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图穷匕见，易中海身败名裂
易中海的家里，此刻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八仙桌摆在正中，易中海端坐太师椅，一脸严肃，却掩不住眼角的得意。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如同两个得胜的护法。
院里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把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连窗户外都扒着好几个脑袋，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江辰这个硬骨头，是如何被一大爷碾碎的。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江辰抱着那个厚实的报纸包，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寒酸。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在满院禽兽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他走到桌前，将怀里的报纸包，“啪”地一声，放在了桌面上。
那声音，沉闷，又带着一丝不甘。
许大茂在人群里“嗤”地笑出了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我们厂的大红人江师傅吗？怎么着，想通了？还是我们一大爷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刺头给捋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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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报纸包，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这么大一包，少说也有几百块吧？易中海这次可是名利双收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一言九鼎的感觉。
他看着江辰，脸上摆出痛心疾首又宽宏大量的表情，声音洪亮，确保院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
“江辰啊，你能想通，我很高兴。我早就说过，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住在一个院里，就应该互帮互助，团结友爱。你爸妈不在了，我作为一大爷，就有责任管你，教你！让你走正道！”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无私”的奉献精神。
“你贾大妈家里困难，淮茹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你帮衬一把，是应该的！这不仅是帮他们，也是在为你自己积福！是为了我们整个大院的和谐！”
一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不知道的人听了，恐怕真要被他这副“为了你好”的嘴脸给感动了。
江辰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迷茫”与“恳求”，他看着易中海，声音沙哑地开口了。
“一大爷，您说的……我都懂了。”
“钱，我今天拿来了。我就想问一句……您当初跟我说的，只要我听话，您就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看，以后给我养老送终……这事儿，还算数吗？”
这番话，如同最美妙的仙乐，瞬间灌入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他要的就是这个！
他不仅要江辰的钱，更要江辰这个人！要他彻底臣服，成为自己最完美的养老工具人！
现在，江辰当着全院人的面，主动把这个“孝子”的身份递了上来，易中海怎能不心花怒放？
他心中狂喜，脸上却愈发庄重威严，用力一拍桌子，声如洪钟。
“当然算数！”
“我易中海在咱们院里，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辰，也看着全院的人，仿佛在发表一篇就职演说。
“江辰，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易中海半个儿子！以后的大小事情，都有我给你兜着！至于你这房子，唉，本来是想给傻柱结婚用的，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你在院里过得安安稳稳，没人敢欺负你！”
他亲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龌龊图谋，得意洋洋地说了出来。
图谋房产！
操控人生！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了江辰藏在外套内侧口袋里，那台熊猫牌录音机的麦克风中。
“好！好！一大爷真是高风亮节！”许大茂第一个跳出来拍马屁。
“有了一大爷这句话，江辰这小子以后就有靠山了！”
贾张氏更是激动得满脸肥肉都在颤抖，她看着桌上那包钱，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芒，仿佛那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在这一片奉承和赞扬声中，易中海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缓缓地，伸向了桌上的那个报纸包。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报纸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直低眉顺眼的江辰，突然动了！
他没有去抢那个钱，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块盒子，猛地往桌上一拍！
然后，他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那可不！一大爷早都跟我盘算好了！你爸妈那笔钱，就该给我们家！”
一道尖利、刻薄、又无比熟悉的声音，骤然从那个黑盒子里炸响！
是贾张氏的声音！
屋子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录音机里，贾张氏那得意洋洋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那破房子，给傻柱结婚用，那是它的福分！”
“——告诉你，在轧钢厂，就是一大爷说了算！他跟后勤的刘主任关系好着呢！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厂里待不下去！”
轰！
人群炸锅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在易中海和贾张氏之间来回扫视。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阴谋！
“不！不是我！这不是我说的！”贾张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指着录音机，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你……你这是什么东西！你这是污蔑！是陷害！”
易中海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伸向钱的手，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那台不断播放着“罪证”的录音机，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他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在这一刻，被这盘磁带撕得粉碎！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这仅仅是江辰的“图穷”。
接下来，才是“匕见”！
在贾张氏的尖叫和易中海的呆滞中，江辰缓缓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解开工装外套的扣子，露出了藏在内侧口袋里的……第二台录音机！
那台录音机上，一个微小的红点，正在一闪一闪地，忠实地记录着从他进屋开始，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江辰的脸上，褪去了所有的伪装，那双眼睛里，只剩下冰彻入骨的冷漠和嘲弄。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大爷，刚刚您说的那些话，这里，也都录下来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谢您的坦诚。”
双重打击！
如果说第一台录音机是重锤，那这第二台录音机，就是一把直接捅进易中海心脏的，淬毒的匕首！
“噗通”一声，易中海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贾张氏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她看着那闪烁的红点，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鬼火，双眼一翻，竟是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江辰不再看他们一眼。
他从容地关掉第一台录音机，然后停止了第二台的录音，将两台大杀器小心翼翼地收回口袋。
最后，他伸手拿起了桌上那个沉甸甸的报纸包。
在全院人惊恐、敬畏、骇然的目光中，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让易中海彻底坠入深渊的话。
“明天，全院、全厂，都会听到你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