：“好看，老实说，虽然有点笨，但很可爱一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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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阿默，帮我照顾好她，毕竟有那么层关系，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些……”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谜语人滚出地球好吧！”
“阿默，我是为你好，不要为我担心，若有朝一日，我能有机会翻身，定回来感谢你，请你喝酒，挂了。”
“喂……喂喂，林洋你他妈的……！”
电话早挂了。
陈默赶紧拨回去，却只是响了两声，便传来“嘟嘟”的忙音，再也联系不上。
他怔怔看着手机。
林洋这番电话，更像是交代后事，怕是一时半会再不会打电话进来了。
“陈默哥哥，你喊我？”林婉笙在隔壁喊道。
“没……睡吧。”
“噢，你也早点睡觉。”
陈默放下手机，在黑夜里看着天花板，忽觉这几日生活变得很急促，让一直习惯慢节奏的他很不适应。
他又想起公司门口，许清一身红裙，像似暗夜里盛开的玫瑰，以及她莫名的碎裂感，当时他没觉察有什么。
如今再回味，仿佛有什么遗失掉了。
忽然又想起，虽然原谅了她，却还没加回好友，点开项目组的小群，找出许清微信，第一次发现她的微信网名叫：“墙角花”。
头像是一朵从墙缝里拼命挤出来的白色小花。
他手指停在头像上悬停许久，还是笑笑，重新放回手机。
都已经删除了，何必再加回来，如今这样就蛮好，过了这个月，彼此便相忘江湖。
睡之前，他眼前却出现很多许清以往的相处片段，除了一声声“默默”递过来的零食和饮料，好像其他都是询问专业问题。
原来她这么上进的？
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腿又太长，让他生出一些成见，觉得她应该就是那种娇媚的花儿。
算了，睡吧。
顺其自然。
次日，陈默来到办公室，发现门已经开了。
平时都是他第一个来。
进去后，才发现是许清早来了，她换了发型，原本柔顺长发，烫成更成熟的大波浪，身上则是一件金黄色缎面长裙，腰间搭配着同色细腰带，显得大气优雅。
看他进来，她目光从电脑挪过来，嫣然笑道：“早啊，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