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卡山德（公元前320年至前316年）

Cassander（B.C.320—316）

返回马其顿王国时，安提帕特已荣誉满载、重兵在握。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欢迎他。例如，奥林匹娅丝和欧里狄克就视他为仇敌。她们野心勃勃、脾气暴躁，都曾不断找安提帕特麻烦。不过，可笑的是，奥林匹娅丝和欧里狄克的矛盾更尖锐。

安提帕特回国时，奥林匹娅丝待在伊庇鲁斯，并不想回去，因为回去就意味着她要屈服在安提帕特的权势之下。即使身处异地，奥林匹娅丝还是给安提帕特制造了很多麻烦，因为她本来就憎恶安提帕特。安提帕特后来又用计让佩尔狄卡斯娶了自己的女儿尼西娅，从而破坏了奥林匹娅丝的联姻计划，这让奥林匹娅丝十分气愤。因此，尽管此时尼西娅和佩尔狄卡斯已经去世，奥林匹娅丝还是无法原谅安提帕特。

比起奥林匹娅丝，欧里狄克更让安提帕特头疼。欧里狄克虽为女人，却有男子气概。欧里狄克小时候，母亲库娜涅把她当男孩培养，让她学习各种军事技能。欧里狄克会射箭，会投标枪，还能率领骑兵。嫁给腓力三世后，欧里狄克认为将领只是辅佐国王的，最多也只是摄政，而自己贵为王后，权力必定比将领大。因此，欧里狄克表现得不可一世。在出征埃及途中，佩尔狄卡斯就发现难以驾驭欧里狄克。佩尔狄卡斯死后，欧里狄克更加飞扬跋扈。在回国途中，她还不时与皮东争吵，并且坚决不同意安提帕特摄政。

关于安提帕特摄政的会议在叙利亚的特里帕拉迪苏斯举行。安提帕特率军穿过小亚细亚，在特里帕拉迪苏斯与埃及军队会合。两军会合后，会议立即召开。在会上，欧里狄克坚决反对安提帕特摄政。安提帕特便指责她有意制造事端，这让欧里狄克十分恼火。最终，安提帕特获得摄政权。于是，欧里狄克在全军将士面前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后愤然离场。欧里狄克严词控诉安提帕特试图激起将士们发动叛乱。尽管安提帕特冷静地对欧里狄克的控诉一一做出辩驳，但欧里狄克激烈的言辞还是激起将士们的愤怒。很快，军中爆发叛乱。安提帕特一度处境危险，幸好几位将领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包围中救出。

最终，混乱的场面被控制住，将领们保留了安提帕特的任命决议。此时，欧里狄克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屈服。实际上，在制造混乱后，欧里狄克依然没有实权。她一向行事果决、能屈能伸。意识到搞不垮安提帕特后，她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向现实妥协了。这就是安提帕特和欧里狄克在返回马其顿王国途中的较量。

安提帕特很清楚，回到马其顿王国后，自己和奥林匹娅丝及欧里狄克的较量还会继续。然而，谁也没想到，较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安提帕特回到马其顿王国后不久就身患重病，加上年老体衰，很快便卧床不起，奄奄一息。安提帕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立即着手权力交接事宜。

读者们应该记得，前文提到，亚历山大大帝驾崩时，克拉特拉斯正在返回马其顿王国的路上。当时，与克拉特拉斯同行的将领叫波利伯孔。波利伯孔名义上是克拉特拉斯的副将，但实际上由于克拉特拉斯体弱多病，波利伯孔一直掌握着军中实权。后来，安提帕特和克拉特拉斯前往亚洲攻打佩尔狄卡斯时，让波利伯孔在马其顿王国摄政，直到他们返回马其顿王国。安提帕特有个儿子叫卡山德，是一名将领。卡山德一直以为父亲安提帕特在外征战期间会将王国的权力交给自己，但安提帕特最终让波利伯孔摄政。波利伯孔熟知马其顿王国的大小事宜。同时，波利伯孔的管理能力也很强，百姓都乐意接受他的统治。因此，安提帕特决定死后把王国的权力交给波利伯孔。于是，安提帕特留下遗嘱，把军队的最高权力交给波利伯孔，而卡山德只需负责王国的其他事务。对此，卡山德一直无法释怀。不过，在马其顿王国百姓心中，安提帕特的形象更加高大了，因为在权力移交问题上，安提帕特把家族的利益让位百姓的福祉。人们称赞安提帕特的做法前无古人。

病床上的安提帕特特意嘱咐波利伯孔要警惕女人，千万不要让女人染指国家权力。他说：“女人本性冲动，容易感情用事。处理国事需要冷静、慎重、自制，而这些都是女人缺乏的。因此，你一定要当心啊！”虽然安提帕特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奥林匹娅丝和欧里狄克。她们一向爱制造麻烦，可以想象，在安提帕特去世后，她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然而，波利伯孔似乎并没将安提帕特的建议放在心上。安提帕特死后，波利伯孔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国家大事。其中一项决定就是立即派人去伊庇鲁斯接回奥林匹娅丝。波利伯孔认为奥林匹娅丝是亚历山大大帝的母亲，马其顿王国的百姓都特别尊敬她。既然奥林匹娅丝的影响力巨大，那么赢得奥林匹娅丝的支持就能巩固自己的权力。波利伯孔一边笼络奥林匹娅丝，一边刻意疏远卡山德及安提帕特家族的其他成员。在波利伯孔的心中，安提帕特家族是自己的对手，因此要压制住他们。

安提帕特的儿子卡山德是一员猛将。他处事冷静果决，却壮志难酬。波利伯孔摄政期间，他一直行事低调。卡山德暗中观察波利伯孔的一举一动，默默筹划夺权。例如，有一次，卡山德约了几位好友去狩猎。途中，他们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卡山德把朋友们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自己再也不想受波利伯孔控制了。他说：“我卡山德才是正经的继承人，所以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接着，卡山德劝说朋友们加入自己的队伍。

卡山德的理由非常充分。首先，他说：“加入我的队伍，你们才能保住性命。”因为这些人都是安提帕特的好友和亲信，而波利伯孔一直拉拢的奥林匹娅丝非常讨厌安提帕特，所以最后奥林匹娅丝很容易把仇恨转移到安提帕特的好友和亲信身上。其次，卡山德提出亚洲地区的文臣武将非常支持自己，因为他们曾与安提帕特交好，他们非常乐意帮助自己。最后，卡山德认为腓力三世和欧里狄克也会加入自己的阵营。因为他们和奥林匹娅丝一向不和，而波利伯孔拉拢奥林匹娅丝的行为必然会引起腓力三世和欧里狄克的不满。

很快，卡山德的朋友就接受了建议。一切都朝着卡山德预期的方向发展。亚洲地区的文臣武将向卡山德提供了切实的帮助。另外，奥林匹娅丝同意支持波利伯孔一事让欧里狄克下定决心支持卡山德的夺权大计。不久，卡山德和波利伯孔之间爆发了一场恶战。战事在希腊展开，后来波及离马其顿王国较远的一些国家。对于这场战事，无须赘述，毕竟战事中心不在马其顿王国，并且我们讨论的敌对双方都没有直接受到战事影响。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点，最初，波利伯孔请奥林匹娅丝回国时，奥林匹娅丝并没有直接答应。她一直犹豫不决，便咨询朋友，但谁也说不准哪条路更好。奥林匹娅丝深知自己从前树敌颇多，因此，只要她回到马其顿王国，敌人就会再次出手。此外，马其顿王国的政局尚不明朗。虽然安提帕特将王国权力交给了波利伯孔，但目前还不知道民众是否接受这种安排，也不知道波利伯孔的权力是否稳固。因此，奥林匹娅丝决定继续留在伊庇鲁斯，与波利伯孔就王国事务保持联系。同时，奥林匹娅丝还密切关注波利伯孔与卡山德在希腊的战事。战事爆发时，奥林匹娅丝非常焦虑。

卡山德的力量不容小觑。他从亚洲盟友那里借来大批兵力，加上他作战勇猛、善于用兵，很快就将波利伯孔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波利伯孔想尽办法，还是无法扭转局势。就在这时，一件奇特的事情发生了。伯罗奔尼撒半岛上有一个叫迈加洛波利斯的小城，这里的人拥护卡山德。波利伯孔派人到这里招降时，小城里的百姓藏起所有财物，俨然做出备战姿态。波利伯孔只好率军攻城。

首先，波利伯孔派兵包围了小城。然后，他命人一边四面出击吸引小城守卫士兵的注意，一边命工兵悄悄在城墙下挖掘坑道。具体做法是：先挖一条通往城墙地基的通道。将地基挖空后，用支撑物顶住上面的建筑。一切准备妥当后，工兵将支撑物推倒，地面建筑就会随之塌陷。如果施工顺利的话，小城的人丝毫不会察觉，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墙瞬间坍塌、防线出现缺口。最终，波利伯孔成功完成了这项计划。三座哨塔连带周围的城墙轰然倒塌，力度大到使哨塔的一半直接没入地下，现场只留下一片废墟。

小城的守军立即抢修城墙，防止敌人攻入。波利伯孔则派一支劲旅从缺口强势攻入。小城的士兵拼死抵抗。后来，城中壮丁纷纷加入战斗，抵御外敌。城中的妇女和儿童则趁机匆忙在城墙内侧建造另一条防线来修补缺口。最终，小城的百姓成功击退了敌人。就在城中百姓庆祝自己劫后重生时，传来一个特别恐怖的消息——围城的人要派大象强行冲过缺口。当时，亚洲人在战事中用大象，但希腊人很少用。现在，波利伯孔的队伍却有很多头大象。得到消息后，小城的百姓非常恐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惨死在大象的脚下的场景，人们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庆幸的是，小城里有一个叫达米德斯的士兵，他年轻时曾追随亚历山大大帝东征。达米德斯找到小城军队的总指挥，说：“没什么可怕的。您继续准备防御事宜，大象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相信我，我一定会搞定那些大象。”指挥官接受了他的建议。于是，达米德斯立即命人打造大量铁钉，然后把这些铁钉牢牢钉在木桩的一端，再把这些木桩固定在战壕和城墙缺口附近。固定木桩时，达米德斯特意让人把铁钉尖锐的一侧朝外，让铁钉突出，然后再给木桩盖上稻草等，让人看不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战斗再次爆发。大象冲向城墙缺口时纷纷踩到铁钉。象群陷入混乱，无法前行。有的大象伤得太重，倒在地上站不起来；有的大象受到刺激已经疯狂，回转身朝反方向奔去，结果在奔逃过程中把驯兽师踩死了。很快，战壕附近就堆满了大象和敌军士兵的尸首。面对这一场景，波利伯孔不得不放弃攻城。

最终，卡山德获胜，波利伯孔退回了马其顿王国。

波利伯孔和卡山德在希腊大战时，奥林匹娅丝决定返回马其顿王国助波利伯孔一臂之力。当时，伊庇鲁斯的国王是奥林匹娅丝的弟弟。他派一支军队护送奥林匹娅丝回国。奥林匹娅丝打算在伊庇鲁斯到马其顿王国的途中与波利伯孔会合。听说奥林匹娅丝要返回马其顿王国，欧里狄克非常恐慌，因为奥林匹娅丝是她最大的政治对手。欧里狄克非常清楚，一旦奥林匹娅丝回国，从波利伯孔手中得到权势，马其顿王国就不可能有自己和丈夫腓力三世的容身之地了。于是，欧里狄克立即召集人马武装起来，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欧里狄克任总指挥。她还派人给卡山德送信，要求他立刻返回马其顿王国协助自己。同时，她还以腓力三世的名义向波利伯孔下令，要求他把兵权交给卡山德。当然，这只是幌子。欧里狄克很清楚，波利伯孔不可能听令行事。一切安排妥当后，欧里狄克以迎接波利伯孔回国的名义率军出城。一旦波利伯孔拒绝交出兵权，她就向波利伯孔宣战。

然而，见到奥林匹娅丝时，欧里狄克所有计划都化为乌有。两军靠近时，欧里狄克的士兵完全放弃了进攻。他们看到奥林匹娅丝，就想起奥林匹娅丝是先王腓力二世的妻子、亚历山大大帝的母亲，现在她返回了自己的国家。而此刻，奥林匹娅丝就坐在精致的马车里，其身后波利伯孔的军队都以她为尊，奥林匹娅丝俨然是一位女王。这让欧里狄克的士兵异常激动，他们纷纷抛弃欧里狄克，加入了波利伯孔的队伍。

可想而知，欧里狄克和丈夫腓力三世成了波利伯孔的阶下囚。看到劲敌最终落入自己手中，奥林匹娅丝极度兴奋。她命人把欧里狄克和腓力三世关进地牢。地牢的空间只勉强容人站立，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无人理会他俩，只有狱卒不时从墙上的洞口投入糙食。

困住欧里狄克后，奥林匹娅丝开始拿安提帕特的族人泄愤。与此同时，卡山德连忙率军计划途经色萨利往马其顿王国赶。奥林匹娅丝派人抓了安提帕特另一个儿子尼卡诺。最后，奥林匹娅丝杀死了包括尼卡诺在内的一百多个安提帕特的家人和朋友。事实上，她对安提帕特家族的恨意让她几近疯狂。安提帕特有一个已去世多年的儿子。奥林匹娅丝还命人掘开坟墓，把尸骨拖出来扔到街上。奥林匹娅丝身边的人慢慢地开始对她的暴行表示不满。然而，这些人的不满不仅没让奥林匹娅丝收敛，反而进一步刺激了她。她命人用匕首刺死腓力三世。残忍杀害腓力三世后，奥林匹娅丝还命行刑者带着匕首、绳索和毒酒到欧里狄克面前，让她选择一种死法。听到这话，欧里狄克回应说：“我祈求上苍，愿日后奥林匹娅丝也有这种选择！”说完，她撕开身上的亚麻长裙把丈夫腓力三世的伤口包好。接着，她没有选择奥林匹娅丝给的死法，而是从裙子上撕下一条带子，勒紧自己的脖子窒息而亡。

马其顿城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卡山德这里。那时，卡山德正率军向希腊北部行进。去往色萨利的途中，他要经过塞莫皮莱关（温泉关）。然而，卡山德发现波利伯孔派兵守在这里阻碍他通行。于是，卡山德立即命人将所有船集中到一起，然后让士兵们登上甲板，从海路通过峡谷。在色萨利登陆后，他们继续向马其顿王国行进。

卡山德率军向马其顿王国开进时，波利伯孔和奥林匹娅丝也在积极备战。奥林匹娅丝带着罗克珊娜及五岁的亚历山大四世到马其顿王国各城邦游说，号召人们拿起武器，踊跃参军。同时，她四处筹集钱财和物资。奥林匹娅丝还派人前往伊庇鲁斯，恳请皮洛士的父亲埃阿喀得斯，也就是当时伊庇鲁斯的国王率军前来援助。同时，波利伯孔也在想方设法增强自身实力。

进入马其顿王国后，卡山德兵分两路。他的得力干将率领一支军队与波利伯孔作战；而他自己则率兵追赶奥林匹娅丝。听到卡山德回城，奥林匹娅丝赶紧逃到马其顿王国东南部的皮纳德城。皮纳德城位于爱琴海海岸。奥林匹娅丝深知自己的兵力不足以抵抗卡山德，就在皮纳德城内建造防御工事。卡山德很快抵达皮纳德城外，他发现这座城易守难攻，于是决定派兵从陆路和海路包围这座城。

皮纳德城内没有储备足够的粮草。很快，城内物资匮乏。奥林匹娅丝要求百姓忍一忍，她告诉他们已经向伊庇鲁斯求助了，很快埃阿喀得斯就会率大军来支援。她所言不假，但她没有料到，卡山德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卡山德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他派出了大批兵力赶往马其顿王国和伊庇鲁斯交界处，阻拦奥林匹娅丝的援军。卡山德的计划非常成功。埃阿喀得斯到达边境后，发现通往马其顿王国的路上全是卡山德的兵。埃阿喀得斯多次强攻都没成功。统率伊庇鲁斯大军的将领本就不愿参与这场战事，强攻未果后，将领们一气之下率军回国。将领们深知，公然抗命和发动叛变一样，一旦开始就只能继续到底。因此，将领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废黜了埃阿喀得斯，转而扶持王室中的另一人登上王位。正如第一章提及的，皮洛士当时才两岁，侍从连夜将他带离伊庇鲁斯，皮洛士才幸免于难。我们会在第三章详述这次叛乱的经过及皮洛士逃亡的具体情况。在这里，我们要说的是，埃阿喀得斯援救奥林匹娅丝的计划失败了。因此，奥林匹娅丝现在只能依靠皮纳德城的防御工事了。

皮纳德城内的物资越来越匮乏。奥林匹娅丝、罗克珊娜和亚历山大四世及其他人已不再讲究，甚至开始吃马肉。城内的将士也已经饿得发疯，纷纷抢食死去伙伴的尸体。据说，将士们已经开始吃大象。终于，城中的将士和百姓忍无可忍，纷纷在夜里逃走，投奔卡山德。但奥林匹娅丝坚决不投降，因为她还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波利伯孔身上。她派人给波利伯孔送了一封信，请求他在夜间派船来皮纳德城外，让她趁夜色逃走。卡山德截获了这封信，读完后他命信使继续赶路，把信送到波利伯孔手中。信使按照卡山德的吩咐做了。波利伯孔派出船前去接应奥林匹娅丝。当晚，卡山德亲自截获了船。奥林匹娅丝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只好打开城门投降。随后，卡山德接管了皮纳德城。

听到奥林匹娅丝投降，安提帕特的族人非常高兴。奥林匹娅丝掌权时，安提帕特的家人和朋友惨遭迫害。现在，他们都要求卡山德严惩奥林匹娅丝。然而，奥林匹娅丝不愿在皮纳德接受审判，她请求回马其顿王国。奥林匹娅丝这么做的原因在于她知道自己在马其顿王国百姓心中声望颇高，她认为马其顿人不会处死她。卡山德也担心马其顿人不会处死奥林匹娅丝。虽然卡山德并不想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囚徒，但他真的想让奥林匹娅丝死。于是，卡山德想了一个办法。他让人建议奥林匹娅丝拒绝接受审判，再找机会偷偷跑去雅典。其实，他的想法是，如果奥林匹娅丝真的逃跑，他就能以处决逃犯的名义杀了她。不过，奥林匹娅丝可能识破了卡山德的计谋，她没有逃走。于是，卡山德只好派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去杀掉奥林匹娅丝。

这支队伍里都是马其顿人。面对奥林匹娅丝，他们竟然不由得发怵。毕竟这么多年来，奥林匹娅丝一直高高在上。士兵们向来只能仰望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他们竟要亲手结束奥林匹娅丝的生命。不得不说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时之间无人敢动手。碰巧的是，一些士兵的亲人曾惨死在奥林匹娅丝手中。此时，这些人鼓起勇气，冲上去用利剑杀死了奥林匹娅丝。

在将罗克珊娜和亚历山大四世关押多年后，卡山德意识到，亚历山大大帝的儿子亚历山大四世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于是，他派人暗杀了罗克珊娜和亚历山大四世。